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公子真是少年英杰,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风姿和实力,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端木桓对于童汉的话语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童婳看着自家爹爹有些尴尬,急忙出声打圆场:
“好啦好啦,大家就先别客套这些了,樊叔,你们不是很着急的嘛,快说说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丫头,是我们家主子出事了!”wWW.ΧìǔΜЬ.CǒΜ
端木桓?难道是家族倾轧?亦或是得罪了贵人?不对呀,看端木桓这样子本就是贵人,那就只能是自家的家务事了。
“丫头,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了。你可知,你们眼前的少年郎可是什么人?”
童婳当然不知道,她就一小村姑,哪能接触到这些。
“皇子?王爷?还是哪位大官的私生子?”
童婳可是把脑海中能想到的桥段都说了出来。
“住嘴!放肆,丫头,这种话岂能乱说!”
樊叔一听这丫头满嘴大逆不道之言,吓坏了,这里人多眼杂,万一隔墙有耳那可就坏事了!
“好嘛好嘛,我不胡说了,樊叔你接着说,我再不插嘴了,我保证!”
童婳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倒是把自己身在京城的事给忘了,经樊叔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确实过分了些。
“好,我就接着说了。我家主子乃是怀化将军端木雷的独子!当年,怀化将军少年从军,意气风发,至终都是战场上的神话!可是后来,我家将军遭亲信背板,不仅将三军作战图送给敌国,还在将军落难之际,亲手杀害了将军!”
“可恶!”
“大哥你别激动,樊叔,你们也冷静一下,坏人迟早是要惩罚的,但眼下你要先告诉我们,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
童婳看着端木桓努力平静下颤抖不止的身躯,心里隐隐发酸,这得是心中有多大的恨意才能表现得如此失态!童婳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打气,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端木桓被童婳的举动弄得有些吃惊,这丫头胆子真大,难道她真的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
“丫头,你可要帮帮我家主子啊,樊叔求你了!”
樊叔朝着童婳和童汉的方向猛然一跪,吓得童婳连忙躲开,待童汉和童子安他们将樊叔扶起之后这才急急说道:
“樊叔,您这是做什么呀?!咱有啥话不能好好说的,您这样做丫头会折寿的,您放心,就冲您看得起丫头,丫头今儿就帮定你们了!”
童婳被樊叔这么一闹,心中的酸意一直蔓延到了眼睛,并且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婳儿,你哭了?”
最早发现的是童子安,这并不奇怪,童子安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
“端木桓,你别忍着,你告诉我,这些年你到底收了什么委屈?”
童婳看着樊叔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端木桓很是惊讶,不仅惊讶童婳的善意,更让他吃惊的是童婳满眼的疼惜。
这么多年了,他都已经想不起来除了樊叔之外还有谁曾对自己有过这样的表情。
众人耐心的等着端木桓开口,但是,回报他们的是漫长的沉默。
童婳感觉心理压抑坏了,就好像心中有了一间小黑屋,再怎么敲门,可是回应她的人就是无情的黑暗!
“委屈?什么是委屈?自打我记事起,我就没有机会委屈,我娘人前是风风光光的怀化将军遗孀,可人后呢,是他蒋家的烧饭厨娘,就连蒋家稍微能说上话的奴才都敢对我娘吆五喝六的!”
“过分!”
“丫头,你觉得很过分吗?不,这还不算什么!我自打记事起,我就在马厩里睡着,我娘和我就只有一间能稍微挡点风的小棚子!”
“蒋家不给你们地方住?!”
“蒋家怎么会不给呢,人家是蒋贵妃的娘家,这种有碍名声的事情怎么会亲自做!”
端木桓紧握的双拳自始至终就从未放松过!
“那?”
“哼!他蒋家!在我七岁那年,污蔑我对自家表姐不轨,我娘为了能继续待在蒋家,自愿带着我住马厩,以此来向蒋家赔罪!”
“嚓。”
端木桓一气之下,一张桌子瞬间碎成片!
“畜生,你当时不过七岁小儿,哪里懂得这些,这蒋家真是厚颜无耻!既然如此,你们母子二人为何不趁早离了蒋家?”
“走?怎么走?当年我爹战死,她蒋家以讨要我娘嫁妆之名,将我端木府搜刮的干干净净,离了蒋家,我们娘俩都会饿死!”
童汉的一腔火气瞬间就被这几句话压下来了。他当年不就是这样吗,挽华走后,他感觉天都塌了,他当时不也感觉这一家子有可能就要被饿死了吗!
“呵,这算什么,顶多不过是吃住不成人样而已。现在呢,他蒋家竟然想让我将我爹的旧部归顺与蒋家,做梦!”
童婳有些糊涂,这怎么又跟旧部扯上关系了?
端木桓看见了童婳的疑惑,于是解释道:
“这些年,蒋家一直以我的名义和我爹的旧部联系,后来蒋家的野心膨胀,不再满足我这把刀,他还要军队,所以,硬逼着我从军!”
“我说这蒋家真是恶心到家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爹,你别生气,别生禽兽的气,不划算!”
“二哥说的没错,爹,咱们听端木桓往下说。”
端木桓看着眼前真心心疼自己的童家人,心中的防备也一点一点的解了。
“但我觉得,这是我的机会,也是我端木家重生的机会,我一定会从军的!可是,眼下我娘还在蒋家,要是我闹得太直接,引起的反应就会越大,这样不利于我未来在军队的计划。但是。。。。。。”
“但是,不将你娘接出蒋家,一定会是你的后顾之忧,对不对?”
童婳听到这里要是还不明白那他也太迟钝了。
端木桓看童婳猜中了他的心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然后,你们想着,看能不能由我们说动姥姥,让姥姥出面去接你娘?”
“丫头,你说的对,这便是我们今天叫你们来的目的。丫头,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但是,眼下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主子马上就到了离开的时间,我们时间不多了!”
“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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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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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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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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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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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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