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莫峰雪很好奇吗?”走了几米远,周围的人相对少了一些,他忽然低声道。琇書網
“嗯?”阮一愣,因为他的声音真的极低,几乎是喃喃自语一般,但是话的内容却又分明是在问她。
“我……”她咬了咬嘴唇,说了实话:“有点。”其实是很多点。不停地听到人说自己跟她很像,她都快好奇死了。
朝公细长的薄唇微微抿紧了些,眼神瞬间幽深犹如寒潭。“她……很闹。”想了半天,他才说了这么一句,星眸之有宠溺闪过,唇角也随之上扬。
阮傻傻地望着朝公散发着玉一样淡淡光彩的脸庞,那个莫峰雪一定留给他一段美好无比的回忆。她暗暗想。
“她长得好看吗?”阮见朝公似乎不是很介意谈关于莫峰雪的事情,便问道。
朝公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眉眼之间的阴冷少了很多,整个人都变得很温和起来。
“是不是女孩总要在意别的女孩是不是比自己长得好看?”他信步向前走着。
阮快步跟了上去:“哪有,我就是好奇,才没想过要比来比去。”她吐了吐舌头,貌似很熟地扯了扯朝公的衣袖:“喂,说说看嘛,她长得什么样?”
朝公看了看满脸写着我很好奇我很八卦的阮,唇角的弧度不由深了一些:“和你一样她的眼睛很亮很大,好像会说话一样。”尤其是每次她又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点,然后闯了祸之后,就最喜欢拿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看着阮似乎觉得自己收到间接赞美一样得意的表情,他又说了一句:“但是她的眼睛比你大。”成功见到后者不乐意地撇撇嘴,眼神很像是被人拿着一只骨头逗弄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吃着地狗。
莫莫也常常露出这样的眼神……
记得有一次,自己实在忍不住了。对她说:“莫莫,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然后她就更加嚣张地眨眨眼睛,满脸无辜问道:“为什么?”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因为你的眼神让我想起……”
看着她满脸期待地*近过来,凑过耳朵等着听自己的赞美时,他才轻轻地吐出一句:“土狗。”
看着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朝公忽然就很想笑。土狗有什么不好。摇头晃脑,不金贵,也不柔弱,就好路边的狗尾巴花,虽然比不上其他花的美丽却也有自己地一片天地。
当然,这些话当着她的面他当然不会说。只是,看着她嘴巴张得圆圆的,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他就很想笑。他心里想笑。面上便真的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莫峰雪对于他地笑容自然着恼不已,但是,大概她的思维真的总是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就当他以为她会一怒而起地指责他:“你怎么可以把我这么个女孩叫做土狗”的时候。她的确是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他,语气却不是郁闷,而是惊讶和没来由地……兴奋?
“你……你……你……你居然说了土狗这个词!”她地表情让朝公感觉她正在看一头驴只用两只脚着地在跳舞——而且这头驴还浑身光溜溜的。
他扬了扬眉:“有什么不妥吗?”
她猛点头:“不妥,当然不妥,非常不妥!”她的语气让朝公差点以为自己不知道当着她地面做了多失礼的事情一样。难道,她非常非常地介意自己被人比作“土狗”吗?朝公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真的要暴跳如雷。只是,他却还没有察觉,自己何时开始担心他人的情绪了。
看着他显然还没明白过来。她不由解释道:“你怎么能说土狗这个词呢!”
朝公平身第一次有了那么强烈的挫败感——她为什么完全不在意被人说成“土狗”?是自己的思维异于常人,还是她的思维异于常人?
“我为什么不能说?”朝公含笑问她。
她睁大眼睛:“以前我不知道你是谁也就算了,现在不是我说你。你是朝公,落夕榭的主人,江南无数少女地大众情人。拜托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土狗说出口。会有多少少女的梦幻破碎……”
看着她不停张合的樱唇,他却忽然失去了耐心:“那些人的事情,与我何干。”
他不喜欢她好像一副事不关己地样。的确,是有不少女青睐于他,甚至有几个家世极好地,以为可以婚配,还请人上落夕榭来向他游说。当然,那些充当媒人或者说客的人,没有谁敢第二次再踏入他落夕榭的大门。
他知道那次他拒绝了自己上门向他表达爱意的东南商盟盟主的独生女儿,她回家后郁郁寡欢,不久就身染重疾去世了。
但是,面对着商界和江湖双方面而来的流言,他不觉得自己的心情受到什么影响。是她喜欢他,与他何干?
只是,此时,见她几乎可以用唾沫横溅来形容地数落自己,他就有点焦躁起来。
“不要说了!”他的声音突然便透出了些许冷冽。
她不由一愣,怔然地看着他。
他自觉失言,随即垂下长长的眼睫,道:“怎么,你对于土狗这个比喻就没什么想法吗?”
“比喻?”她的脑筋好像这才转过来,“什么比喻……啊,你居然把我说成土狗,你、你、你、你个白毛吊眼狐狸!”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他心里忽然便有舒畅起来。前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心思却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的朝公,连连叫了他好几声。
“嗯,我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朝公回过神来,暗暗有些惊讶,自己居然也会走神?他就连在镜看着自己时,都少不了警戒,这会儿,周围来来往往,自己却如此松懈。
莫莫……他在心里叹息,无比想念那个鲜活生动的女。看着眼前的阮,他的眉眼之间不由多了不份也许并不是给她的温柔。
阮却无法看清他这样复杂的心情,只是顺口问道:“什么有趣的事情。”
朝公避而不谈,只是指着前面某家店的招牌道:“这家店的招牌真是有趣,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差点下巴吓到脱臼。
内里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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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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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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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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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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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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