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骑校尉伍孚,竟要刺杀董卓!
那些所谓的汉室忠臣们,想要刺杀董卓,苏哲当然管不着,但他们现在利用自己所带来的礼物,暗藏匕首实施刺杀,自己岂非变成了他们的同谋,焉能不出声示警。
就在他示警瞬间,伍孚抓起匕首,朝着董卓的心脏就刺去。
如此近的距离,事发突然,若董卓全无防备,还真有可能命丧当场。
苏哲的那一声示警,却救了他的命。
军人的本能驱使下,董卓在吃惊的一瞬间,肥硕的身形竟是灵巧的往后一仰。
正是这一仰的距离,再加上案几的隔断,伍孚手中的匕锋在距离董卓身前一寸的距离停下,没办法再近前。
“拿下他!给本公拿下他!”仰翻在地的董卓,哇哇大叫。
事发突然,左右那些亲卫们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董卓大叫之时,方才猛然惊醒,一窝蜂的扑向了伍孚。
那伍孚大叫着,想要翻越案几,继续杀董卓,却已无济于事,文士出身的他武艺本就低微,几下便被摁倒在地,五花大绑。
刺杀失败!
苏哲松了口气,心中暗骂:“你们这帮反董派,真是想害死我啊,幸亏我记性好反应快,不然我不得被这帮西凉野兽当场撕了啊!”
他暗自庆幸时,目光迅速的向四周的大臣的扫了一眼,便看到不少大臣的脸上都掠过了遗憾的表情。
唯有王允,却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看不出半点喜怒。
要知道,历史上的王允,可是亲手策划,诛灭了董卓,可以说是反董派的总后台。
而现在他见刺董失败,却没有流露出半点遗憾的神色,可见其城府之深。
“这个王允,还真是只老狐狸,藏的够深呢……”苏哲暗忖。
这时,大殿中已从短暂的混乱中恢复,闻讯而入的数百亲卫甲士,布列在了每一名大臣身后,严加控制,以防有人趁机再行刺杀。
“董卓,你这国贼,你不得好死——”
被摁在地上的伍孚,身子动弹不得,嘴里却破口大骂不休,愤怒的骂声回荡在大殿中。
此时的董卓已在左右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正忙着整理衣冠,方才的惊险让他在众人面前显露出了惊慌的一面,他需要时间来重新恢复霸道肃厉的形象。
定下神来的董卓,心头燃起无尽怒火,上前一步就狠狠踹在了伍孚脸上,怒骂道:“好你个狗贼,本公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谋害本公!说,你都有哪些同谋?”
“董老贼,杀你这国贼乃是天下人的职责,还需要什么同谋,我只恨没能一刀捅死你,我恨啊——”
被踢掉了门牙的伍孚,依旧是不屈,口吐着鲜血,狂骂不止。
董卓更加盛怒,一把夺过亲卫的铁锤,抡将起来,朝着伍孚的左手便无情砸下。
咔嚓嚓!
一声清脆的闷响,那只左手瞬间被砸成了肉泥,鲜血飙了一地,痛到伍孚撕心裂肺的惨嚎起来,身形剧烈的抽搐不止。
“说!到底谁是你的同谋?”董卓举起染血的铁锤,喘着怒气喝问。
伍孚忍着剧痛,嘴里愤怒的颤声骂道:“董老贼,只有我伍孚一人要杀你,你休想叫我牵连旁人,有能耐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惨叫声再起。
董卓又是一锤子砸落下去,伍孚另外一只手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两只手皆已被砸碎,那伍孚却依旧破口大骂,就是不肯招认自己的同党,嘴比石头还硬。
“我让你不招!让你不招!”
怒不可遏的董卓,一边大骂,一连抡起染血的锤子,朝着伍孚的脚,他的腿,他的肩膀,一次次的砸落下去,毫不手软。
那些西凉虎狼们,早见惯了这等残暴的画面,一个个都神色自若,没有半分不适。
而那些大臣们,却被眼前这凶残的恐怖场面,赫到毛骨悚然,一个个脸色苍白,低头不敢正视,不住抬起袖子擦拭额头的冷汗。
苏哲的目光,再次落在王允身上。
此刻,这个大汉司徒如依旧不动如山,看不见半点慌惧之色,只默默的注视着被砸成肉饼的伍孚。
“他倒是沉得住气呢。”苏哲欣赏的暗暗点头。
高阶上,十几锤子下去,伍孚已被遭到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就只余下了一颗脑袋还在。
“最后问你一句,谁是你的同党!?”气喘吁吁的董卓,将锤子高高举起,锤上还不断有血渣沫子滴落。
伍孚只剩下了一口气,却仍咬牙切齿的骂道:“董老贼,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变成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那你就去做鬼吧!”董卓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高举的铁锤轰然落下。
咔嚓!
伍孚的头颅如瓜壳般,瞬间被轰砸到碎了一地,鲜血和脑浆子四面八方飞溅,将不少大臣的脸溅到,包括王允。xǐυmь.℃òm
那些大臣们无不吓的浑身发抖,赶紧手忙脚乱的擦拭,不少人还恶心的作呕起来。
王允却依旧表情平静,缓缓抬起头来,很斯文的不紧不慢将脸上几滴脑浆擦掉,没有半分不拭的表现。
轰杀了伍孚后,董卓一屁股坐了下来,指着阶下群臣,吼叫道:“本公知道,你们当中必有这逆贼的同党,待本公让奉先查清楚,保证让你们死的比这逆贼更惨烈十倍,本公还要把你们满门抄斩,诛你们九族!”
这一声吼,把阶下群臣赫的是无不打起冷战,头都快要缩到案几下去,生恐被董卓怀疑到。
而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的王允,却轻咳一声,拱手道:“太师,下官以为,今天这场刺杀,与朝官无关,很明显应该是一件外镇诸侯与伍孚相互勾结,想要谋害太师的单纯刺杀事件。”
“外镇诸侯?伍孚与谁勾结了?”董卓腾的又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伍孚所勾结者,就是荆州牧刘表!”王允语气陡然加重,凛冷的目光射向了苏哲。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堂前站立已久的苏哲。
“该死,我就知道有人会往我身上引,果然是这王允……”苏哲心中暗骂,已意识到事态的严峻。
董卓眼缝中凶光再现,缓缓的转向苏哲。
王允手指着苏哲,缓缓道:“伍孚自知不能带兵器接近太师,所以刘表就叫这苏哲借假给太师献礼为名,把匕首暗藏在画卷中,避过了搜查,正是要趁着给太师赏画之时,图穷匕现,出其不意,谋害太师!”
苏哲剑眉一凝,王允这是要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要置他于死地啊!
为什么?
王允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哲思绪急转,搜索着自己历史的知识,剖析着朝野局势,琢磨着王允此举用意。
蓦然间,他脑中灵光一现,想通了。
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刘表手握重兵,却按兵不动,等于是对董卓的一种变相支持。
而现在,刘表又是外镇诸侯中,为数不多的尊奉天子,不时进贡的州牧。
世人皆知董卓掌控朝廷,挟迫天子,向天子进贡,就等于是对董卓的一种尊重。
而王允,却是历史上那个策划诛杀董卓的幕后人,这样来推算关系的话,刘表支持董卓,便成了他的敌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要借此机会,离间刘表的关系,还要置我死地呢,想必那天的刺杀行动,也是王允幕后策划,所以他昨日才会对我是那般态度……”
苏哲省悟时,董卓已经勃然大怒,拍案骂道:“好个虚伪的刘表,竟然想谋害本公,来人啊,把这苏哲给本公拿下,五马分尸后去喂狗!”
号令下,左右凶恶的西凉武士,朝着苏哲就冲了上来。
苏哲见势不妙,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倒把个董卓给笑懵了,又一摆手,喝住了那些武士。
“小子,你死到临头,有何可笑?”董卓瞪着他,厉声喝问。
苏哲缓缓收了笑声,一副惋惜的目光看着董卓,叹道:“我只是笑董太师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如此轻易就被别人离间,今日太师杀了我,他日便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董卓冷哼道:“你受刘表之命谋害本公,本公杀你,有何不可!”
“如果下官要谋害太师,适才伍孚图穷匕现之时,下官又何必出言示警,那岂不是傻了么?”苏哲反问道。
董卓身形一震,陡然间想起了方才那一幕,关键时候,若非苏哲出言示警,自己只怕还真被伍孚刺杀了。
想到这里,董卓脸上的怒色,顿时消了大半。
这时,王允却马上道:“这苏哲之所以示警,也许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刘表跟伍孚间的密谋,只是无意间充当了刘表的帮凶而已,就算他不知情,但他终究是刘表派来的人,太师若不将他治罪,何以震慑群小!”
王允这般一煽风点火,董卓眼中立时又凶光渐涨。
“王司徒此言差矣!”
苏哲却断然否认,高声道:“我家刘荆州若想谋害董太师,当初关东诸侯造反之时,就会起兵响应了,又何必等到关东反贼自相残杀之时,再以这等下作的手段来谋害太师,试问王司徒,我家州牧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此时此刻,苏哲为刘表辩护,就是为自己辩护。
他这一反问,顿时把王允给问住,一时不知么回答,只得道:“刘表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我怎么知道。
王允的回答,等于是承认他驳不倒苏哲的质问,顿时让他的主张大打折扣。
“既然刘表不想害本公,那这匕首又是怎么回事?”董卓再度喝问,但脸上的怒色已消了大半。
苏哲不紧不慢道:“下官入府之时,这些礼物都是交由府中相关之人查验,下官记得来时并没有带这么一幅画来,现在却出现在了宝箱里,下官想这必是府中有那伍孚的内应,将这幅藏着匕首的图,悄悄混入了宝箱中,才好让伍孚趁着献图之机,拿到匕首来刺杀太师。”
苏哲一席话,有理有据,把一切疑点一一解除,将自己置于了清白之地。
董卓脸上疑色尽消,转而看向了身边的李儒,问道:“文优,你怎么看?”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儒,便淡淡道:“依儒之见,这苏哲所说不无道理,很有可能刘荆州与此次刺杀无关,只是被人利用而已,刘荆州乃是为数不多还敬奉朝廷的州牧,儒以为万不可草率的将这罪名加在他头上。”
李儒这话,等于是在为苏哲和刘表开脱。
“文优言之有理。”董卓也微微点头,一身怒气彻底的平伏下来。
王允见状,忙道:“太师,纵然刘表和这苏哲确实与此事无关,但那匕首的确是藏在刘表的献礼之中,至于是否是被奸人偷偷混入,也当详细查明之后,才能下定论,允以为,在真相大白之前,当先把这苏哲下狱,好生审问才是。”
董卓想想也对,当即一拂手,就打算下令把苏哲押入大牢。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间响起一个声音:
“我看谁敢动他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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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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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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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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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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