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魔法石吧?”
帕尼指着镶嵌在墙上一块儿闪烁着红光,手掌大小的石头说道。
这是间和外面没多大差别的密室,只不过在正面的墙上,被人用彩绘画出一幅众星捧月的图画,在“月亮”的位置上,一颗红宝石被镶嵌在那里。
“不可能,魔法石之前已经被销毁了——”
宁安慢慢走上前来,魔法石在他一年级的时候就被邓布利多毁掉了,所以这一颗绝不会是魔法石。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帕尼歪歪脑袋,露出困惑的表情“我是说……我们应该把它给抠下来吗?”
宁安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这里除了正面的墙壁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最后还是来到墙壁前,凝视着那枚宝石慢慢说道:
“看样子,我们真的需要把它给拿下来——”
那颗宝石有点儿高,单靠宁安和帕尼的身高都够不到。
“来,你托着我一点儿——”宁安招呼帕尼一起来到墙下,帕尼毫不犹豫地蹲下来,把宁安抗在肩上,接着缓缓起身。
“能够到了吗?”
“再高一点儿——”宁安伸着手,手指尖儿差一点儿就能摸到那块儿石头了。
帕尼弯曲的膝盖稍稍挺直一点儿,宁安又升高了几公分,他的手指摸到一块儿冰冰凉凉的石头。
“我够到了。”
宁安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肚脐眼儿后面好似被一个钩子勾住了,然后那钩子猛地一扯——宁安便双脚离地,飞了起来。
他感到帕尼也同样飞着,两人都没有防备,肩膀一下子撞在一起,发出“喔”的一声痛呼。
那块儿石头好像有磁力一样,牢牢吸附住宁安的手指尖,带着他和帕尼像一阵风一样往前飞去,说来也怪,他们明明身处密室之中,又哪儿来的地方供他们飞呢?
宁安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在疯狂倒退,最终——
双脚猛然踩到一块儿坚实的东西,硬硬的,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站在地面上,帕尼没有站稳,他摔倒了,在宁安旁边。
“啪”一声脆响,那块儿红色的石头跌落在地面上,在草里滚了几下,停住不动了。
宁安开始打量四周。
这是片充满鸟语花香的丛林,脚下是草地,四周被参天巨树遮蔽着头顶的阳光,宁安想他们可能已经远离巴黎了,因为他们刚进入地下墓穴的时候,天气可不像现在这样晴好。
那阵暴雨怎么也不像是会简简单单结束的样子。
“那是个门钥匙?”
帕尼摇晃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这下摔得还挺重的,他揉着腰,似乎是不小心扭了一下,同时一只手还握着魔杖,警惕地看向四周。
“嗯——”宁安点点头,毫无疑问那是个门钥匙,一个由尼克?勒梅制作的门钥匙,把他们不知带到了什么地方。
他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装瑟芬特的袋子,以及腰间的匣子都还在,宁安越来越觉得这个手提袋不方便了,他在考虑给那条蛇换个地方住了。
“快看,那儿有个房子——”
帕尼突然朝前一指,宁安顺着看过去,只见在一片苍翠的树荫后面,似乎的确有一幢小屋子,在其中灌木掩映中,隐约可见。
“过去看看,小心点儿。”
宁安给自己和帕尼分别施了个幻身咒,小心翼翼地朝小房子靠过去,这里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尼克?勒梅是友是敌还未可知,小心些总是没错。
两个人一路穿过被阳光散射成斑点状的树荫,绿油油的小草被他们踩弯了腰,终于来到一栋古旧的小木屋前。
木屋的窗户还是牛油纸做成的,实在是有些年头,宁安招呼帕尼稍稍上前,侧耳倾听,屋子里安静极了,倒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我进去,你藏在后面——”
宁安小声对帕尼吩咐着,也不等后者反对,便解除了幻身咒,悄然来到木屋的正门前。
用魔杖抵着门边,微微一用力——“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并没有宁安预想中的灰尘扑面而来,这里似乎不久之前还有人居住的样子。
屋子里十分整洁,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柏木制成的桌椅,井井有条摆放着,阳光透过纸窗洒进来,将一切染上金黄色,空气中氤氲着某种不知名的香气。
宁安缓缓来到屋子正中央的木桌前,这似乎是个办公桌,上面放着些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还有许多叠在一起的书籍、文件、仿佛是这里的主人走的太匆忙还来不及整理,又好似是刚好故意留下的一样。
宁安略过他不明白的器皿,拿起一本摊开在桌面上的书,仔细地读起来。
“邓布利多寄信过来,告诉我们魔法石被毁掉了。我和佩雷纳尔并没有觉得难过,日子还是照常度过,事实上当我们活过这么多个年头以后,早就明白,生活的意义正是在于——当你该失去的时候就要失去。”
淡蓝色的墨迹早已干透,这是个日记本,根据上面的记述来看,其主人似乎是那位神秘的炼金术师,尼克?勒梅。
宁安拿着日记,在屋子里又绕了一周,确定周围没人后,便招呼帕尼出来。
“这里是尼克?勒梅的房子?”
听宁安说他手上拿的是尼可勒梅的日记后,帕尼立刻问道,宁安觉得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应该是了,你不妨找一找,是否有类似长生不老药的东西。”
宁安说着坐到椅子上,又翻开一页日记,他打算在这上面找找有没有线索。
日记本上每一页多则七八行,少则三两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记叙着尼可勒梅这位炼金大师的生活点滴。
日记里除了多次提到他和“佩雷纳尔”因为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谁没有浇花,又或者谁忘了清理床底下的鼻涕虫而吵架外,基本上没什么特别的了。
宁安索性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
“佩雷纳尔又用了占星术,他说我们将会在今晚死去,虽然长生不老药还有剩余,但既然她已经预言了我们生命的终点,那么按照命运的指示也未尝不可。
即使在照顾米布米宝上她算不得专业,她仍然是我所信赖的预言家。”
宁安看到这里既奇怪又疑惑,这是日记的最后一页,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写的,难道说尼克勒梅夫妇已经死了?
那位在日记里被称作“佩雷纳尔”的女士,想必一定是尼克的夫人,日记里虽然说她预言了两人的死亡,但他们真的死了吗?
正在宁安疑惑不解的时候,帕尼突然喊起来
“噢,天呐,宁安快来看——”
宁安放下日记本,循着声音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门开着,帕尼正蹲在角落里,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举起手里一只玻璃瓶子晃荡起来,里面装的紫色液体跟着来回晃荡,却凝而不散,帕尼高兴地高声说道:
“看我找到了什么?”
“这是什么?”
宁安走上前,接过帕尼手里的瓶子,再看他身前,一只大木头箱子里,还摆放着几樽一模一样的玻璃瓶。
“我觉得这很可能是我们找的东西。”帕尼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没错的。”
宁安接过玻璃瓶,轻轻起开瓶口的软木塞,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好像清晨散发的花香。
“你的魔药水平怎么样?”宁安看了看帕尼,轻声问道。
“我在O.W.L.s里的魔药和草药学成绩都是O——”帕尼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但N.E.W.T.考试还没来得及参加——”
宁安点点头,O代表着优秀,是最好的成绩,看起来帕尼的成绩很不错。
“那么如果这时毒药的话,我想你应该能配制出解药吧。”
“啊——等,等一下——”
还没等帕尼说完,宁安已经一仰脖,把瓶子里的紫色液体喝下去一下口。
“不过据我估计,是毒药的可能性不大。”
宁安吧唧吧唧嘴,舔了舔舌头说道,他刚才也就随口一问,这瓶药剂是毒药的可能性还真的不大。
不到半分钟,宁安感觉一阵火热的触感遍布全身,仿佛是岩浆在体内每一根血管里游走,大脑变得清醒无比,磅礴的生命力快要从他胃里面喷涌而出,穿透四肢百骸。
“我想你猜对了。”
他转过头笑着对一旁正愁眉苦脸的帕尼说道,随后也不顾帕尼苦口婆心地说教,解下了腰间放卡莉朵拉冰棺的小匣子,这个匣子被他用无痕伸展咒扩展过了,里面的空间足有一个屋子大小。
宁安把瓶子放回到木箱子里去,有合上盖子,把整个木箱搬到匣子里,放在黑漆漆的一角,随后他想了想,又转身来到屋外,把装有沉眠中的瑟芬特以及石像的袋子,也放进匣子里。
又关上匣子,放到自己腰间挂好。
“我们走吧——”
得到了长生不老药继续呆在这儿的意义也不大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帕尼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门,环顾四周茂密的森林,出神地问道: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
“先走出这里再说,咱们连现在在哪个国家都不确定呢。”
谁能想到,这一走就是两天两夜,宁安多恨他们没有把飞天扫帚带入墓穴里,如果不是周围的树木品种实在是不像热带雨林,宁安甚至要怀疑他们被门钥匙传送到了亚马逊。
好在森林里的树果长势良好,他们一路上还可以摘些果子来解渴,但这东西实在不足以填饱肚子,而就在宁安开始考虑冒着分体的风险,强行在未知距离上使用幻影移形的时候,他俩看到了树林外出现的城镇身影。
到这时,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日夜。
好在这是个麻瓜村镇,通过混淆咒在镇上填饱了肚子一打听,宁安有点儿傻眼,那位肥胖的英国大妈,操着口宁安都不太能听懂的乡音英语告诉两人:“这里是德文郡。”
感情尼克勒梅晚年真的隐居在德文郡,而且他们这两天两夜算是白跑了,弄了半天居然就在英国境内。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们没有真的被传送到亚马逊——”
走在夜晚的小镇街道上,帕尼尝试着安慰宁安
“况且我们省了好大的功夫,从巴黎回伦敦可要比这个远多了。”
宁安闷闷地点头,他倒没有真的为此恼怒,只不过是这两天可实在是没少遭罪罢了。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帕尼?”
他转头问道,同时翻着自己的口袋,之前杀害马丁和艾伦后,他们把两个人身上带着的加隆和西可都搜刮干净了。
“什么?英镑?还是——”
“加隆,谢谢——”
“噢,我数数——”帕尼也掏出钱来,数了一下道:“16个,我这儿还有16个加隆。”
宁安瞥了一眼他手掌上金银两色闪烁,似乎还有些西可,喃喃道:“够了”
反手把一只背在脑后的面具给扣过来戴上,随后掏出魔杖高高举过头顶,同时魔杖上发出一丝微微亮光。
“我累了,不想走路了。”
宁安嘀咕着,没过一会儿,空气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wWW.ΧìǔΜЬ.CǒΜ
令人眩晕的强光直射宁安和帕尼的双眼,同时剧烈的急刹车声响起,等两人从光线照射中缓过来,面前已经停靠着一辆紫色的三层公共汽车。
车窗上有金色的字母组成这样的字样:骑士公共汽车。
帕尼苦笑一声,难怪宁安问自己身上钱还有多少呢,原来是想要坐公车了。
车门打开,一位不过十八九岁的男孩儿从车上跳下来,热情地喊道: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男巫女巫开设的应急客运,我是今晚的售票员,名字是斯坦?桑帕克。”
斯坦两手握在一起,大大的招风耳背在脑后,笑眯眯地看着宁安和帕尼,似乎对宁安带着的面具很感兴趣,但宁安抢在他开口前说话了。
“去翻倒巷要多少钱。”
“呃——那可离这儿有点远,要一加隆五个银西可,如果多付三个西可你就能得到巧克力,如果多付四个还可以拿到热水瓶和一把牙刷,颜色任你挑。”
宁安和他对视了一阵,咬咬牙
“我要热水和巧克力,成交了——”说完一闪身,便上了车。
斯坦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帕尼,好在这一年里帕尼的外貌变化颇大,摘掉眼镜后,并不容易被认出来。
他笑了笑,温声道:“那我也选后一个吧,给我留一把棕色的牙刷。”说着也跟在宁安后面上了车,从丛林里走出来,他也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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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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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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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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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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