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和宁安不可能不是吗?”哈利瞪大了眼睛,秋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平淡的多。
“事情没到最后一刻,结果就永远是不确定的,哈利。”秋盯着哈利,坚定地说道,柔弱的脸庞上满是自信,“他们两个并不配,不是吗?我不相信赫敏?格兰杰和宁安会有更多话题——”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推开了猫头鹰屋棚的大门,“不要再做一些让你显得很丑陋的事情了,哈利,你不是一个会经常去诋毁别人的人,是吧?我会当做没听到刚才的话,但不要再这样和我说话了。”
秋一转身,只留下黑色长发飘逸的背影,猫头鹰们咕咕叫着,风吹过铺着干草的地面,引动细碎的枯草发出沙沙响声,哈利如同丢了魂一样,站在原地,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在往下沉,不受控制地跌落下去。
不要再这样和我说话了,秋是这样说的,哈利在脑子里想着,她这样对自己说了,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手脚冰冷,竟然比想象之外的还要没有感觉,只是感到莫名的疲乏,生平第一次,哈利想要逃离霍格沃茨,逃离这所曾是他唯一救赎的魔法学校,他宁愿回到女贞路,回到德思礼家的壁橱里去,将自己挤压在狭小的空间内,谁也不见。
他忘了是如何把信绑在海德薇腿上,告诉它送给‘伤风’的,忘记如何走回公共休息室,他完全没有胃口去吃早饭,一回去就无神地坐到壁炉边的沙发椅上。
赫敏在写斯普劳特教授布置的那篇自株传粉灌木的论文,哈利知道她下午的计划是练习麦格教授的非动物驱召咒。
“你吃过饭了,哈利?”赫敏头也不抬地问道,羽毛笔在她手里刷刷刷地涂抹着羊皮纸,一行行精致小巧的文字,以肉/ya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家庭作业对赫敏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吃过了。”哈利浑浑噩噩地回答,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吃过了,但他现在的确出于某种饱腹的状态,肚子里被名为“郁结”的气填满了,他想未来的几天可能都不会想要去礼堂吃东西了,想到可能会在那儿碰上秋张,可能会和她对视,可能会想起她说的那句话,“不要再这样和我说话了。”..
想到这里,哈利就钻心的疼痛,他倒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壁炉冷冷的,没有点火,白天的气温还算暖和,若是生起火来,就太热了。
“你和宁安最近怎么样?”鬼使神差的,哈利突然问了一句,“今天是周末不是吗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出去”
赫敏停下了笔,这是自哈利进来以后,她第一次停下手里的羽毛笔,抬头看了看哈利,脸上满是奇怪的表情。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哈利?你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个的,而且你和宁安”
“我只是在关心你,赫敏。”哈利的眼睛蓦然亮起来,若是仔细观察,会的出这样的结论,与其说那是人的眼睛,毋宁说更像是闪烁的蛇瞳。Χiυmъ.cοΜ
“你知道吗,也许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女生喜欢宁安唔,我觉得,我得给你提个醒”
赫敏看了看哈利,又转过头去,她似乎有点冷,挥了挥魔杖,让壁炉里的火焰燃烧起来,随后把椅子搬到火炉边,坐下来,望着哈利说:
“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哈利?”赫敏平静地问道,仿佛并没有因为哈利的话而感到吃惊。
哈利揉着脑门,他觉得自己太累了,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事实上他并不想那样说的,就好像和秋张提什么宁安一样,嘴巴时常会说出莫名其妙的想法来,哈利感到后悔,他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只有马尔福那样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
这种卑鄙的念头让他无地自容。
“没什么,忘了吧——赫敏,抱歉,忘了吧,我只是太累了,所以就开始说一些胡话。”
哈利使劲揉着额头,他撑住扶手椅,从椅子上站起来,壁炉里的火焰噼里啪啦作响,微弱的响声传入耳朵里,却仿佛鞭炮般震荡他的耳膜,明明是刚刚睡醒才对,可他困倦极了,此刻恨不得立刻回去再睡一会儿。
“你没事吧,哈利。”赫敏没有追问下去,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随后关心起哈利来。
“没关系,我要去休息一会儿。”哈利缓慢地朝着寝室走去,他想今天要在天鹅绒大床/hag躺一整天,放下床帘,什么都不想了,沉沉地睡上一觉,当然这样不可能简单地就把秋张给忘掉,但他现在真的没什么精力去面对其他人和事了。
一想到乌姆里奇教授的禁闭惩罚还没有结束,哈利就更加痛苦,他仿佛中毒了一般,嘴巴里苦涩极了,唾液都变得粘/hu,心绪起伏之下,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脑海里纷繁复杂的到底在想什么了。
“今天会有宁安举办的黑魔法防御术俱乐部课程,你要不要来参加。”
赫敏平淡地说道,哈利看的出来自己的话对赫敏产生了影响,她的兴致明显不高,明明是晴朗宜人的一天,外面的场地上,许多格兰芬多的同学正在享受着也许是今年最后的一点阳光,但公共休息室里两人的心情,都阴沉如水。
“你知道我们在乌姆里奇的课上学不到什么东西,哈利。”赫敏稍稍严肃了一些,两道粗眉毛向着眉心靠拢,“而且神秘人已经回来了,我们随时要应对危机,如果整整一年都学不到任何有用的知识荒废一整年”
哈利怔怔地站在那儿,在霍格沃茨呆的这段时间,他几乎要忘记外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黑魔王在兴风作浪,墓地里发生的场景他终身难忘,现在,伏地魔一定很想要他的性命,也许明晚就会派食死徒潜入霍格沃茨。
不,这里有邓布利多,如果霍格沃茨也不安全,那世界上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可是邓布利多也不会永远有时间,他甚至在假期开始后再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哈利内心挣扎而充满矛盾,他想到了今天在塔楼,秋张追上宁安说的那番话。
“我想去参加你的黑魔法防御术俱乐部,可以吗?”
“随时欢迎你来。”
哈利的心头一阵刺痛,他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了一阵子,从未体验过这种苦涩的少年,感受到了万念俱灰的难过。
“不了,赫敏,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或许下一次吧你看我说的话都不着边际所以,我先休息休息吧,也许下次下次吧”他说着转身往寝室走去,只留下赫敏站在原地,阳光斜照进屋子里,她看着哈利一点点消失在公共休息室的门口。
赫敏沉默地转过身,看了看桌子上写好一半的论文,克鲁克山蜷缩在一侧的沙发椅上,呼呼大睡着,遇上这样暖洋洋的天气,克鲁克山可以在休息室里睡上一整天。
“自株传粉的灌木”赫敏轻轻拿起墨迹未干的羊皮纸,默念起来,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自己这篇论文写的很烂,或者说这样写到一半就停下来,让她没法接着写下去了,脑子仿佛顷刻变成一团浆糊。
她把羊皮纸揉吧揉吧,随手丢进了壁炉的火堆里。
“其他女孩儿?”赫敏喃喃自语着,“好吧,如果是达芙妮的话,我一点儿也不奇怪——但哈利和她不熟。”
窗外的阳光照得赫敏半边身子发亮,另一半则被炉火映着,她将几卷羊皮纸和羽毛笔,墨水瓶一类的东西塞进背包里,嘴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但这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很快就整理好东西,急匆匆地钻出了肖像洞口。
胖夫人正在小憩,今天的天气好的出奇,八楼走廊被温暖宜人的光芒洒满了,画像们也忍不住在这样的阳光下打起盹儿来。
赫敏脚步略显得沉重,背包压在她肩膀上似乎快要把她的背压弯了,她揉了揉脑袋上逐渐蓬起来的头发,脸上闪过烦闷的表情。
自己也许该彻底地给这头发,施个永久顺滑咒?
她使劲捋着头发,又为难地看了看自己厚重的书包,想道:这样背着会不会太难看了,达芙妮似乎从来都不会背这种丑陋古板的书包去上课。
赫敏记得自己见过达芙妮的背包,那是个小巧的水蓝色心形斜挎包,上面镶着一枚精致的淡绿色玛瑙,论容量当然装不了什么书,但没准被施了无痕伸展咒之类的魔法,可从外形上,已经完胜赫敏又重又沉的大书包了。
走过六层的楼梯,赫敏开始感到后悔,她站在级长盥洗室的门前回忆自己有没有那样可爱的背包,她懊恼地拍着头,自己真傻,不该这样匆匆的出来,至少要把头发弄顺滑,或是换一件醒目点的毛衣衬在里面。
这可是宁安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虽然是俱乐部性质的,可想到宁安在上面讲解魔法,而自己穿的邋里邋遢,再想到旁边的达芙妮金色秀发柔顺的垂在脑后,穿的可爱又精巧,赫敏觉得快要发疯了。
但她显然不会有别的背包了,而且时间不等人,相比于没有精心打扮过去上宁安的课程,迟到或缺席在赫敏看来都是不可原谅的。
她匆匆下了楼梯,来到五楼走廊,宁安的课程是在这里的一间曾经被废弃的教室,现在被改成了黑魔法防御术俱乐部,没走多远赫敏就看到一扇古旧,但显然被仔细擦过的门板。
上面镶着一块儿如同酒吧招牌一样,歪歪斜斜的木板,用黑色墨水写着:黑魔法防御术俱乐部,欢迎你的到来,请自己进来。
走廊上还没有什么人,赫敏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用力推了两下,门被锁着,推不动。
“看来这是个小考验了。”女孩儿点点头,喃喃自语着,这显然难不倒她,ba/出魔杖,对准锁眼儿,她轻声念道:“阿拉霍洞/kai。”
叮的一声响,仿佛谁按了一下门铃,接着咯吱一声,门把手转动了,古旧的木门吱嘎着滑开一道缝隙,赫敏顺势一推,门开了,出现在赫敏面前的是一间宽敞的没有课桌和椅子的教室。
空荡荡的教室里坐着不少人,红袍的很好辨认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赫敏一眼就发现了达芙妮,她正坐在最前排,****下面坐着柔软的大坐垫,每个人****下面都有一个。
有几个坐垫还空着,相信是为了还没来的人准备的。
“啊,赫敏,你来了。”宁安站在最前面,他手里握着一根纤细的黑檀木魔杖,看到赫敏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赫敏在大家的注视下脸颊微微一红,对宁安点了点头,便来到穿黑袍的霍格沃茨学生一边,找了个空的坐垫坐了下来。
“你好——”
她刚刚坐下,身旁就传来问候的声音,赫敏扭头看去,是个漂亮的亚裔女孩儿,黑色的柔顺长发,和达芙妮不相上下,这让赫敏更加痛恨自己毛躁的头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宛如窗外明媚的阳光,是秋张,拉文克劳的学生,但赫敏记得自己没有邀请过她。
“你好?”
“我是直接向宁安要求的,这真是个很棒的主意,在这里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简直太酷了不是吗?”秋微笑着望向赫敏,全然不掩饰眼神中的欣赏与赞叹
“多亏了宁安,我们才能获得这样的机会,跟着乌姆里奇这一年大概就要白费了,我真的很期待能够学到什么样的魔法,没有课桌的教室,还有比这更棒的吗?”
她眨眨眼睛,那和宁安一样幽邃的黑色瞳孔,晃得赫敏有些无法直视,秋突然压低语调,小声地对赫敏说:
“宁安真的很出色,对吧,拉文克劳也有很多女生欣赏他,毫无疑问,他值得这样的欣赏,是吧?”
赫敏古怪地看了看秋张,又扭头去看后面正梦游般盯着前面人脑勺看的卢娜?洛夫古德,确定拉文克劳欣赏宁安的女生,应该就是秋在说自己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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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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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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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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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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