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拉着蒲英就去了小檀家,虽然没有多远,可是却走的特别急。幸好小檀的娘亲在家里。
木木看到在院子里缝补衣服的檀姨,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檀姨!你在就好了。”木木松开蒲英的手,蹲在檀姨的身边。
檀姨看着木木这满头大汗,着急的模样,停下手里的活。
“木木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檀姨拿出手绢给木木擦着额头的汗。
“檀姨,你快给英姐姐看看,她中了什么毒。”木木摇着檀姨的手。
檀姨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蒲英,见她满脸刀伤,还闭着眼睛,疑惑的看向木木。
“她怎么闭着眼睛?”
木木看了一眼蒲英:“我和师傅救了英姐姐的时候,她就这个样子了。”
“小女子蒲英,见过檀姨!”蒲英丝毫不在意她们讨论自己。
檀姨听到蒲英这难听的声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你这嗓子坏掉了。”檀姨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围着蒲英转了两圈,不停的用眼神打探着蒲英:“看来,你这眼睛也坏掉了。”
“檀姨说的一点没错。”蒲英点了点头,同意檀姨的说法。
木木见她们说来说去,总说不到点子上,着急的看着她们。木木朝檀姨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檀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听木木说,你中毒了?”檀姨继续盯着她看。
“应该是这样吧!”蒲英不确定的回答。
听到蒲英这么说,檀姨的脸色瞬间变的凌厉了。
“应该?”檀姨转过身子,背对着蒲英和木木:“你们走吧,就算是她真的中毒了我也不会给解药的。”
“啊?”木木目瞪口呆的看着檀姨。
“为什么?”蒲英不解的问她。
檀姨一脸的鄙弃,仿佛连解释都懒得说。
“你问为什么,你中毒那是你傻,连个孩子都能给你下毒,我若是给你解了毒,岂不是再说我比你还傻。”
木木听到檀姨的解释,立马跳了起来:“可是,那是你家孩子下的毒。”
檀姨好笑的看着木木:“那我就更加没有解毒的理由了。”
“你家孩子下的毒,你怎么就没有解毒的理由了?”木木有些生气。
“你见过哪个做贼的把偷的东西还回去了吗?”檀姨双手环胸,好笑的盯着木木看。
“这和做贼有关系吗?”木木疑惑的看着檀姨。
檀姨没有回答木木的问题,反而转过头问着蒲英。
“蒲英是吧?你说呢?”
蒲英没有回答她,转身就走:“木木我们走吧!”
“哟?还有脾气?”檀姨双手环胸看着蒲英离去的背影。
蒲英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生气。
“这做贼的人不会把自己偷的东西还回去,同样的道理,这下毒的人自然也不会把解药给被下毒的人。”蒲英淡淡的说:“你说是吧,前辈?”
“是这样吗?檀姨?”木木紧张的看着檀姨。
“说的没错!”檀姨点了点头:“一点不差。”
“可是,可是……檀姨,这不是您下的毒啊,你就帮忙解一下毒嘛。”木木拉着檀姨的手撒娇。m.χIùmЬ.CǒM
“别说我不想给她解毒,就算我给她解毒,我也不保证我不会顺手在给她下点更毒的。”檀姨伸了伸懒腰。
听了这话,蒲英的心里那叫一个惊涛骇浪啊。
我了个去,果然不愧是一家人,这个檀姨尚且不经意间就会下毒,更别提她的儿子了。
“与其在这儿求我,不如带她回去,看看骊姐会不会救她。”
檀姨说完这话,端起地上的针线盒直接走进屋子里。
“英姐姐!”木木无奈的走过去扶着蒲英。
“傻丫头,这中毒的人是我。”蒲英扯动嘴角笑了笑:“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你这么着急干嘛?”
蒲英主动迈开步子,木木赶紧扶着她走。
虽然说蒲英已经知道自己中毒了,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这一天,骊前辈都没在出现,蒲英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烤红薯,烤个土豆什么还是没问题的。
周围的温度从热变成冷,蒲英知道已经是夜了。
闲来无事,木木已经躺下休息了,蒲英始终睡不着,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抬头对着天空,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
“……你说的天长地久,已不在……”
隐约间,蒲英听到淡淡的歌声,好像是男子在唱歌。
蒲英走到门边,拿过放在那里的竹竿,这是白日里,蒲英让木木给她准备的,这样一来,既可防身,又可用来引路。
蒲英杵着竹竿走出院子,寻着声音走去。
慢慢的蒲英走出了小绿洲,越来越靠近声源处,蒲英发现这声音的主人居然是唐老前辈。
唐老前辈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唱歌肯定是心里有个故事,蒲英停住脚步,没有在上前。
怎么说呢?偷听别人唱歌也是一种不好的表现。蒲英转身就走。
“咕噜,咕噜……”
蒲英刚转身就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空气中带着一股子酒味,蒲英不由的停住脚步。
这唐老前辈如果在这里喝醉了,呆上一夜岂不是会被冻成冰棍?要知道沙漠的夜晚冷到可以结冰的。
蒲英故意把手中的竹竿敲出声音,可是这周围都是沙子,声音就算再响,也只是窸窸窣窣的轻微声。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的像要偷袭啊?
不对呀!这怎么回事?好像在走上坡路?
蒲英瞬间明白了,这里肯定是个有点高度的地方。
越往上走,蒲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当初托所带她站在高处的感觉。这里靠近绿洲,有水源,有个高点的地方很正常。
待蒲英的竹竿戳到东西的时候,她知道,唐老前辈肯定就躺在这里了。
“……”唐老前辈,夜里凉,回去休息吧。
蒲英的话还没说出口,身边一阵风闪过,脖子立马被人掐住。
“你以为你能偷袭我吗?”唐老前辈的声音有些癫狂。
蒲英的左手敲打着他的手,此刻的她没有武功,就跟普通人一样,在唐老前辈的面前,毫无还手的余地。
“唐老前辈……我是……蒲英啊……”
“你以为我还会再次被你算计吗?”
在蒲英说话的同时,唐老前辈也狂躁的吼着,完全将蒲英的声音盖住,丝毫听不到蒲英再说什么。
遭了,呼吸不到空气了,难道就这样要死了吗?
蒲英的手不由的握紧,右手握住的竹竿还在手中,本能的往身后戳去。
一般女子遇到男的,如果反击,第一反应都是打他的脐下三寸。
唐老前辈怎么说也是高手,在蒲英的竹竿快要接近他的命根子时,伸出另一只手抓住竹竿。
“想偷袭,门都没有。”唐老前辈的手更加用力。
蒲英想也不想的,抬脚往后踢,用尽全身力气,速度之快,唐老前辈没有躲过。
“唔……”唐老前辈一把推开蒲英,捂住两腿之间。
蒲英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这种时候本能的想逃,还没能走两步,唐老前辈再次卡住她的脖子。
“卑鄙小人,去死吧。”
蒲英能够感觉到她被唐老前辈掐着脖子提了起来,走了几步后,唐老前辈停下脚步。
耳边的风呼呼的刮过,唐老前辈手一松,蒲英的身子立刻往下掉。
下坠的过程中,蒲英本能的抓住一块石头。
脖子好疼!
蒲英想要大声呼救,可是本就受伤的脖子,被唐老前辈差点捏断了,现在她想说话都很难。
她能感受到嘴里的铁锈味,但是她还是仰起头张开嘴巴,尝试着呼救。
“救命……”
声音细而微弱,在呼呼的风声中,完全没人听的见。
突然间,天上泼下一片酒,蒲英仰着头,张着嘴,一些酒直接落入她的嘴里。
唔……好疼……脖子又辣又痛……
蒲英听到了坛子摔破的声音,想来是唐老前辈以为她死了,将剩下的酒洒下来,然后直接将酒坛摔碎。
吊挂中半空中的蒲英茫然失笑,自己这是难逃一死吗?
这一次,她可不敢保证下面又有个水潭,毕竟这高山什么的都是在水源附近,这附近有一个绿洲,那么这下面肯定没有水潭。
如果她就这么松手,掉下去后,她必死无疑。
手臂渐渐的麻木了,蒲英不知道她下一刻会不会就这么掉下去。
其实她就这么死去也没什么不好,估计她死去了,也不会有人会记得她的吧!
蒲英吊在这半空中,渐渐的失去了力量,现在的她毫无半点生机。
而上面,唐老前辈站在蒲英摔下去的地方,俯身往下看,看到蒲英挂在半空中,勾起嘴角。
如果,你真的如同骊说的那般是根不错的苗子,那你就活下来给我看看。
唐老前辈收回视线,转身就走,步伐稳健,丝毫没有刚刚的醉意。
只是刚走两步,唐老前辈停下步子,弯着腰,捂着两腿之间,面露痛苦之色。
如果蒲英在场肯定会说一句,你活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这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这和臭丫头,下手这么重,待你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训练你。”
唐老前辈左右看了看,没人看到这一幕,用最快的速度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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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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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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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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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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