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跺跺脚,踩碎了地上几片枯枝腐叶,缓慢地伸手入怀,接着取出一封封了火漆的信,尝试着伸手向卡卡洛夫递过去
“宁安先生,给你的信——他说你应该还记得他。”
伊戈尔?卡卡洛夫一愣,指向马尔福的魔杖低垂了几英寸,瘦削下巴上,那一撮小山羊胡随风舞动,他身上那件银白色的皮毛斗篷,不光又柔又滑,而且非常保暖,但卡卡洛夫此刻只觉得手脚发凉。
他竭力维持着德姆斯特朗校长的尊严,用冷漠、犀利的目光来回扫视着马尔福,过了片刻,他冷冰冰地说道:
“拿来——”
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马尔福急忙上前,把信封递到他手中,卡卡洛夫作势要把信揣入怀中
“啊,等等——我想您还是现在看过比较好,”马尔福怪异地看着卡卡洛夫,“宁安先生需要您尽快做决定,他……他不能等您太久……”
卡卡洛夫扬了扬眉毛,眼神愈发的冷漠犀利,他张开嘴,说话时露出很黄的牙齿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
他用魔杖指着马尔福,脸色不悦,被一个孩子用这样的口吻对待,卡卡洛夫觉得自己受到了折辱,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很可能会用一个不可饶恕咒,让面前的男孩儿知道知道厉害。
即便他和卢修斯还有着不错的交情。
“沙拉沙拉”树林里晃动的人影,惊动了卡卡洛夫,他惊慌地朝四周望去,在一棵棵高耸的杉树后面,隐约藏着几个黑漆漆的人影,他们手里拿着魔杖,似乎正在朝这边比划什么。
卡卡洛夫脸色一下子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变得煞白。
“你——你们——”他指着马尔福,魔杖颤抖着,就是没办法念出半句咒语来,小臂上的灼烧感再一次蔓延开来,卡卡洛夫踉踉跄跄地后退着,险些没有摔倒在地上。
马尔福的脸色苍白,比卡卡洛夫好不到哪去
“卡……卡卡洛夫校长?”
周围树林中的黑影,晃动的更剧烈了,一阵低沉的交谈声,隐约传来,卡卡洛夫恨恨地咬着牙,强迫自己忘记被一个小孩子威胁的事实,盯着马尔福,重新伸手入怀,把那封信掏了出来。
“好,好,我现在看——”
他粗暴地撕开火漆,露出里面纯白色的信纸,取出来,看到上面温润的字迹写道:
亲爱的卡卡洛夫教授
想必您的胳膊现在灼痛的厉害吧,对于我之前的提议您终于有兴趣了吗?德姆斯特朗虽然没办法在地图上被标记,但如果是那个人想要找到你的话,一定有办法的吧?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盼着把你抓回去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日思夜想着如何折磨你呢?
还是那句话,我能为你提供庇护,伊戈尔,考虑清楚吧,把德姆斯特朗的校董介绍给我,校长的位置,对你也没有任何帮助了,不是吗?
想好了就来见我,过期不候哦。
你忠实的宁
卡卡洛夫默默地把信收起来,抬眼望了马尔福一眼,后者有急急忙忙走过来,递过一张字条,说道:
“如果你想找他的话,去这里。”
卡卡洛夫低下头,那是张不知从什么东西上面撕下来的小纸条,上面写着:
“沙菲克故居位于莱斯特郡,沙菲克谷地,湖后的大榕树下,请于6月26日之前造访。”
当卡卡洛夫读完整张字条,小纸片就在他手中无火自燃了,化作一堆飞扬的碎屑,飘向禁林深处。
“我会去的。”卡卡洛夫重新审视着马尔福,树林里刚才的骚/dong已经停止了,仿佛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一样。
“那宁安先生一定会非常高兴。”
马尔福强笑着回答,看着卡卡洛夫一点点走远,然后是一声噼啪爆响,幻影移形离开了。
“呼——”
马尔福喘了口粗气,一屁/gu坐在地上,也不管脏兮兮的泥土和烂叶蹭在他光滑的长袍上。
“做的不错,马尔福。”树林里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卡卡洛夫也是够胆小的。”她看着卡卡洛夫消失的方向,嘴里头喃喃嘀咕着。
“那是你没有被他用魔杖指着。”
马尔福小声地嘀咕着,却不敢让达芙妮听到,他看了眼跟在自己姐姐身旁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又挺起胸来,仿佛等着得到表扬似的。
“不过为什么卡卡洛夫会如此慌张?”
埃里克?霍亨索伦一脸不解地用手臂撑着脸,父亲在和他的日常来信中,从来不提蛇信的事情,即便自己和父亲说,他已经加入蛇信了。
宁安在开学初的一次见面后,就再也没在这几个人面前露过脸,这一次的任务,也是通过达芙妮委托的。
埃里克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蛇信的活动,卡卡洛夫的惊慌失措,和三强杯上的骚乱,失踪的勇士联系起来,似乎隐隐能穿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罩住。
埃里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一激灵。
“我……我觉得,一定是……宁安……大人的计划……”
多米尼克?沃克尔怯怯地说道,一提到宁安他就说话不利索,这个彻头彻尾的麻瓜出身巫师心里,最尊敬的就是那个曾经为他提供庇护的人。
其实你用不着叫大人,宁安只比你大一岁。
达芙妮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但也不便说出来,看了看几人,她打断了这段讨论,说道:
“好了,这里现在没我们的事儿了,赶紧回去吧,不然会让其他教授怀疑的——”
他们从第三个项目开始就盯着卡卡洛夫了,直到骚乱发生,勇士失踪了,他突然离开,几个人就尾随在他身后。
“不过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该怎么办?”
“他们可能要自己开着那个大船回去了。”
“那可真酷……”
声音逐渐变得缥缈,最终消散在森林中,禁林重新复归寂静。
与此同时,与霍格沃茨相隔几百英里的莱斯特郡,一所老宅内,聚满了男巫和女巫,仿佛在进行什么盛大的仪式。
屋子中央的大厅被腾空了出来,一只金色,造有七个凹槽的巨大,如同轮盘一般奇怪的东西,被放在屋子中央,中间的一块儿地,空荡荡的,只有宁安自己孤零零的站着,其他人推开,站在角落处。
宁安身旁放着一张小圆桌,上面依次摆着七个透明的玻璃瓶,或多或少,瓶子里装着些暗红色的血液,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清瓶身上写的文字,分别是:
愚者、智者、善良、邪恶、懦弱、勇敢、以及“自己”,一条无精打采的蝰蛇趴在另一张桌子上,是老蛇瑟芬特,他在宁安的小百宝匣里呆了一整个冬天,如同冬眠一样,在宁安给他喂服了尼可勒梅剩余的一些长生不老药后,它就一直在沉睡。
在瑟芬特旁边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石像,名为阿娜格拉姆的石像,宁安从把她取出来的一瞬间,就一直觉得这石像在盯着自己看,毫无疑问它是有生命力的。
“好了,现在该你们了——”
他低声说,从伏地魔那儿获取了属于邪恶之人的血,从虫尾巴那儿,得到了懦弱者之血,再加上哈利的勇者之血和宁安自己的血液,完成这个魔法的必要材料都准备好了,现在,就是完成他和山达克的约定之时,到时候,卡莉朵拉的灵魂就会获得自由,真正的得到解放。
他先把瑟芬特和阿娜格拉姆的石像放到巨大的金色七凹槽圆盘中央,那是个凹陷下区的洼地,瑟芬特一动不动地盘踞着,宁安将装着血液的瓶塞打开,让血顺着七道凹槽缓缓流入中央,将瑟芬特浸泡其中,然后开始念动咒语。
“Μετο?διοσουτοα?μα,θατονφ?ρειπ?σωστηζω?σου,οικαλ?τερε?ευχ??,ημ?νητου?θεο??,μ?νομιαπροσευχ?,παντοδ?ναμο?κ?ριο?τη?κ?λαση?,κ?λεσεπ?σω,μωρ?,α?μα;”
那是一段冗长的希腊语,随着索斯的声音响起,凹槽中央原本平静的血液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
宁安的声音越来越响,周围观看这一幕的巫师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咒语仿佛是来自地狱,从幽冥中传达出的声音,整个老宅的房屋四壁,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几幅挂画里原本画着的人物,都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仿佛逃难一样,从自己的相框里逃走了。
整栋房子,晃动的越来越厉害,地震似的,女巫芭芭拉,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摔倒,还好旁边的荣格扶了她一把。
“谢,谢谢——霍亨索伦,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瞪着癞蛤蟆般的小绿豆眼,紧紧盯着宁安,他的声音没有因为房屋的晃动而减小或是迟疑,反而愈发高亢起来。
整间屋子都开始反射宁安的回声,起初只是微弱的呼喊,但很快,就变成了几百人的和声,如同有无数看不见的虚影在应和着宁安,一同念咒语一般,这让芭芭拉想起了他偶然看到的,麻瓜们做弥撒时,唱圣歌的场景。Χiυmъ.cοΜ
她身子开始不听使唤的打摆子,即使她是个对自己实力很有自信的女巫,可眼前的场景也是从来不曾见过的。
金色轮盘的凹槽里,血液由平静变得沸腾,像是真的带有极高的温度,不断冒出巨大的气泡,那条盘踞着的蝰蛇和女巫石像,被膨/zhang起来的血液包裹在下面,失去了踪影。
但很快,就有新的事物出现了。
那是一只干枯的手臂,从膨/zhang了不知多少倍的血液气泡下面伸出来,皱皱巴巴的,皮肤是一种接近黑色的深棕色,血管鼓起来,轻易地暴露在外面。
紧接着是另一条手臂,抓着凹槽的边缘,仿佛下面还有个身体似的。
几个巫师忍不住俯下/shen子,这一幕实在有些让人不舒服,甚至——恶心。
他下面确实还有个身子,从膨/zhang的血泡中钻出来,好似冲破羊/shui,钻出母体的婴儿一样,那是个比手臂更加皱皱巴巴的身体。
但不是新生儿的褶皱,而是衰老带来的印记。
他缓缓从金色的圆盘上爬下来,宁安在一旁看着,并没有伸手帮忙,事实证明这个皱皱巴巴的家伙也不需要帮助,他慢慢站起身来,身高大约只到宁安的腰/ji,这会儿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的脸。
虽然还沾着血水,可这是一副苍老的老者面孔,胡须和眉毛都白了,眼睛狭长,像是一双蛇眼,他抿了抿唇角,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为这空气而感到陶醉。
宁安还不等和他说话,第二个人也从血泡里钻出来了,但和先前的老人不同,这回伸出来的,是一条修长、圆润、丰满的大/tui,皮肤亮丽而富有光泽,光是看着便能想象它的*****g。
紧接着是另一条。
宁安听到身后传来吞口水的声音,芭芭拉不屑地哼了一声,忍不住在自己和对方之间作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或许对方能和自己勉强一拼。
两条腿伸出来后,一跃从圆盘上跳了下来,整个人直接出现在宁安面前。
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她并不是光着身子,一身亮丽的海蓝色丝绸长袍,外面披着淡蓝色纱巾,蕾丝花边的手套套在手上,头上还有祖母绿的宝石挂饰,黑色长发被她披在脑后,露出的大/tui是因为长裙下摆开的大极了,她每走一步自然会露出明晃晃的长/tui。
宁安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脑海里浮现赫敏的瞪视,他急忙咳嗽两下,已经有人为干巴巴,光着身子的老头儿送上了披风。
两人都看着宁安,宁安轻笑着对他们说:
“终于见到真人了,瑟芬特先生,阿娜格拉姆小姐。”
“哈哈——”
比宁安高了足足有半个头的女人笑了两声,言语间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那怎么可能是我们的真名呢?你好好想想——我叫莫佳娜,至于这个家伙——”
“海尔波。”老头儿淡淡地说着,他在打量这间屋子。
宁安想了想,顿时恍然,morgana倒过来不就是anagrom吗,至于海尔波,他也听说过,曾经是个黑巫师,据说是第一个制造蛇怪的人,这样看来他用serpent,“蛇”来做假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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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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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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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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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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