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佯做怒气冲冲的样子,举着魔杖,仿佛被他们几个的所作所为而震惊。
卡休斯和格拉哈姆显然并不认为一个和他们同级的赫奇帕奇学生可以教训他们,但当看到那枚被擦得锃亮,象征着级长身份的徽章时,两人也诺诺不敢说话了。
按照霍格沃茨的规定,在这列没有教师的特快专列上,级长们的确有着管理学生的权力。
“是你们先挑起的对吗?卡休斯?——”
帕尼脸色严肃,尽量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一字一顿地对卡休斯?沃林顿质问道。
卡休斯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可不大服气,他怨毒地瞅了身旁一言不发的马尔福三人一眼,仿佛在说,走着瞧,这事儿还没完。
天知道这三个人抽什么风,不拦住埃里克和那个小泥巴种而且还和自己动起了手,甚至旁边这三个格兰芬多的小鬼头不知为什么也卷了进来。
卡休斯只觉得憋气极了,今天好像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对。
不过一切都没完,等到了学校,这几个自己学院的学生,他有的是时间报复。
帕尼见卡休斯不说话,一副默认的样子于是大声喊道,几乎让过道隔间里所有拉开门的学生都能听见
“卡休斯?沃林顿……,你们几个为斯莱特林扣去十分,还没正式开学就为自己的学院扣分,但愿斯内普教授不会被你们气到,现在——离开这儿,回到自己的车厢去,还有你们几个也是——”
他又用魔杖挑了挑马尔福他们,三个人低眉顺眼地点点头,一溜烟地溜之大吉了,卡休斯似乎还落不下面子,狠狠瞪了帕尼一眼,就像是在说我记住你了一样。
接着,他撑着那条已经不流血,但仍然没法伸直的腿,摆手招呼着他的死党还有战战兢兢的阿奇博尔德跟在后面,也消失在车厢尽头。
“你们没事吧,哈利。”
帕尼换上副和蔼的,符合塞德里克态度的口气,蹲下半个身子问道。
“呼——我们没事,塞德,谢谢你了——”
哈里一边把散落一地的箱子收拾起来,一边对帕尼道谢。
“马尔福这个疯子,他简直是疯了!”
罗恩把一件破烂的换洗衣服用力摔在一边儿,一脸气坏了的模样,换做谁好好的在车厢里坐着,突然碰上这样的事情都得发火不行,罗恩的半边脸全红了,那不是气的,是刚才被人卡住脖子还没缓过劲儿来。
“你们的表现也好不到哪去——怎么想的,一个巫师,竟然不用你的魔杖。”
赫敏皱着眉头一边帮他们收拾,一边埋怨,更多的是因为这两个人刚才都不知道配合一下自己,不然她早就用魔法把他们分开了。
“好了各位——我得去前面的车厢,把这件事和其他级长说一下——”
宁安在帕尼耳朵边上轻轻啄了一下,示意可以走了,既然马尔福已经拿到地图,那这儿也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嗯,当然——塞德,噢,你什么时候养了鸟——”
哈利站起身来想对塞德里克表示一番感谢,接着看到了站在他肩膀上的宁安。
帕尼和哈利握了握手,英俊的脸上露出灿烂笑容,随意地说着
“就在不久之前,很聪明的渡鸦,好了,不多说了——哈利,我们学校再见。”
“嗯,再见——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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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雨中行进着,参加了在第一列车厢里举行的级长会议,将对卡休斯三人的处罚和其他学院级长说清楚后,帕尼找到一个空的隔间总算能休息一下。
他可不想回去在和秋张呆在一起,那气氛实在太尴尬了,或许他应该向塞德里克道歉,因为他把这事情搞砸了,秋张可能对塞德里克的印象大大改观。
“我想起来了——”
宁安在深棕色的桌面上蹦了一下,从鸟嘴里发出一声惊叹。
桌子上点亮了一盏昏黄的小台灯,由于窗外阴沉的天空还在继续着风雨,搞得白昼也犹如夜晚一样,帕尼不得不把这盏灯打开。
“想起什么了?”
他揉揉额头,刚才装成塞德里克的样子和级长们讨论实在是累坏了,赫奇帕奇的女级长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身上靠,两位斯莱特林的级长则脸拉的老长,仿佛在为自己给斯莱特林扣了分二元很他,
“多米尼克?沃克尔——”
宁安低声惊叹,好在隔间里没有别人,否则看到一只渡鸦说话一定非常古怪。
“有点耳熟的名字。”帕尼把胳膊放在桌子上,半趴着回忆起来。
“斯莱特林学院,麻瓜出身的巫师——也是蛇信的成员。”
“想起来了,一开始跑掉的那两个学生?”
宁安一说到麻瓜出身,帕尼立刻记起来了,当时他是七年级,也对那个男孩儿印象颇深,一个怯懦的,仿佛对周遭一切世界都很陌生,但小眼睛里还透着期望的孩子。
后来遭到了相当残忍的对待,直到宁安让他加入蛇信,帕尼当年也对宁安的做法感到有趣,这大大加深了他对蛇信的兴趣,也算是后来帕尼加入的诱因之一。
记忆像是勾连在一起的丝带,扯出一个片段后,其他影响就接连不断地开始重复放映。
在多米尼克身边的那个男孩儿也被宁安记起来了——埃里克?霍亨索伦,宁安记得他好像不是英国人来着,一年级的时候英语说的还不算流利,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两人原本都应该给宁安留下深刻印象的,只不过他当初唯一关心的只有复活卡莉朵拉这一件事,所以忽略了不少加入蛇信的成员,现在想起来这样的关系,这两人与卡休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宁安差不多心里已经有数了。
或许马尔福知道的更多,但宁安不打算现在去问。
等到列车到站,暴雨依然没有停下来,如柱的雨水浇在每一个学生身上,把他们刚刚换好的长袍淋了个透,帕尼在衣服上用了防水魔咒,可脑袋上却没办法,雨水毫不留情地泼在他头发和脸颊上。
“快点儿,塞德!”
而他身旁的好友斯特宾斯已经被雨浇透了,拉着他急忙往车站外停着的约有一百辆没有马拉的马车跑去。
宁安藏在帕尼长袍口袋里,看到了一只只被栓好在马车前面的夜骐,这些龙头马身、蝙蝠翅膀的奇妙生物,在宁安去过一趟冥堡之后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随后帕尼和斯特宾斯以及另外两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小跑着上了马车,如注的暴雨在车厢遮蔽下总算让人松了口气,斯特宾斯还有空促狭地朝帕尼眨眨眼睛问道:
“我还以为你会上拉文克劳的马车呢——”
帕尼轻笑了一声,没有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一路应付着几人,终于在穿过两边带有野猪雕塑的大门,顺着宽敞车道前行,他们在两扇橡木大门的石阶下停住。
四人匆匆下了马车,不少学生都用自己的行李包挡在头顶,徒劳地妄图挡住雨水,可狂风早就把雨滴刮得弥漫整个天际,它们从四面八方袭来,帕尼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登上石阶,进入洞穴般深邃的门厅里。
厅里点着火把,帕尼使劲甩甩脑袋,把水珠晃得到处都是,宁安也从口袋里跳出来,站在帕尼肩膀上把被雨水打湿的羽毛甩干净,几人便拾阶而上,夹杂在学生的大部队中,穿过门厅。
走出甬长的隧道般的门厅,从一扇两边对开的高大古朴木门中走出来,辉煌气派的礼堂出现在所有学生眼中,帕尼深吸一口气,上次站在这座礼堂中,还是一年以前。
宁安同样满怀感慨地在帕尼口袋里打量着这间礼堂,为了新学期的宴会这里进行了精心的布置,数不清的蜡烛在桌子上方悬浮,把下面的金碟子和高脚杯,照耀的闪闪发光。
有不少先来的学生已经坐在了各自学院的长桌上,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假期经历或是其他的什么,让整个礼堂充斥着活跃,欢快的氛围,好像是圣诞节的宴会即将到来。
教工们则坐在另一边,面对着他们的学生,帕尼走向赫奇帕奇的餐桌,在霍格沃茨呆了七年,这是他第一次在开学宴上,坐到其他学院的餐桌前,这的确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宁安也忍不住用那双渡鸦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不得不说赫奇帕奇的餐桌边上气氛与斯莱特林非常不同。
当帕尼一路从长桌旁走过,不断有人向他打着招呼,大部分都是低年级的学生,他们用尊敬的眼光注视着这位级长。
斯特宾斯走在他身旁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两人来到靠前的位置,在一个穿着僧侣服,身材肥胖的幽灵旁边坐了下来。
“噢,塞德里克——你好啊,又是新的学期哈?”
他欢快地打着招呼,语气和蔼极了,这是赫奇帕奇的幽灵胖修士。
帕尼也微笑着和他问好,然后在餐桌前坐下来,桌子上摆满了干净的空盘子,在宴会开始之前,还有很多事情、比如分院仪式、校长的开学演讲——在那之后才会有丰盛的食物出现在盘子里。
因为车厢里的骚乱,帕尼错过了买零食,以至于他现在独自饿的咕咕叫了,却只能接着忍耐,或许唯一能给他慰藉的就只有邓布利多的讲话一向极为简短这一条了。
宁安倒还好,阿尼马格斯变身后,他的饭量似乎也因为体型而下降了,此刻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整座城堡,这里是他魔法之旅开始的地方,相信对每个巫师来说,都有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看向斯莱特林的餐桌,当年他正是在那儿和达芙妮一见如故,此刻也有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凑在一起聊着天,只不过隐约能看出来分成一个个的小集团。琇書蛧
宁安从帕尼口袋里跳出来,跳到餐桌上,大家都在互相聊天,也没人注意他,他搜寻着埃里克和多米尼克的身影,终于在斯莱特林长桌的最末端看到了他们。
多米尼克和埃里克似乎刚进来,还在用毛巾擦着头上的雨水,在两人身旁还围着几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斯莱特林学生,宁安逐渐回忆起来,他们都是蛇信的成员,其中一个女孩儿吸引了宁安的注意力。
她有一头顺滑的金发垂在腰间,高挺的琼鼻上是一双碧蓝色的眸子,即使隔得这么远仿佛也能看到眼睛里闪烁的光彩,和宁安的挚友,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像极了。
苦笑一声,宁安立马猜到了那是谁,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达芙妮的妹妹,比宁安小一届,当初上学的时候,达芙妮转告过阿斯托利亚,警告她不许加入蛇信。
没想到自己和达芙妮一离开霍格沃茨,她就和蛇信的人混在了一块儿,现在恐怕早就已经是其中的一员了吧,宁安不知道达芙妮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复杂地把视线转移到教工桌子前,赫奇帕奇的院长,矮矮胖胖的女巫,斯普劳特教授正坐在魔咒教授弗立维身旁,和另一边的天文系教授,辛尼斯塔愉快地交谈着。
她灰色头发从那顶满是补丁的厚帽子下面露出几缕来,宁安还记得当初在第一温室的每一节课,托她的福,草药学上的知识积累,让宁安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更加得心应手,也为此多次获得斯内普的称赞。
想到斯内普,宁安把视线横移,他就坐在辛尼斯塔教授身边,蜡黄的面颊好像比之前晦暗了许多,阴沉着,鹰钩鼻上翘,黑色的油腻头发平直地背在脑后面,他身形消瘦,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没有和身边的任何人交谈。
这时候礼堂大门打开了,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长长一排新生排着队,满脸好奇地从外面走进来,他们像是一群落汤鸡,不知是不是在乘船经过黑湖的时候,集体落水了,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湿透了。
“唔——终于来了,我快要饿死了,快点儿吧,分院帽,快点儿完成你的工作——”
帕尼微微俯下身,靠近宁安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换来宁安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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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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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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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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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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