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拿什么做的保?”赵林道。
陆大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借的钱可是不少,拿来做抵押的正是他在公司里的股份。虽然是他的股份,但是没有和赵林说一声就抵押出去,这种行为也是不可饶恕的。
赵林摇摇头道“你的钱怎么花我不管,你的生活怎么过我也管不到。可是你把公司股份押出去,还连累我被人抓来,这笔账怎么算?”
“都听你的,只要把他打发走就行。”陆大有是在香江长大,对朱景亮这种人的惧怕是长在骨子里的。
香江这边每年因为高利贷被逼跳楼,被逼断手断脚的不知道有多少。他陆大有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每天都要听着看着这样的故事发生,一想自己也会变成这样,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只求能好好的活下去。
赵林和陆大有商量好之后,出来写了张支票把朱景亮打发走。那个小明星当着陆大有的面抱着朱景亮不撒手,还把陆大有大骂了一顿,然后就跟着他就一起走了。
“你有这个钱去兰香街找乐子不好么,这样的女人哪值得你费这种劲。”赵林啧啧两声,教训道。陆大有的眼光也是够差的,果然精虫上脑的男人智商为零。
陆大有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要不是赵林帮他把账还上,光是利息都得害死他。现在虽然没了公司的股份,但是至少房子算是保住了,人生还有点儿指望。
从冰箱里挑了点零食出来,赵林让陆大有开了一瓶酒,陪他喝了起来。不管他这算不算是失恋,多少也得灌点儿酒精下肚才能得到一些安慰。
“哎,女人啊。”终于,两杯酒下肚之后,陆大有长叹了一声。
赵林陪他喝了两杯,开口唱道“女人啊发人花一样的人,你把天下装点的美丽缤纷。你那难以捉摸的心,象一朵天边的云。你有时候很天真有时候也深沉。你的名字叫女人,你有冰一样的唇,仿佛难以开启的门。你有时候很娇嗔有时候也发狠,你的名字叫女人。女人啊女人,你象天使落入滚滚红尘,女人啊女人你让人间增添几多爱恨……”
“这是什么歌?”陆大有被赵林唱得浑身难受。因为赵林只会一种唱法那就是吼,不管什么歌在他嘴里唱出来都是一个味儿。
不过这歌儿谁也不知道曲子是什么样的,赵林爱怎么唱都没人能说他唱的跑没跑调。
赵林看他又活了过来,这才说道“给你换个地方呆着怎么样?”
“去哪儿?”陆大有有气无力地问道。刚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又被赵林魔音灌耳摧残一番,能有精神才叫怪了。
“欧洲。”赵林道。国内过去的人身份太敏感,注定了只能在底层混,他手头上能用的人现在也就一个陆大有,只是不知道这次打击之后,他的上进心有没有增长一些。
陆大有抬头看了赵林一眼道“去那里干什么?”m.χIùmЬ.CǒM
赵林道“去当老板,具体的事情不用你做,只管到处花钱交朋友就行。”
“这么好?”陆大有道。他才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会砸在他的头上,刚才赵林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是相应的也把他的股份都拿走了。在这些事情上面,赵林不是天使,而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商人。
“当然是有风险的,我也没必要瞒着你。”赵林把事情大概和他讲了讲,那边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还需要他给自己当代言人,让他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肯定不行。
有一个在上面打掩护的人,下面那些游击队才好办事。
陆大有听完赵林的话,想了半天才说道“我去!”
他再在香江混着也没意思了,文化公司里面的业务他还不如那个请来的副总熟悉,赵林肯定不会看着他回去把公司搞得一团糟。而投资公司的业务也被赵林拿给了文竹,可以说是把他剥的一干二净。
如果不按赵林说的来办,那下场可想而知。还不如换到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至少不会让赵林彻底地放弃他。
而他的任务也不过是给一些皮包公司打掩护,从欧洲地区买些对华禁运的仪器,然后搬到建在苏联境内的企业里。最后最危险的,通过一些渠道转移到大陆来这种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想想赵林以前对他说过的事情,陆大有更加肯定赵林的身份不一般,要不然为什么要搞这些事情。以他的本事,做什么不比做这个更赚钱啊。
文竹在香江这边拉人去大陆投资,张东城守着生产基地不断扩大产能,黄成领着大部队拿这些商品去攻陷老毛子的小商品市场,赵卫国带队在边境上杀出一条安全通道,欧阳磊在资本市场上捞钱,这样才能支持起陆大有在外面装大款。
不把他搞到走投无路,让赵林怎么放心把这么好的事情交给他来做。
把事情交待清楚,赵林和陆大有两个同样在感情上受到挫折的人,一杯又一杯的把瓶子里的酒都给喝光了。
被酒精刺激的脑子有时会变得灵活,有时会变得迟钝,但是都会让人感觉飘飘然,不怕宿醉的话,一醉解千愁的说法那就是宇宙最大的真理。
如果不做这些事,而只是去黑市上放个收购航天资料的任务,应该也能把资料拿到手,但是时间上就不好说了。而且没有那些高精尖的仪器设备,只是一些技术资料的话,就相当于一个人的两条腿不一样长,这样怎么也不可能快步跑起来。
如果只是简单的想找到陈南雁的消息,赵林找个代理人给国内捐个几亿美金,肯定也能通过各种手段联系上。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雁子的心愿没有达成,只是简单的把她找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自己女人的梦想都完不成,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如果能守着自家的院子安稳过日子,那折腾这些事情不是有毛病么,比起来干这些事,赵林还是喜欢以前那种悠闲的日子。
反正中华之崛起不可阻挡,就算赵林什么也不干,在有生之年也能看到一个让世界颤抖的祖国;就算陈南雁什么也不干,二十年之后杨先生也会去天上飞一圈再回来。
真想自己飞上去看看,那就再多等个十年,去米国花点儿钱也能买两个座位上去体验一把。
在家种花养草,逗逗狗,生生娃,怎么不比在这瞎折腾要强!
年轻人都有英雄梦,总想着拯救世界,也不管世界愿不愿意让你去救。总想着为理想不顾一切,也不管有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总想着自己是对的,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眼瞎脑残。
自从回到这个时代,赵林就忘了自己曾经活过的那些时间,觉得自己是个年轻人,还是个能力强大的年轻人。
可是陈南雁的不辞而别让他清醒过来,自己和年轻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不管做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会有那种年轻人应该有的不顾一切的冲动。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计划周详再动手,好确保成功率在一定水平之上。为了成功,他能拖一切可以牺牲的人下水,却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会受到威胁。
预知未来世界发展进程,让赵林一直有种掌控一切的安全感。而陈南雁这次的不辞而别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想要掌控一切的不是疯子就是宗教骗子,强求这种掌控的快感就是在走钢丝绳,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昏昏沉沉之间,赵林脑子里有两个人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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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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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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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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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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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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