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虽在温柔乡中,但心却在朝堂之上,这美人都娶了,自然也该办正事了。
于是,在新婚后不久的一场宴会上,苏哲便向董昭,陈群,满宠等大臣们,透露出了他打算代汉自立,取刘协而代之的意图。
董昭这些人都是人精,立时就体会出了苏哲的心意,立时便行动起来,开始为苏哲的称帝造势。
于是,天下各州的刺史太守们,开始频频的上表,声称当地出现了祥瑞,什么黄龙,凤凰之类的神兽,时不时的在天上露个脸。
祥瑞出现,自古以来预示着圣人出世,江山易主,而当世的圣人,除了苏哲之外还能有谁。Χiυmъ.cοΜ
很快天下各州舆论纷起,各地的官民们是议论沸腾,都说这是上天降下征兆,预示着要让苏哲代汉立魏,登基称帝。
舆论风潮造势已成,接下来,就该是朝堂上那些大臣们的表演。
董昭自然是首当其冲,带头向刘协上表,声称苏哲功盖寰宇,汉朝气数已尽,请刘协顺应天意民心,将皇位禅让给苏哲。
群臣都知道,董昭是苏哲在朝堂上的代言人,董昭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苏哲的意思。
作为风向标,董昭这么一上表,所有人都都知道什么意思,除了少数极个别保皇党之外,朝中的大臣,外州的地方官们,争先恐后的纷纷上表,请刘协禅让帝位。
一时间,雪片般的上表,一股脑的堆积在了刘协的跟前,逼的刘协是焦头烂额。
对于刘协来说,这短短的几日,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几日。
他提心吊胆了多少次,一次次的欺骗自己,不愿意面对的这一幕,终于还是无情的上演。
他知道汉朝气数已尽,苏哲早晚会篡了他的皇帝宝座,这是无法扭转的事实。
刘协却抱着一线希望,期望着苏哲不要那么心急,就这么一直拖下去,拖到他寿终正寝。
然后,苏哲篡不篡皇位,他也就无法看到,也跟他再无关系。
反正,后世史书之上,他刘协也不用成为亡国之君,他就可以在临死前安慰自己,他终于是保住了汉室的江山,没把大汉四百年基业,断送在了他的手上,他刘协对得起汉朝列祖列宗了。
可惜,刘协的天真幻想,最终还是破灭了。
那雪片般的劝进上表,如无数柄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了刘协的心头,不禁让他感到无比悲凉,只能感慨诺大一个大汉朝,竟然没有一个忠臣,统统都是逆贼。
悲愤归悲愤,刘协却不敢有任何表露,只能今天称头疼,明天称伤寒,就是不肯上朝,不对这些上表做出任何反应。
这是他一贯的招数,一个字——拖。
可惜,他还是天真了,真以为就这么拖下去,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
是日午后。
内殿之中,刘协苦闷的枯坐在那里,看着满案的上表怔怔出神,眼中满含着悲愤。
一旁的伏寿,则是无动于衷,只管闲品着香茗,好似刘协这个皇帝当不当,大汉朝的社稷在与不在,与她这个皇后全然无关一般。
“皇后,你就真没什么话要说吗?”刘协恼火的目光瞪向了伏寿。
伏寿斜瞟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该怎么办,难道还要我教陛下你么,陛下只需问一问自己,除了禅让之外,可还有第二条路可选。”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我指的这条路,是‘生路’,当然,如果陛下有胆色为汉朝殉葬的话,那条死路也勉强算一条路了。”
伏寿语气淡漠,如字字如冰,听的刘协是心凉透底,如身在冰渊一般。
哗啦啦——
刘协把案几上的奏表推翻在地,一跃而起,指着伏寿怒斥道:“伏寿,你到底是谁的皇后,你是谁的女人,你在为谁说话!”
面对恼羞成怒的刘协,伏寿的情绪却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连火都懒的发。
她连正眼也不看刘协一下,只淡淡道:“陛下这话可问的奇怪了,难道陛下忘了,当初可是陛下求着我向魏王投怀送抱的,陛下觉的我是谁的女人呢。”
“你——”
刘协被呛到满脸通红,一脸的羞愤,憋到脸都快红炸掉,却又无言反驳。
没办法,谁叫他当初为了自保,竟然厚颜无耻,不惜求伏寿去色诱苏哲,利用美色来掌握苏哲,达到维护他皇位稳固的目的。
他却万万没料到,苏哲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反让伏寿爱让了自己,反过来冷落了他这个皇帝。
刘协的所谓“美人计”,最后却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既没能掌控住苏哲,就连自己唯一所能人倚重的皇后也离弃他而去。
就在这时,殿外的宦官入殿,声称中护军苏飞,太尉董昭等人,带着一帮子大臣已至殿外,要求面圣。
“不见不见,朕统统不见,让他们滚!”刘协没好气的一摆手,厉声喝道。
“陛下,这样不太好吧?”宦官一脸为难,迟迟不愿离去。
刘协勃然大怒,指着宦官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一个卑贱的宦官,竟然也敢质疑朕的旨意!朕现在还是皇帝,朕还是大汉天子!”
宦官身形一震,脸上惊起异色,显然没料到,一向都闷不吭声,隐忍不发的天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
宦官到底是宦官,被刘协这一喝,不由吓了一跳,慌忙退出了殿外。
刘协一哼,气呼呼的站在那里,满脸的不忿。
阵阵脚步声响起,殿门吱呀一声打开,董昭和苏飞带领着一群大臣,步入了内殿。
苏飞身后,五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怒目瞪视,杀气凛凛。
这般很势,立时赫的刘协身形一震,满腹怒气蔫了七八分,颤声道:“董昭,苏飞,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董昭上前几步,微微一拱手,淡淡道:“陛下别误会,臣等一起前来,就是想让陛下给一个明确的回复而已,别无他意。”
“回复?什么回复?”刘协明知故问,继续装傻。
董昭也不拆穿,只正色道:“臣等朝中大臣,还有各州刺史太守们,总计上了一百七十三份上表,请陛下将帝位禅让给魏王,难道陛下一封上表都没有看吗?”
刘协身形陡然一震,背后打了一个寒战。
他看出来了,这是董昭这些人等不及,要捅破那纸窗户纸,挑明一切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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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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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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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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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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