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依山而建,占住山坳中方圆有着好几十亩的许氏坞堡,虽然面积足够宽广,人数也有好几千人之多。但是,因为许氏都是世代平民,也不是什么商贾之家。所以,坞堡的建筑都是以平矮的小土房为主。
即使是许氏宗族的族长房,也不过是一座稍微像样的木板平房。当然,许氏宗族的人口够多,为了聚会以及祭祀方便,族长房修建的足够大。
此时,许氏宗族的大厅里。
这个平时用来聚会商讨大事的大厅,一排排案几与席垫,平铺在大厅中的泥土地上。许氏的族长,也就是许褚的父亲,带着许褚,许褚的大兄许定许伯康,以及许氏宗族中,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前来招待高珣一众人等。
至于高珣从冀州带回来的甄姜等女眷,则由许氏宗族的专门派人照顾。
“高君侯,寒室简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君多多包涵。”许父带着很浓的愧色,想要高珣在客席位上落座。xiumb.com
其他的许氏老人,也跟着一起向高珣表示歉意。
高珣如今身为海盐侯,是大汉的胄贵,许父生怕高珣嫌弃他们家族的简略,而甩手离去。毕竟像高珣这样身份高贵的人,还是第一个,也是第一次来到他们许氏坞堡。这让他们许氏坞堡增光不少。何况,高珣刚刚还解救过他们许氏坞堡的困境。
“许公与诸位诸公都无需客气。珣在几年前,也不过是一个为了生计而犯愁的乡野小子。虽然这几年生活好转,也因为战功,而得到了朝廷的封赏。但是,也不会忘记我贫寒出身。所以,这些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高珣说完,完全没有理会席垫下面是泥土地,立即撩起长袍在席垫上盘坐了下来。
这也是高珣刻意为之。按照大汉的礼仪规矩,不管是宴客,还是接见客人,都是席地而座,也就是跪坐。但是,这些礼仪,一般只出现在士族,豪强等家族。或者是饱受儒家影响的家族及人士。
而像平民百姓,都是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双腿盘坐,在平民百姓中最常见。
高珣这样,也就间接的告诉许氏宗族等人,此时,他与他们是一样的。同时,高珣也一并让戏忠,典韦等人落座。
典韦,赵云,楚重,高珙,郝昭等人见高珣如此姿势,也个个有样有样。甚至连戏忠也是。只有宋凌,杜衡,和洽几人,规规矩矩的跪坐下来。
许父以及许氏一众老人,见到高珣如此行为,立即欣喜的落座下来。又招呼人把他们精心准备好,但在高珣看来,却是很粗简的吃食与汤水,摆上了高珣等人的案几。甚至连酒水也没有。
在这个一日两餐,粮食都是最珍贵的。平民百姓家也是不会把粮食拿来酿酒。
但是,这些对高珣来说,他几年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于是很是自然的拿起就吃。汤水拿起就喝。
也正是高珣的不做作,让许氏等人对高珣越来越好感,他们觉得,高珣并没有因为身份高贵,而看轻他们。好像此时高珣的身份与他们一样。
在一顿吃喝中,高珣作为宴客主角,在不断向许父不断唠嗑家常时,也会顾及着其他许氏宗族的人。当然,许褚这个他心仪的猛将,高珣也不会落下。连许褚的大兄许定也没有放过。
这个许定,虽然在历史上,完全被他的兄弟许褚的风头所覆盖,但是,他也却凭着军功,在曹魏军团,把官职做到了振威将军。可见此人也是一个人才。
于是高珣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许褚兄弟上引。高珣虽然从历史典籍上,能大概了解许褚这人,是个忠心耿耿的猛将。但是,他也还打算在全面的了解一下。至于许定,历史典籍上,记载的就那寥寥几句。根本就无从了解。
高珣突然问道:“许公,珣领兵前来坞堡的时候,真好看到仲康拉着一条黄牛,在与贼匪交易粮食。可是许氏坞堡中缺粮了?”
“哎!”
许父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不瞒君侯。这几年来,在我沛国,不是旱灾,就是洪涝。甚至还闹过小面积的蝗灾。以至于地里的收成大为减少。去年,中平元年。又因为蛾贼的闹腾,我许氏宗族子弟,为了不受波及,在迁居这坞堡后,粮食就更一步紧张。”
“蛾贼在被君侯与皇甫将军你们给平定了之后。本想借着这春耕的机会好好的劳作一番的。可是,沛国又突然冒出了这一伙贼匪。他们以为我许氏坞堡修建的够大,有许多的钱财。于是,就把贼心打向这。”
“甚好我这犬子有几分力气,又学了几手庄稼把式。”许父指了指许褚,又指了指许定,道:“加上我这为犬子组织许氏宗族的青壮,奋勇抵抗。才没有让这些贼匪攻下坞堡。”
“然而,这战事俗耗费的粮食,要比平常时多,这一个多月下来,以至于许氏坞堡的粮食吃空。不得已之下,在仲康的提议下,与贼匪交易粮食。一方面是为了得到贼匪的粮食,能多支撑一会。另一方面是为了麻痹贼匪,好找准时机反击。”
高珣通过许父的一番话,渐渐对许褚,许定兄弟了解越来越多。许褚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但是,也懂得因地制宜的思考。而许定在组织能力上,也有一定的造诣。他凭着堡内的青壮,就足足的挡住了几千贼匪的一个多月。
“那也就是说,许氏坞堡,此时是无粮了?”高珣问道。
许父点点头。
“嘉志,刚才你们从贼匪那得到的粮食有多少,钱财又是几何?”高珣转头问向杜衡。
“粮食大约有一万石左右。至于钱财,衡还来不及清点。不过,衡刚才粗略的看了下,缴获的金饼有好几个大箱。五铢钱更是有三四十个木箱装盛。所以,这钱财,金饼大约有上万金,五铢钱上百万。至于丝绸珠宝,也有好几个大箱。”杜衡道。
“这样,嘉志。你立即派人把贼匪这缴获的粮食与所有的钱财,都交给许氏吧。珠宝丝绸也是一样如此。”高珣交代道。对于这些粮食与钱财,高珣是完全没有看在眼中。现在他此时的目的,就是想要尽量结交好许氏。以便他以后做事时,他征辟许褚与许定时,就会顺理成章。
“诺。”杜衡对于高珣把缴获的钱粮全部送出,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从种种迹象表明,高珣应该是看上了许褚兄弟。不然以高珣的精明,不会如此大方。
“等等,君侯。”
许父听到高珣把这么的钱财,说要全送给许氏时,顿时惊呆住。幸好他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有一定的理性。于是回过神后,立即阻止。
至于许褚,许定兄弟,以及大厅中所有的许氏族人,也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高珣。他们自打出身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的钱财。如果有了这些钱财,就足够他许氏一族一生富贵不愁。
可高珣眼睛眨也不眨的就送给他们了。这高珣需要何等的豪气与气魄才能如此。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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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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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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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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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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