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好身手!”之前被人吓破胆的年青人,此时又兴奋的满脸通红,有人撑腰和没人撑腰,完全两极分化的表现,看来必然是富贵出身,平日里被人心疼惯了。
叶清玄礼貌地冲他一拱手,顿时让那年轻人大感荣幸。
此时那秃头大汉看到只剩下自己出挑,不由得怒骂道:“怕什么?有大当家的撑腰,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有什么关系,哪个胆敢不出手,回头小心皮肉……还不给我上!”
秃头大汉这一嗓子,顿时引来群匪响应。
两名悍匪从靠窗一侧攻来,叶清玄轻轻一转,突然俯下身子,抓住二人的后衣领,接着在秃头大汉等人惊骇的表情之下,闪电般向后投出,二人飞过叶清玄头顶,呼啸着飞出窗外,接着窗下数声惨叫同时发出,竟然将刚刚冲出大门求援的那位朋友,直接砸晕了过去。
叱!
秃头大汉终于亲自出手,随同两名手下同时挥舞长刀冲了上来,本来步履靠前的他,却在应敌之前稍稍后退,显然要等另外两名手下到位,提前动手之后,他才敢动手。
叶清玄冷嗤一声,身形不退反进,手心一转,竟然提了根筷子在手,径直往秃头大汉的面门点去。
秃头大汉冷喝一声,横刀挡格。
叮!
叶清玄的筷子一刺便回,冷冷看着对方,而那秃头大汉倒吸一口冷气,踉跄退后五步才能站稳,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住手!”
到了此时,眼见己方援兵不可能及时赶到,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几人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出声之人正是那三人中的为首者,看样子年纪有五旬上下,一缕长须飘然于胸前,样貌威严,颇有些道貌岸然的正义模样。
甫一下场,那老者便吹胡子瞪眼地冷哼一声,目光在叶清玄和秃头大汉身上扫过,最后又盯着那茶马帮的年轻小子,大喝道:“无知小辈,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今日又是什么日子吗?竟然为了一点意气之争,便在这里大打出手,你们师门长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琇書蛧
老头子颐指气使,一张口就倚老卖老,顿时把三方全都骂了一遍。
“你,你是……”茶马帮的年轻人一脸诧异,果然怂得可以,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不但没有反唇相讥,反而以为碰到了什么大人物,变得更加心虚。
“原来还是‘琼山逸老’黄逸民黄老先生……”秃头大汉眼前一亮,练吗上前拱手为礼,一副谄媚的模样道:“晚辈雁荡山佟刚,未曾见到老人家在此,多有叨扰,恕罪,恕罪!”
琼山逸老!?
什么鬼?
叶清玄一脸懵逼,对于这等三四线的高手,实在提不起兴趣。
反倒是走南闯北的茶马帮弟子对其大名颇有耳闻,尤其那位傻乎乎的年轻人,闻听之后顿时面泛惊色,上前一步,问道:“可是南海琼崖府、以公平公正闻名天下,人称‘南海一杆秤’的黄老先生?”
“正是老朽!”黄逸民昂然而立,正气凛然。
那年轻人一脸崇拜,连忙上前致晚辈礼节,道:“晚辈茶马帮现任大行首海元顺之孙,海从简见过黄前辈……”
看着那年轻人一脸崇拜,叶清玄顿时大骂蠢货,竟然被这等沽名钓誉之辈影响,实在蠢到家了。
还“南海一杆秤”!?
这杆秤早他娘的被人收买了,在这联合别人欺负你,你竟然还不识数,真是让人恼火!
“原来元顺之孙,却是故友之后。”黄逸民捋须点头,接着话语一转,瞪眼道:“既然是故友之孙,那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得不说你几句了,你身为名门之后,为何在此生事,你不顾全武林大会的团结,也不顾你祖父的颜面了吗?竟然勾结外人,欺负同道!?”
那海从简连忙挥手,急道:“晚辈不认识他,不认识他呀……”
此言一出,别说是其他人,便是那几个茶马帮的弟子也是大惊失色,连忙扯住这位少帮主的衣袖。
那位少帮主神色一变,这才醒悟道:“但是这位兄台应该不是坏人,只是见义勇为罢了。”
叶清玄暗骂一声蠢蛋。
“糊涂!”那黄逸民却是咧嘴一乐,一指叶清玄,怒喝道:“你连这人姓甚名谁都不知,就被人撺掇与同道动手,难道不怕此人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奸细,到此故意挑唆我等不合吗?你这孩子如此糊涂,老夫只能如实上报,让绿林所有豪杰都有所警惕!”
“不要啊,不要!”海从简当即吓傻,若是当众批判,丢人的不仅仅是茶马帮,只怕茶马帮刚刚到手的三面令牌,就要拱手相扰于他人了。
叶清玄气得发笑,这老头虽然颠倒黑白,但最后这句话却是误打误撞地说中了正题。
不能让他这么控制节奏!
叶清玄冷笑一声,朗声道:“这位老人家,不要在此胡吹大气。你能骗得了这位海少帮主,难道以为我没看出来,其实你跟这个秃头大汉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故意借机给茶马帮一点颜色看吧?”
海从简听得一愣,正要反驳,叶清玄却倏然转头,紧盯他双眼,怒喝道:“看清楚一点,这个老东西不在你受伤的时候制止,却在我帮你挽回场面之时插手,谁是敌,谁是友,难道你还分不清吗?”
海从简虽然单纯,但也不是傻子,仔细一想却是如此,脚步不由得向后退了几分,拉开与对方之间的距离。
黄逸民闻言大怒,吹着胡子骂道:“竖子,你是何来历,竟然在此胡说八道?我黄逸民数十年的名声,岂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你当众如此污蔑老夫,老夫势不能容你!”
话音刚落,黄逸民双手一垂,登时整个二楼范围内都是气温骤降,森寒的杀气,刹那弥漫全场。
众人都知这数十年来没有出手的前辈高手出手在即,不由都尽量往外退开,让出空间。
叶清玄心中暗笑,对方不过先天境界,看来又要压制实力了。
双目神光电闪,叶清玄外衣无风自动,飘拂作响,威势竟一点不逊于对手,显露出先天初期的境界。
只是这一手,现场众人顿时大哗。
想不到这不知来历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身手,真是罕见,而黄逸民顿时神色凝重,心中杀机大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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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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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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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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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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