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珣举起战刀正要落下的时候,面前的小孩哭喊着向郑民求救。
“高珣。。。。啊。。。。。。”
郑民看到儿子那充满求生欲望的眼神后,想要挣扎起来,奈何他被高珣责骂的虚弱不堪,只能带着满腔的怒火向高珣嘶吼。
“不要。。。。。。”
“高府君,刀下留人。”
一声沉闷,又带着压抑的怒火声,从粮仓门外传了进来。李宾领着一众私兵,走进了粮仓。
“从兄,救我郑家一救。”
一个被鹰扬卫押着,年弱三旬的女子,在看到李宾进来后,立即大声疾呼。
而高珣在看到李宾的身影出现后,嘴角顿时翘起。
终于出现了。
他让典韦去抓郑民的家人,一方面是想要郑民屈服。另一方面则是想引出郑民背后之人。既然郑民的家世在狄道县也算是一个豪族,而且还把官职弄到了仓曹掾吏。那就说明,郑民即使是一些人的冲锋卒,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卒子。
他那背后的人,如果看着郑民蒙难问见死不救,那这人身边的一众手下,一定会寒心。如果这人出手相救,想要从他高珣的手中阻止,那这人就必须亲自出面。
在陇西郡,能与高珣身份匹配的,也就是李宾与杨辛两人。
他到是想看看,到底这两人中,哪一个在郑民的背后。现在李宾出现,特别是刚刚那女子喊的那声从兄。让高珣顿时一片了然。
李宾寒着脸,来到高珣的眼前,道:“高府君,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心狠了些?”
高珣回狄道县的事,李宾已经知道。开始他还没有在意。
可是,当他知道高珣去了粮仓,不久之后,又得知他的从妹所嫁的郑家,突然被高珣的亲卫全部缉拿。他就知道粮仓中一定发生了事。
而且,他还知道是发生了何事。陇西郡粮仓中策陈粮,他是知根知底的。毕竟这些陈粮,就是他李氏家族,趁着郑民在仓曹中当值的机会,以一比一的比例兑放出来的。
他李氏的粮食每年都有大量的粮食剩余。为了不使得粮食浪费,就用陇西郡新收上来的新粮换。这几年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对于那些家境贫寒的士卒来说,能有口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那有时间来挑三拣四?
只是没有想到,高珣到了粮仓中后,就拿着粮食的问题来做文章。
“心狠?”
高珣松开眼前的小孩,不知可否的道:“这也叫心狠。郑民身为我陇西郡仓曹掾,不好好管理仓曹就已经是失职了。他既然还长了熊心豹子胆,把为士卒准备的粮食,换成了陈粮。要不,我把郑民丢到军营那边去试试?看看士兵是否会撕了他?”
“士兵他们提着刀剑上战场,本来就是一件九死一生的大苦差事。郑民倒好,连士卒最基本的吃饱喝足,他都要在其中做手脚。”
李宾指着地上被高珣砍杀的郑民父亲尸体,道:“郑民固然有错,但他的家眷是无辜的。君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高珣扫视了一眼四周后,最后把目光死死的盯住李宾,道:“这只是给郑民一个教训。其他几任的陇西太守是什么样,我高珣管不着。但是,既然此时的陇西郡是我高珣在位,那就必须要按照我高珣的规矩来。谁敢动士卒的粮食,我就动他的家人?”
高珣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又指了指被高珣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郑民,道:“这只是个开始,如果郑民不把去年郡守府从地方收取上来的粮食,全部吐出来,那本府就拿他的家眷来肉哺。而他郑民,则会成为本府的刀下之魂。不管是谁,坏陇西郡大事者,死!”xǐυmь.℃òm
“你。。。。。”
李宾满脸震骇的看着高珣。不敢相信这种带着血腥与残暴的话,是出自于眼前这个衣服温文尔雅的男子身上。
不过,李宾很快又释然了。
高珣能在中原那种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活下来,并还前前后后斩杀黄巾军反贼几十万人。对于屠一个小小的郑家,一定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同时,他也知道高珣是在若有所指。高珣这是在接着郑民的事,在给他这个郡丞在做警告。
对于高珣的警告,李宾不知可否。高珣还能在陇西郡这太守的位置上,能做几日还是个问题。
“听府君的意思,只要郑民把去年收上来的粮食给补全了,君就把他放了?”李宾问道。
“当然。本府不是那种嗜杀之人。”
李宾嘴角顿时撇了撇,道:“府君,这郑民是李某从妹的夫婿。还请府君看在李某的面子上,绕过他与他的家族一回。至于粮食的事,去年因为战事,陇西郡的粮食大量减产。从各县收取上来的粮食,也不过是六千来石。这样,李某帮着他把这粮食补上。如何?”
六千石粮食,对李氏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郑民从高珣的手中救出去。这不仅因为郑民是他的妹夫,也是为了给其他给李氏做事的人看。他就是要告诉其他人,为他李氏做事,李氏就不会亏待他们。
“行啊。有李郡丞为郑民补粮食的缺口。本府没有理由不放人。”
高珣点头道。他虽然不相信去年收取上来的粮食,就只有六千石,但有总比没有要强。何况,这六千石粮食,也能暂缓一下即将到来的粮食危机。
“不过,郑民他监守自盗,已经不在适合充当陇西郡的仓曹掾。从今日起,他被去职了。”高珣道。
“当然。”
李宾所有所思的看着高珣。郑民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名声在陇西郡也算臭了,已经不适合担任职务。何况,以郑民被高珣折磨成这个半残模样,也同样担当不了职位。
“还有!”
高珣看着李宾道:“正好里郡丞来的正好,本府上任陇西郡太守,也有一定的时间了。为了不辜负朝廷的期望,也能更好是治理陇西郡。陇西郡出了仓曹掾外,主簿,兵曹掾,贼曹掾,功曹掾,督邮也都需要更换。”
按照规矩,像更换身边的掾吏,只要高珣这个太守愿意,他就可以随时更换。是不需要征求李宾同意的。但是,李宾身为郡丞,作为他的副手,他也必须要通知到。何况,更换掾吏,他也必须要找到一个借口才行。
不然,一股脑的全部换上他的心腹,会让人说他高珣任人唯亲,不给当地任何人出仕的机会。所以,高珣就捡陇西军事,财政,人事这些紧要位置。
李宾顿时见眼角一阵抽蓄。他已经明白高珣今日如此大张旗鼓目的所在了。一方面是给陇西郡一个震慑。另一方面,是想借着这机会,把陇西郡太守府的重要位置,换上高珣的人。
真是打的好算计。
即使李宾不太愿意,可此时有把柄在高珣手中,他反对也没有用。
同时,也让李宾确定一件事。他在背后给高珣下绊子的事,是无比正确的。如果让高珣继续这么下去,陇西郡迟早就会被高珣所掌控。
“一切都以府君的意愿为主。李某没有任何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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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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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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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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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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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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