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殷勤的上前去帮秦母卸背后的竹篓,吸了一下午的龙气,秦婉现在觉得自己精力充沛的都能抗下一头牛。
装得半满的竹篓一上手,就好似轻飘飘的根本没有重量。
秦莲笑见着自家闺女这么贴心懂事,脸上的愁绪转瞬便隐了下去。打量着日渐伶俐聪慧的女儿,秦母面上挂着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
以为她一直就傻站在门口候着,又有些心疼,边拉着秦婉的小手往院儿里走,边叮嘱道:
“在院里等娘就行了,饿了灶头上还有两个红薯,你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的,可别再让娘担心了。”
一听秦母这话,秦婉一双桃花眼便亮得惊人,忍不住就想得瑟一下自己现如今的体能,当场就给秦母表演了一个单手举石碾。
“哐——”
石碾被秦婉又放回了地上。
要不是泥地上那放石碾的老位置上,留下来的小土坑,就大咧咧地亮在秦母眼前,秦莲笑恐怕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反应过来后,一拍大腿忙不迭地就朝着秦婉跑了过来。
拉着小姑娘上下左右仔细的查看,嘴里还焦急的不停的问着话:“有没有伤到哪啊?胳膊疼不疼?腿疼不疼啊?这么重的石碾你单手怎么就给举起来了,让娘看看胳膊折没折。”
秦婉:.......
“没事儿娘!我今天身体格外地好,我寻思着应该是这两天身体养好了,你看我活蹦乱跳的像有事儿的样吗?”
秦婉忙推拒道,说完还跳了两下,以证自己身子骨如今倍儿棒。
好说歹说秦母总算是接受了,自家闺女从精神不济的瓷娃娃,到力大如牛的女壮士之间的跨步。
晚饭的时候秦母还有些恍惚,寻思着还真是那些山葡萄吃的?边瞅着秦婉边笑,嘴里还嘀咕着,力气大是好事,是好事。
落日的余晖彻底消散在大山背后,只留下天边一道细长的黄昏光影。
皎洁的一轮月静默无声地挂上了枝头,间或还有清风拂过,吹散了白日里的燥热。
秦婉洗漱好推开房门,抚了下被夜风扫过的手臂,还有些凉丝丝的。
伸出食指点了点,把她贴身放在怀里的狼毫勾线。秦婉唇边挂着浅笑,脚下步子轻快极了。
“娘,你去洗漱吧,这些活计我来弄就行了。”
秦母正坐在院子里整理从竹背篓里倒下来的蔬菜,都是一些自家菜园子里种的青菜萝卜。
就着清冷冷的月光,还是能看得出这些菜被打理得很好。
虽然经过一天的奔波,菜叶已经有些蔫了,但是一片黄叶子都见不着,早在秦母挑去县里卖的时候就已经被摘干净了。
“没事儿,待会拿去灶屋就行了,咱们明天炒着吃。”
秦莲笑继续着手上的活计,边说边将下午买好的菜籽包,从蔬菜堆里挑了出来。进了堂屋用一个粗陶罐装好,防止受潮。
进了院子,秦婉将半筐子菜给摞进了灶屋的木架上,这架子还是秦家外公在世时自己做的。用到如今,一条腿已经有些不稳了,底下被秦母放了两块碎瓦片垫着。
秦婉扶着有些晃荡的木架,一双细长的黛眉轻皱。如今精力能跟上了,也不得不考虑家里拮据的生存环境。
眼见及所有。
除了这间小院儿,家里最值钱的资产恐怕就是院子里的两只老母鸡。每天都保证给家里下一个鸡蛋。
秦家村的家家户户,都多多少少养着几只鸡,攒着鸡蛋可以拿去县里卖,有时候也有专门收蛋的挑货郎会来村子里收,只不过秦母一次都没卖过,攒的蛋全部都喂给了秦婉。m.χIùmЬ.CǒM
日常的生活开销,全都仰仗着地里的产出度日,每个礼拜也会抽四天背着蔬菜去县里赶早市。
运气好还能搭上村里的牛车,这样一来一回,过晌午就等到家。
一周下来也赚不了多少个铜板,大多时间都是路上浪费了。所以秦家村除了之前那些猎户,很少有人会愿意去县里赶早市,反而嫌耽误了地里的收成。
夜色渐浓,坠着碎金般繁星的夜空,如一抹深蓝色的画布。
秦婉躺在床榻上,还在思考着要做什么营生比较好。
思来想去,她好像,什么都不会。
QAQ
*
第二天,秦母没再去赶早市,如今天气日渐转凉。昨儿买的菜籽,得抓紧时间种下。
今日用过早饭,秦母便也如往常一般,扛着锄头往菜园子走去,只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秦莲笑身后跟了一个着绿色衣衫的小尾巴。
秦家的菜园儿是后来建院子的时候新开垦的,离宅基地不远,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秦婉就见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菜地周围还围着扎好的竹栅栏,应该是防着村里的家禽野狗进去糟蹋菜。
许是有了闺女的帮忙,往日秦母要做一个多时辰的活计,今天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进入了尾声。
望着整理好的两垄青菜地。
秦婉抬起胳膊,随意地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昂起的小脸上满是激动。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啊。
她会种地啊!
许是托了同为植物的福,秦婉总能灵敏地察觉哪块地缺什么营养,要不要浇水施肥,怎么样才能让植物长得最好。
这不就是她的特长了嘛!
秦婉思及此,一脸兴奋地跑到田埂上。接过秦母迎面塞进她手里的一碗水,豪气地灌下去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娘,我们家只有这么一点儿地吗?”
这完全不够她发挥的呀。
秦母抽出帕子帮闺女擦了擦唇上挂着的水珠。
见她还是这般冒失,又不禁开始担心婉姐儿今后的婚事。
转眼开年就要及笄了,这痴傻的名声叫了十来年,就算现在机灵了,以后的婚事恐怕难寻到好的。
随即又叹了口气。
“娘?你发什么呆呀?”
伸到秦母眼前的葱白细长的五指来回晃了两下,拉回了秦莲笑的思绪。
注意到婉姐儿问的话,淡笑着开口:“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儿,你外公在世时,可给咱们家挣了6亩水田,3亩旱地。”
秦婉听罢是有些惊讶的,有这么多田,怎么日子过的这么差。
就是租给别人种,一年下来也有不少的一笔开销了,光是维持母女两人的日常开销也足够了。
“那我们的田地呢?没有租给别人种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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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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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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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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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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