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士卒,面对这么大的石块,只有闪身躲避一条路,根本就不敢硬扛。
吕布却一声低吼,手中方天画戟迎着那碎石,横扫而出。
咔嚓嚓!
一声崩碎巨响,偌大的一块石头,瞬间被吕布一戟击为粉碎,化为无数的小石子,四面八方的飞溅出来。
饶是如此,一粒尖锐的小石子,还是溅到了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丝伤口。
堂堂天下第一的温侯吕布,竟然生平头一次受伤了!
尽管只是脸上细小的擦伤而已,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吕布勃然大怒,恨不得即刻纵马冲过去,把胆敢羞辱他的那个小子,撕成了粉碎。
冲动的念头一闪而逝,看着眼前乱滚的碎石阵,看着一名名被撞为肉泥的士卒,吕布终究还是强忍住了这口恶气。
他只能铁青着脸驻马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半数的部下,被淹没在了滚落的碎石中。
对面,一百步之外。
苏哲却在闲嚼着蚕豆,津津有味的欣赏着眼前壮观,却又血腥无比的震撼画面。
他的身后,周仓,苏小小,貂蝉,以及他的几十名士卒,无不是惊到目瞪口呆,个个嘴巴张的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周仓甚至还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以确认自己是醒着的,而不是身在梦中。
他却发现,眼前飞滚的碎石,粉身碎骨的敌人,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这一切不是幻觉。
“公……公子,你是怎么算出,山石偏偏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段崩塌的?这也太……太……”
周仓惊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都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心中的震撼情绪。
“这一次可多亏了你那兄弟,你得好好请他大吃一顿才是。”苏哲意外深长的一笑,眼睛瞄了一眼高处。
周仓一愣,一时片刻还没有反应过来。
苏小小反应快,眼也尖,却一眼看到了山崖上的胡车儿,手指着道:“快看,矮冬瓜怎么跑上面去了?”
周仓顺着苏小小一指,这才看到了正撑着腰,一副得意样子的胡车儿,困惑了一瞬,蓦然间省悟。
“原来公子是叫胡车儿凭着他的天生怪力,把山崖上的岩石推下来给并州人致命一击啊!”周仓恍然省悟,激动的叫道。
苏哲一笑,反问道:“你们难不成以为,公子我会傻到明知不敌,还要带着你们跟并州铁骑硬碰硬么?”
周仓恍然大悟,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这时才知他们方才的担心实在是多余,原来他们的公子,早就已布下了万全之策,所以才敢以恃无恐的傲对并州铁骑。
明白过来的周仓,不禁感叹道:“就算有胡车儿的功劳,但公子能在片刻之间,就选定了可以被他推动的岩石,当真是神奇无比,真是又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是啊是啊,公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苏小小万般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也。”苏哲神秘的笑了笑,自然不会透露实情。
他越是这么卖关子,苏小小就越是好奇心重,不断的摇了苏哲的胳膊,非要追问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时,山石的崩落终于结束,天地复归平静。
尘雾渐渐降下,只见眼前的山道,已被碎石堵了个严严实实,别说是骑兵,就连步卒一时片刻也翻不过去。
碎石下边,则是数不清的残躯断躯,数百名并州骑兵,不是被压碎就是被碎扁,极其惨烈。
除了大部分被当场压死之外,还有零零碎碎的几名并州骑兵,侥幸没有当场被砸死,就算活着,也不是被砸断了胳膊,就是被砸断了腿,失去了战斗力。
苏哲扫了一眼,命周仓带人上前,把仅存的几名不缺胳膊断腿的敌人拖了过来。
“你是何人,报上姓名来。”苏哲看到一个将官模样的家伙,便喝问道。
那头破血流的并州军官,冲着苏哲叫嚷道:“姓苏的,你听好了,我乃温侯麾下校尉魏续,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把我给放了,不然温侯不会放过你!”
魏续。
苏哲想起吕布麾下,有作员健将,其中之一确实好像有这么一个叫魏续的,没想到会落到自己手里。
看着他那副嚣张样,苏哲就觉着不爽,冲周仓一使眼色,冷冷道:“我说子丰啊,你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人家这么狂么,你还看得下去啊。”
周仓立时会意,捋起袖子就扑了上去,嘴里骂道:“都到了我们公子的地盘上还这么狂,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话音未落,他那硕大的铁拳,朝着魏续的脸就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哼,一声惨叫,一股鲜血飙了出去。
魏续直接被揍翻在地,往地上一趴,张嘴就吐出了两颗牙齿。
“你竟敢这样羞辱我,姓苏的,你竟敢这样羞辱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恼羞成怒的魏续,喷着血朝着苏哲狂叫。
苏哲却惋惜的叹道:“子丰,看来这位魏校尉是不服啊,那你就好好的调教调教他吧。”
“好嘞!”
周仓巴不得呢,二话不说,雨点般的拳脚,就朝着魏续身上召唤了上去。
这一顿好打,转眼间就把魏续揍到鼻青脸肿,皮开肉绽,一张脸是血肉模糊,恐怕连他爹妈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他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服,我服了!”
魏续终于是挨不过皮肉之苦,高举着双手护住头部,巴巴的求饶。
苏哲一抬手,示意可以了,周仓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喘着粗气道:“公子,我看留着这厮没什么用,一刀宰了他干脆。”
苏哲却淡淡一笑:“来者是客,这位魏校尉好歹是咱们的客人,宰客可不是咱们荆州人的待客之道啊,先留他一条命吧,说不定将来会派上用场呢。”琇書蛧
周仓这才作罢,喝令士卒们上前,把魏续五花大绑了拖走。
这时,苏哲清了清嗓子,向着碎石堆的那一头,高声道:“吕温侯,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不过来,看来我这杯酒你不打算喝了,那就别怪我待客不周了,我这就先走了。”
说罢,苏哲拨马转身,嚼着蚕豆,扬长而去。
周仓苏小小一众,也有说有笑的跟随离去。
碎石堆那一头,听着苏哲那近乎“羞辱”性的言辞,吕布气到怒火填胸,牙都快要咬碎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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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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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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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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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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