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如杀神一般,无可阻挡的袭卷而来。
他不但要得空袭阴平城之功,还要宰杀关平,收取斩将之功。
关平眉头一皱。
魏延已杀七步之外,他此时若逃,战马还来不及加速,魏延就会杀到。
介时,他背对魏延,破绽大露,就有生死之忧。
他更被魏延的狂傲深深激怒。
堂堂美髯公之子,损兵失地,守不住阴平城也就罢了,竟然还被魏延吓走。
颜面何在!
“魏延,焉敢小瞧我关平,看刀!”
尊严受刺激被激怒的关平,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拨马转身,提刀直奔魏延迎击而上。
两骑相对撞至,两柄战刀,挟着天崩地裂的巨力,拖着长长的血色尾迹,浩浩荡荡轰斩而上。
吭!
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仿佛天被捅了一个窟窿。
山峰崩决的震荡冲击波,四面八方的膨胀开来,当场将周围的十几名士卒掀翻了出去。
脚下的地面,甚至被冲击气流震到龟裂的地步。
一击交手,魏延身形巍然不动,关平却气息一荡,感受到了一丝深深压力。
“这姓魏的武艺,竟然在我之上?”关平吃了一惊,脸色立变。
他是被魏延的武艺惊到了。
魏延久镇荆州,并未参与到苏哲征服中原的大战,自然也没有机会大杀四方,崭放出多么耀眼光芒。
也正是因此,他的名字也就没有黄忠,徐晃那样的名将耀眼。
不仅是汉国,甚至是许多魏国人,都对魏延的武艺心存轻视。
包括关平。
他以为,凭借自己的武艺,足以压倒魏延,就算最终失了阴平城,也可以凭着斩将之功,稍稍扳回一程。
毕竟,他斩杀之人,可是魏国的右将军。
关平却万没有料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魏延,武艺竟然在他之上,隐隐已有逼近他父亲关羽的迹象。
“姓关的小子,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你魏爷的厉害!”
魏延一声豪烈狂笑,手中战刀舞动如风,狂风暴雨般的刀势,铺天盖地的轰斩而下,将关平笼罩在了层层叠叠的刀幕之中。
关平不及震惊,只能一咬牙,舞刀倾力一战。
铛铛铛!
刀与刀,如雷霆般相撞,溅起漫空的星火之光。
四面八方膨胀开来的刀锋气流,如刀刃一般乱扫而出,将脚下的地面刮出千刀万壑。
狂尘乱起,将他二人的身影彻底包裹,只见铁幕森森,刀影闪烁,却无法看见人形。
眨眼间,两人交手已愈三十余招。
关平越战越吃力,招式上完全落入了下风,已被魏延逼到招式散乱,渐渐败相频露。
更让关平受刺激的,乃是四周的战势。
此时,伴随着海潮般的杀声,邓艾所部已袭卷而来,从背后辗杀了上来。
七千魏军,人数是他的三倍多,又有魏延所部的从内夹击,区区两千军心瓦解的汉军,如何能够抵挡。
转眼间,汉军便被杀到七零攻落,鬼哭狼嚎,死伤不计其数。
眼见自己的将士们,被魏军无情的斩杀,几乎就要全军覆没,关平是心如刀绞。
刷!
就在他分神之际,魏延刀式穿破了他的防御,硬生生一一刀切在了他的肩膀上。
关平一声闷哼,鲜血崩溅而出。
这一刀之痛,也彻底的瓦解了关平骄傲的尊严,将他残存的一丝念想,就此打了个粉碎。
他不敢再战,拨马便走。
“姓关的小子,有胆别跑!”魏延厉声大喝,拍马穷追。
关平心中燃烧着羞愤,却不敢回头,只能强忍着愤怒,埋头狂逃。
“邓艾在此,关平,受死吧!”
就在关平刚逃出十几步,迎面响起一声狂雷暴喝,一名年轻武将斩破乱军,朝着他正面杀来。琇書蛧
是邓艾!
穿破血雾的邓艾,疾奔如电,手中染血的银枪,螺旋刺出,裹着浓浓的涡状气流,朝着关平正面击出。
关平心头立时一凉。
他可是跟邓艾交过手的,自然知道邓艾的实力,若是寻常交手,他自然不惧。
但现在,他被魏延手臂上斩了一刀,受伤不轻,哪里还有信心跟邓艾再战。
眼见邓艾正面袭来,关平惊慌之下不及多想,只能用尽全力,舞刀相挡。
吭!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刀与枪轰然相撞,血染的冲击气波,挤压成环状波纹,四面八方的膨胀开去。
撞击一瞬间,关平受伤的手臂伤口迸裂的更大,前所未有的剧痛,令他几乎痛晕了过去,一只手臂立时失了力道。
失去一半的力量,关平还如何能抵挡的住邓艾枪式,刀式破绽大开,被银枪破空刺入。
噗!
一声沉闷的骨肉撕裂声响起,银枪狠狠的洞穿了关平的胸膛。
只差分毫,就将刺穿他的心脏。
饶是如此,这致命的一击,也足以令关平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手中大刀脱手跌落。
邓艾再一用力,将关平偌大的身形,竟然直接挑起在了半空中,狠狠的掷了出去。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中,关平喷着鲜血,飞出了五步远,重重的摔落在地。
落地的关平,身上骨头又碎了几根,虽然没有死掉,却也只余下半条命,痛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邓艾策马上前,手中银枪高高举起,就要取关平的性命。
“士载枪下留人!”前方魏延飞奔而来,大声喝止。
邓艾抬头见魏延,高举的银枪才收了回去,没有立刻要了关平的性命。
魏延勒住战马,高声道:“这厮乃是关羽的儿子,关羽又是汉国大将军,刘备的义弟,这小子在汉国身份不一般,杀了他可惜,不如留着给陛下,或许还有大用。”
邓艾眼珠转了一转,才收了枪,点头道:“文长将军言之有理,就留……留他一条狗命吧。”
魏延便一拍他肩膀,笑道:“士载啊,可真有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能活着走出阴平道,老哥我服了你了。”
“惭愧惭愧,是陛下洪福齐……齐天,保佑了我们不死。”
邓艾自嘲过后,脸上涌起深深好奇,“对了,文长将军,你又是怎么出现在阴平城,还踢了关平的……关平的屁股。”
“这多亏了陛下的神计呀。”
魏延唏嘘不已,当下便将自己乘坐孔明灯,从天而降夺取阴平城的神奇经历,向邓艾说了出来。
“孔明灯?从天而降?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不可思议的偷袭法?”
邓艾惊到目瞪口呆,连抽凉气,连口齿都利索了。
魏延感叹道:“可不是嘛,要不说咱们陛下乃是天神下凡,真龙转世呢,不瞒你说,直到现在我都有点恍惚,不敢相信自己是从天上飘过来的。”
“陛下,陛下……”邓艾喃喃低语,目光看向剑阁方向,眉宇中流转的是深深的敬畏。
战场上,两千多汉军已被杀戮殆尽,两支会师的魏军将士们,彼此拥抱呼喊,激动到热泪盈眶,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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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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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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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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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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