两个女孩,下午刚刚吵了架,后来又都懊悔,此时便都很尴尬,互相撇着对方,却又不开口说话。
“。”乔不遗见到阮,微笑着对她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跟紫罗说?”
“嗯?”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一抬头,却正好看见紫罗看向自己的目光,不由又点了点头,这回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其实,那个……”阮手指拧着衣角,吞吞吐吐地道,“我是想说……”
紫罗有些忸怩地摸了摸自己的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其实,我也……”
两个抢话说的少女忽然间又都不说话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然后,在同一时间,居然不约而同地“扑哧”一声,笑了。
于是,直到最后,两个本想互相道歉的女孩,什么关于“对不起”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却在相视而笑的那一瞬间,那一点点的小争执,便就此烟消云散,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一天的结束,就是乔不遗被阮软磨硬泡地也没回成客栈,而是跟她一起留宿在了芬芳楼朝公则带着其实很想再跟阮像初遇那天那样再“夜谈”一回的紫罗回了落夕榭。
日开始变得很正常,乔不遗开始每天都去扇门报道,倒真的像是个捕快一样的。但是,有一点阮没搞懂,赵石跟他到底是不是上下属的关系?一个是捕头,一个是捕快——应该还是有差别的吧?而且,看其他捕快对赵石的态度和看乔不遗对赵石的态度,感觉就是不一样。怎么说呢?乔不遗和赵石说话时的神态。不像是在对自己地上司,不是说他没有表现出尊敬,只是,这种尊敬并没有像其他赵石的手下对赵石那样,很明显。
他们,似乎更像是一种结成了某种同盟关系的盟友。
阮是这样对紫罗形容的。
紫罗似乎已经完全被朝公“解禁”了。乔不遗天天去扇门报道,阮则天天坐在芬芳楼等紫罗来报道。
对于如何重新布置芬芳楼。紫罗也是想了不少点的。
而徐妈妈和那个阮后来得知他姓姚的驼背龟奴,则苦哈哈地跟在两个人后面打转。听着她们天马行空的各种即兴地点。
“这个窗户太小啦,我开茶馆的,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阮的一句话,搞得芬芳楼所有的窗户都得重开。白天晚上,全是拉锯磨刀地声音,搞得楼里的姑娘们个个怨声载道,虽然不敢明着说什么,暗地里指桑骂槐的多了去了。
不过。阮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紫罗。
于是,对于那些吵死人地声音。紫罗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把全芬芳楼有意见的姑娘全都放到——工具就是她地得意之作。迷缘香。
迷倒这些姑娘之后,阮和紫罗把她们的脸都用墨汁画上了各种各样的场景,等那些姑娘醒了过来,并排站在一起面面相视的场面,差点没让阮跟紫罗笑破肚皮。
啧啧啧,自己虽然诗词歌赋不在行,不过作画好像还有点天赋嘛。阮看着那些显然还没从昏睡完全清醒过来的姑娘们东倒西歪,站得歪七扭八的样。转头问在一旁就差没笑得趴在桌上的紫罗:“你知道她们要是整齐的站在一排,她们脸上地画会组成一幅什么样的画?”
紫罗一愣:“不知道。”
“那不妨让她们站在一起,我们看看好了。”
正在二人聊天之际,那些姑娘差不多都完全清醒了。她们无一例外地先是指着别人的脸哈哈大笑,随后又因为被别人笑而露出迷茫的神色。最后整个芬芳楼则是尖叫声一片。
“好了!”阮大喊一声,跳上了桌。“我这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我知道,我来接管芬芳楼,你们不服;我要把这芬芳楼改成茶馆,你们当肯定有人也有意见。你们怎么说我,我基本上不会计较。但是,下次,”她向来只会露出顽皮神情地脸忽然一沉,“要是再让我听见有人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再牵扯到我地爹娘身上,我就绝对不会让她好过!”说着,她将手里的茶杯顺手朝旁边的一个窗格,“啪”得一声,茶杯碎成无数碎片。但是,最让她面前这些本来还露出一些不屑神情的姑娘真正噤若寒蝉的,却是就在茶杯碎片落地的那一瞬间,那本来坚固到两三个臂粗膀圆的醉汉都无法撼动的窗格,居然也裂成无数小段!
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阮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她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都集到自己这个方向。
“我的意思你们都明白了?”
所有人都僵硬地点了点头。芬芳楼的姑娘虽然都是风月场上的狐媚,勾引男人的手段了得,不过,她们的天地也就是在这芬芳楼而已。她们接触的客人的确是天南海北,打哪里来的都有,可是,一夜的风流过后,还是各过各的生活。所以,多数姑娘接触的人面广,但其实在某方面而言,还是很单纯,比如这会儿,大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紫罗忽然扯了扯阮的后襟:“我知道了。这些姑娘脸上的画,合起来就是……”
阮听着紫罗凑过来跟她耳语说出来的答案,不由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紫罗,你跟我果然有默契。”
只有站在离她们比较近的徐妈妈听到了紫罗的答案:“清明上河图。”
瞥了一眼自己旁边这些原来个个貌美如花,但是这会儿看起来比较像钟馗妹妹的姑娘们,徐妈妈简直无语了。就这还清明上河图,估计见到这些姑娘脸上的墨迹,能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驱魔乱舞”吧。
阮忽然朝紫罗眨了眨眼:“怎么样,窗格裂得很有震撼力吧,够镇人的吧?”琇書網
紫罗竖了竖拇指:“,你武功进步了?”
阮悄悄地俯首至紫罗耳边:“不是的。我刚才看到有个木匠把这个窗格锯到差不多了,被人叫到大厅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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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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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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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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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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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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