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的江水在皎月的映射下,鳞光闪闪。
从大江的尽头,突然并排冒出三个巨大的黑影。随着黑影的靠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这是三艘有着四层建筑的楼船。在三艘楼船的中间,还夹带着几艘艨冲与冒突。这是一支夜行的舰队。
高珣站在楼船顶部,此时的他头裹黑巾,一身戎装,手中长戟,腰别大斧,加上高珣熊健的身躯,为他增添了许多的彪悍气息。
感受着江风带来的些许凉意,高珣此时心中还有点忐忑,这此一次就带着三艘楼船,五艘艨冲,四艘冒突出来,就是要给盘住在大江上的申三来一个突然袭击。
可是,又被他重新招满的郡兵,虽然已经在水寨中操练了有大半年的时间,但是,他们也只能快速行驶的船上站住脚步,也只能大概知晓一些水军独有的号令。
而申三在大江上横行了好几年,他手下的贼匪的水战能力,一定会比他的强。这也是高珣有点担心的原因。
在高珣正在沉思时,舰队已经开会减速。在前方的不远处,在大江的江心,有一个巨大的孤岛,这也是申三的老巢所在地。
随着战船不断靠近贼匪港口。正在前面查看敌情的凌操脸色带着凝重,快速的来到了高珣的身前。
高珣见凌操深色,本来就心中不安的他,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强忍住颤抖,道:“坤桃,是不是有事?”
“家主,这港口不太对劲。“凌操急切的点了点头道。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高珣连忙看向了港口,只见港口漆黑一片,只有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几只大船停靠在那。他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家主请看,按照行船的习俗,在晚上,一般停靠在港口的船只,它的船尾一定会挂一盏风灯。一是方便巡夜人,借着灯光查看情况,二是为了防止船只相撞。
可是现在这港口,所有的船尾都没有风灯,而且寂静的太吓人。更可怕的是,我等得来的情报,申三不止这些船,那还有些船呢?“凌操想高珣指着港口道。
“坤桃的意思是我等被申三设下了陷阱?“高珣顿时反应了过来。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如今他的手下还只是一个刚踏入水战的新兵。一旦被申三给伏击,那一定会大乱。在加上他不懂水战,那是一定也会手忙脚乱,弄不好还会被申三逮住机会,把他给击败了。
高旭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看了看凌操,他知道,在凌操还没有跟随他之前,在水上混过两年的时间,想来对水战一定很是清楚,不让也不会提前发现贼匪的不正常。
高珣让手下拿来他的战刀递向了凌操,满脸凝重的道:“坤桃,从现在开始,这支舰队,由你接管。珣只有一个要求,帮我珣打赢这场仗。”
“家主,这。。”凌操被高珣的举动给惊呆了,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在有主将在场的情况下,把整个指挥权交给下属的。
“坤桃,珣不熟水战。如果珣来指挥,只会是外行指导内行,弄不好还会把我等全部葬送掉。还不如然让熟悉水战的人来,你既然熟悉水战,那就由你来。我等这郡兵与丹徒水师的近千人,今晚就靠你了。“
“诺。”凌操也不是拖拉之人,如今情况紧急,接过了高珣的战刀,大声向高珣道。而高珣的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举动,让他很是感动。高珣这次等于说是,把他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他手上了。
凌操刚接过战刀,就听见后面一阵阵混乱,以及杀喊声。
高珣回头一看,有一艘楼船,一艘朦冲,两艘冒突,从他舰队的后面冒了出来。
船上已经火把通明,成群的水匪,有的站在船舱中,弯弓搭箭。有的在站在甲板上,拿着大斧,大戟等船战武器,正满脸狞笑的看着高珣的船队。
港口里,在后面的船只现身后,也突然火把四起,港口里,剩下的一艘楼船,带着两艘艨冲,四艘冒突正准备离开港口。
凌操也来不急于与高旭打好糊,快速的来到号手身边,大声的吼叫道:“击鼓,吹号,让宗军候带着一艘楼船,三艘艨冲,把舰队后面的贼匪船队给截住。”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
在一艘楼船上的宗柏听到高珣楼船上发出的号令,立刻下令,让快速灵活的艨冲,先去缠住贼匪的船只,好为他的楼船转弯赢取时间。因为是逆风,又下令所有的船只全部降帆。
“楼船生满帆,全力给我撞过去。趁着贼匪船只还没有出来,先给我撞沉他。刀盾兵,刀斧手准备接舷跳帮。弓箭手掩护。”凌操又向号令手大声吼道。
号令手手中的战鼓,牛角号角,顿时整齐响起。
余下的两艘楼船上那面几丈高的帆顿时快速升起,船手整齐的呼喊中,直往港口冲去。
贼匪的楼船刚转弯,船身正对着港口外的凌操指挥的舰队。
“嘭。”高珣看着他所在的楼船上那横出船外的撞杆,直直的刺进了贼匪楼船,紧接着,两船重重的撞在一起。
因为高珣所在的船正是高速撞击,占据了优势,顿时把贼匪的楼船的船身,压碎了一大片。那些来不及离开的贼匪,不是被飞溅的木屑弄伤,就是被直接碾压致死。
而另一艘楼船,也是直接撞翻一艘艨冲。
不过也正是因为撞击,是的速度顿时停了下来,而其他的贼匪船只,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汹涌的围了过来。
水战中,最激烈的跳帮战开始。
高珣快速越过舢板,挑飞射向他的箭后,一手大斧,一手大戟,在船上的摇摇晃晃中,看到水匪就砍,有贼匪挡路,就直接挑飞。不过,因为是在船上,着力点不上很好,高珣的武艺,也打了一些折扣。
反而是黄忠,拿着强弓,把人固定在一处。他每一箭射出,就会有贼匪惨叫倒下。
而高珣在黄忠的掩护下,高珣尽往贼匪人多的地方钻,在摇摇晃晃中,把水贼砍翻在甲板上,或水中。他的全身上下全是血水,像刚淋过血似的,身上没有一寸是干的。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高珣带着手下登上了水匪的一艘朦冲,这艘船上水匪贼众甚多,有着近百人。www.xiumb.com
申三也在这船上,看到高珣等人接舷过来,并把他的手下不断打的连连后退。
“你就是高云轩,胆量不小嘛,既然敢带着丹徒县那些孬种兵来夜袭。我申三甚是佩服。”申三满脸戏谑看着高珣。
“你就是那匪首申三?”高珣见申三自报家门,顿时双眼一亮道。
“哈哈,在这片地界,有人敢冒充我的名号?”申三狂妄的看着高珣,眼里冲满了不宵。
“是就好,找的就是你。”高珣玩味的一笑,接着又用力大声喊道:“汉升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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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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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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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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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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