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大雾弥漫!
沿江两岸,不知什么时候起了晨雾,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可视距离不出六十步。
这场忽起的大雾,虽然比关中那场大雾要小的多,但来的这么突然,还是让周仓吃了一惊。
他揉了揉眼睛,愣怔了一下,蓦然间恍然惊悟。
“今日是公子约定的破贼之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了大雾,莫非公子推测出了今日会起大雾,想要借着大雾掩护进攻贼营不成?”
蓦然惊悟的周仓,心中涌起万般惊叹,拔脚狂奔,直奔苏哲大帐。
“公子,起雾啦,你真是太神啦,你咋不早说哩,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啊!”周仓激动的闯了进来,大嚷大叫道。
此时的苏哲,则在内帐中呼呼大睡,正作着美梦呢,却被周仓这一阵大叫给吵醒。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吹欠,一脸困意的晃了出来,抱怨道:“我说子丰啊,你大清早上的瞎嚷嚷什么啊,公子我正做着春梦呢。”
“公子啊,你就别装了,你不是算准了有这场大雾么,还等什么啊,赶紧带着咱们破了贼营去啊。”
周仓激动到失控,扑上前来,使劲的摇着苏哲的肩膀,硬是把他给从迷糊中摇醒。
“轻点轻点,别摇了,公子我这小身板,都快给你摇散架了。”苏哲没好气的抱怨道。
周仓也顾不得失礼,拉着苏哲奔出了帐,指着大雾激动的叫道:“公子,你真是神啦,你看看,真的起大雾啦!”
苏哲没办法,终于还是彻底清醒,两眼不再迷糊。
看着漫江的大雾,他却只“哦”了一声,喃喃道:“果然准时起雾了,系统诚不欺我。”
“系……系什么统?公子你不是都醒了么,咋还说迷糊话?”周仓眼珠子瞪的豆大,一脸的茫然。
苏哲自然不会解释,轻吸一口气,欣然一拂手:“传令全军,即刻集结,准备进攻敌营。”
“诺!”周仓二话不说,兴冲冲的前去传令。
哐哐哐——
大营之时,集结的锣声四起,打破了黎明前的沉寂,也把数千士卒从睡梦中叫醒。
刘琦也从睡梦中惊醒,草草披挂,直奔江岸而去。
望着漫江大雾,刘琦不禁骇然变色,口中惊叹道:“难道说,那苏子明当真有识天象的神奇本领,五日之前就算准了今日会有大雾不成?”
紧随而至的王威,也惊到目瞪口呆,颤声惊道:“不可能吧,就算他有预断风云的能力,也不可能五天就预测出了这场大雾,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荆襄第一才子,当世卧龙,果然是名不虚传,大公子若能得此人辅佐,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大公子气量有限,只怕镇不住这个苏子明啊……”
伊籍则不仅仅是惊叹,更是暗自感慨,隐隐产生了几分忧虑。
就在他主臣三人,尚自惊叹之时,苏哲已身披铠甲,策马飞奔而来。
勒马于前,苏哲一拱手,笑道:“这么早把大公子吵醒,扰了大公子清梦,真是不好意思了。”
刘琦这才回过神来,奇道:“子明,你当真五天前就预测到了今日会起大雾?”
“这个嘛……如果我说我是猜的,只不过运气太好,不知大公子信不信。”苏哲笑呵呵的自嘲道。
刘琦愣怔不语,明显知道苏哲在胡说八道,却无话可说。
这时,苏哲便拱手道:“眼下兵马集结已毕,大公子,那下官可就发号施令,准备破贼营了。”
刘琦身形又是一震,一时心中情绪复杂,不是滋味。
一方面他想要破了锦帆贼,一方面,他又不愿意看到苏哲大展风采,纠结的不行。
这时,伊籍眼中却蓦然精光一闪,质疑道:“现下虽然起了大雾,令水贼视野不明,但这大雾却是把双刃剑,我们自己的视野也被遮挡,根本看不清敌营的布防,这种情况强冲敌营,只怕未必就有胜算,说不定还会极有风险。”
他这番话,蓦然间提醒了刘琦,便想自己方才只是被苏哲识天象的本事所震惊,却没有细想,这样的天象,未必就有助于破敌。
一想到这里,刘琦顿时又来了精神,冲着苏哲质问道:“是啊苏子明,伊机伯言之有理,本公子岂能放心的把兵马交给你,让他们摸瞎去接近敌营,拿他们的性命冒险。”
面对他主臣二人的质问,苏哲脸上却掠过一丝诡色,冷笑道:“谁说了我要摸瞎正面进攻敌营了。”m.χIùmЬ.CǒM
众人又是一愣,再度茫然。
“不正面进攻,你怎么破了贼营,又怎么剿灭这帮水贼?”刘琦不解的问道。
苏哲却一笑道:“这个大公子就不必担心了,下官自有妙计,很快就会见分晓,大公子只需在营中看好戏便是。”
刘琦无言。
苏哲便拂手令道:“周仓王威听令,速率本部兵马登船,多备战鼓,随我逼近敌营。”
他号令传下,周仓当然是听命而去,那王威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看向刘琦。
毕竟,他是刘琦的部下,没有刘琦的命令,苏哲是指挥不动他的。
“大公子已命我指挥诸军,怎么,王将军,你莫非敢抗命不成?”苏哲厉声质问道。
王威没反应,犹豫的目光看向刘琦。
刘琦纠结了几下,泼出去的水也不好收回,只好微微点头,向王威使了个顺从的眼色。
王威无奈,这才不情不愿的领命而去,指挥自己的部下依命行事。
不多时,两千多的兵马集结完毕,尽数登上战船,光战鼓就带了三十余面之多。
苏哲登上旗舰,一声令下,三十来艘大小战船再度出发,借着大雾的掩护,向着对岸贼营摸去。
望着消失在雾中的船队,刘琦冷哼一声,喃喃道:“苏子明,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攻破贼营。”
一旁的伊籍,眼中却充满了好奇,心中暗忖:“这个卧龙行事当真是与众不同,我倒是迫切的想见识下,他会施展什么妙计。”
江上,两千荆州兵已借着大雾掩护,摸近了敌营。
晨雾虽大,但毕竟还有几十步的视线,用不了多久,贼军水营的轮廓,隐隐约约已进入了视野。
王威和他的一千余号士卒,顿时绷紧了神经,个个都是心有余悸的德行。
就在几天前,他们才在这水上遭受大败,锦帆贼强悍的战斗力,给他们的心里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如今大战迫在眼前,他们焉能不心存忐忑。
苏哲却淡然从容,闲嚼着蚕豆,立在船边欣赏着江雾的诡异风景,就跟前来旅游一般轻松。
眼看敌营轮廓出现,苏哲果断的一挥手,下令诸船就地下锚,不得再逼近敌营。
旗舰的鼓声顿时响起,发出了下锚的鼓点声,几十艘大大小小战船,匆忙的下锚停泊。
“公子,敌营就在眼前,怎么停下来了,一鼓作气杀上去啊。”周仓亢奋的叫道。
苏哲却道:“这大雾弥漫的,咱们看不清贼寇的布防,贸然冲上去,万一踢到了铁板怎么办?”
周仓顿时就愣住了,心想这不是方才刘琦的话么,方才你不当回事,怎么现在又当回事了。
“那……那咱们怎么办啊?”周仓挠着后脑壳,一脸的茫然。
苏哲却清了清嗓子,手一挥,大喝道:“传令各船鼓手,把袖子给我撸起来,往死里擂鼓,敲他个天崩地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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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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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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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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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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