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统帅之才,吕蒙也不如吕蒙。
但论水战战术,吕蒙却在周瑜之上。
今日一战,吕蒙果然不负苏哲所望,上演了一场精彩的逆转。
岸上的苏哲在期许的望着吕蒙所在,船上的吕蒙则在期许的目光望着甘宁所在。
他在指望着甘宁能杀了周瑜,一战定乾坤。
周瑜乃孙策的左膀右肩,江东军的灵魂所在,若是斩杀周瑜,江东军必定遭受重创。
那一艘敌军旗舰上,甘宁正在肆意狂杀,将阻挡他的敌军统统都斩碎,凭着强横的武艺,一路杀向了周瑜所在。
楼船旗舰上,周瑜已面如死灰。
看着四周溃败的己军战舰,周瑜心中是悲愤万分,胸中怒焰在熊熊燃烧。
“吕蒙,吕蒙,你这个叛贼——”
他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头吕蒙的名字,那种恨不得吃掉他的狰狞表情,将他内心的羞愤尽情表露。
要知道,吕蒙可是他所推荐,自认为虽然逊色于他,却也勉强能够担当重任的将才。
周瑜却万没料到,自己竟会败在吕蒙的手中,而且将要败的很惨。
美周郎骄傲的自尊受到了严重打击,焉能不羞恼万分。
“都督,快换走舸撤退吧,那个锦帆贼就要杀上来啦!”一身的贺齐慌张的催促道。
周瑜气到失去理智,大吼道:“区区一个锦帆贼,本都督还怕他不成,给本都督杀了他!”
左右的亲兵士卒们,被周瑜赶了过去,想要试图阻挡甘宁。
可怜这些士卒,却如草芥一般,肆意被甘宁收割人头,转眼已冲到了二层甲板。
“都督,你万不能有失,恕末将无礼了!”
贺齐一咬牙,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强行拖走周瑜,便从另一面下去。
“贺齐,放开本都督,你想造反不成,放开我!”
周瑜是怒不可遏,歇厮底里的咆哮挣扎。
贺齐却哪管他,直接把他拖下了最下边一层,扔上了一艘走舸。
“甘宁在此,周瑜,你哪里逃!”
就在周瑜刚刚跌落走舸上时,甘宁一跃从顶层甲板上跳了上来,挥舞染血的大戟就冲了上来。
贺齐眉头一沉,大喝一声:“护送都督先走,我来挡住此贼!”
贺齐横刀傲立,摆出一副决死一战的架势。
没办法,甘宁已杀到眼前,走舸还来不及解锁离开,如果他不阻挡甘宁,甘宁就能直接跳上船去了周瑜。
他别无选择!
“挡我杀周瑜,死——”
甘宁一声厉啸,飞身纵上半空,手中大戟借着俯冲之力,以泰山压顶之势狂轰而下、
贺齐眉头一皱,双臂青筋爆涨,挥舞着手中战刀,迎头挡上。
吭!
一声沉闷天崩一般的巨响。
贺齐只觉无穷的大力,如银河之水从天泄下,汹涌的灌入了他的身体,瞬间震到他气血翻滚,五内欲裂。
那千斤的巨力,更是将他膝盖都压弯了下去,半边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伴随着“咔咔”的豌豆爆裂声,他臂上青筋爆涨到几乎要崩断的地步,全身更是憋红到通红,仿佛要炸掉一般。
“该死,这锦帆贼的力量,竟然如此——”m.χIùmЬ.CǒM
贺齐心中一凛,还来不及惊怒时,足下刚刚落的甘宁,顺势一脚便朝他胸前踏去。
甘宁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地步。
他双臂举刀抵挡,无法抽空抵挡,只能硬生生的挨了这么一踢。
砰!
一声闷响,贺齐被踹出三步外,直接撞在了身后拥挤上走舸的士卒身上。
落地的他也顾不得胸口剧痛,瞥见士卒们争相上船,拖累了走舸,根本没办法及时解锁离开。
他一咬牙,猛的跃走,反手就是一刀朝着那些挣扎上船的士卒们斩了去。
咔嚓咔嚓!
三四名士卒直接被他砍断了手臂,惨叫着跌倒在了甲板上,痛苦的嚎叫,痛到死去活来。
紧接着,贺齐反手又是一刀,将绳索强行斩断,大刀拼力一撑,将载着周瑜的最后一艘走舸推离了楼船。
他这血腥的一幕,把船上的周瑜都看傻了眼,颤抖着叫了一声:“贺齐,你——”
贺齐头也不回,只悲壮的大叫:“我江东可以没我贺齐,却绝不能没有都督!”
周瑜心头一颤,一种强烈的内咎油然而起。
他后悔自己先前不应该被羞恼冲昏头脑,如果他能早一点撤走,就不用连累贺齐这么做。
这最后一艘走舸已走,贺齐等于被困在了旗舰上,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周瑜是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贺齐离自己远来越远。
楼船上,甘宁本来是打算扑上去,一鼓作气收拾了贺齐,取了他的人头。
他却没料到,贺齐不顾受伤,用血腥的手段保证周瑜逃走,还不惜牺牲自己,留下来掩护周瑜。
“贺齐,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条汉子,杀了你可惜,归顺我主魏王吧,我主礼贤下士,必会重用你。”
甘宁欣赏他的勇气,竟是没有趁机杀上去,反倒是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贺齐却抹干净嘴角血渍,讽刺不屑的目光斜瞟着甘宁,冷哼道:“那个姓苏的奸贼算什么东西,也配我贺齐效忠么,我呸!”
他厌恶的吐了口唾沫。
甘宁陡然是鹰目怒睁,脸上的欣赏荡然无存,只余下无奈的愤怒。
不识好歹,不愿归降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苏哲极度藐视,如此的侮辱。
甘宁身为苏哲的元功之臣,如何能忍!
“很好,贺齐,就凭你敢这样对魏王不敬,今天你就算是跪在我面前求饶,我也非杀你不可,去死吧!”
甘宁一声震天咆哮,如发怒的狮子一般,纵戟扑向了贺齐。
猎猎刃风响起,甘宁一上手就使了全身之力,大戟化成漫空黑色的铁幕,如末日降临一般笼罩而下。
贺齐咽一口血水,咬牙拼死抵挡。
十招走过,破绽百出。
鲜血在飞溅,惨哼声不断响起,他的肩上,臂上不断的被戟锋划破,斩出伤口。
甚至他的头盔也被打落,披头散发,狼狈到了极点。
“死!”
突然间,甘宁一声厉喝,铁幕穿破贺齐脆弱的招式,横斩向他的头颅。
噗!
一颗人头离颈而起,跌落在了血染的江水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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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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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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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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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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