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交手,凌统巍然不动,气息平静如水,潘璋却身形一震,胸中气血激荡。
若论武艺,潘璋显然还在凌统之下。
一招占据上风,凌统根本就不给潘璋喘息的机会,手中战刀如狂风暴雨般轰击而将,将潘璋包裹在了层层叠叠的刀影铁幕之中。
观战的苏哲,却没有兴趣二人的斗将,马鞭一扬,喝道:“全军压上,把这些逆抗的敌人,统统杀光吧!”
号令传下,成千上万的魏军袭卷而上,如潮水般四面八方的扑向了惊慌失措的敌人。
“愚蠢的家伙,真是找死!”
吕蒙瞪着潘璋骂了一声,拨马转身,策马狂逃。
那七千江东士卒也回过神来,一哄而散,望着来时的方向逃去。
为时已晚。
魏军的铁骑当先冲至,如无数柄利刃,把七千敌军撕了个七零八落,分崩离析。
紧接着,数以万计的步军冲上前来,将敌军分割包围,肆意的围杀。
血流成河,鬼哭狼嚎,转眼间,血雾便染红了夜空。
潘璋还在拼死跟凌统交手。
江东诸将中,以孙策武艺第一,太史慈稍稍逊色三分,周泰排名第三,再往后便是凌统。
至于潘璋的武艺,则只比蒋钦稍强几分而已,焉能是凌统对手。
不出十招,潘璋便被凌统压迫到手忙脚乱,破绽百出的境地。
“潘璋,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执迷不悟,不肯投降,非要我把你打下马吗!”
狂攻中的凌统,顾念着旧日同僚的情份,想给潘璋一个体面的归降。
潘璋却半点不领情,咬牙大骂道:“姓凌的叛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潘璋的不知好歹,终于激怒了凌统,眼中再无半点同情,只余下了凛烈的杀机。
“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凌统一声厉啸,臂上青筋突涌,陡然间力道大增。
他的刀式如雷霆爆涨,威力大增,铺天盖地的刀锋,如绞肉机一般,无情的绞向潘璋。
噗噗噗~~
血肉撕裂声大作,凌统的臂上,肩上和腿上,转眼间被被削出了数道血口,鲜血喷涌而出,痛到他脸形扭曲变形。
蓦然间,凌统一声长啸,眼花缭乱的刀影,如雷光电影般疾斩而下。
铛~~
一声刺耳的金属激鸣,潘璋手中战刀腾空而起,飞出了十步之外。
紧接着,潘璋偌大的身形也腾空而起,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跌落马下。
落地之时,他的胸口直接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只听得咔嚓嚓的声音响起,不知肋骨断了几根。
潘璋一声惨烈的嚎叫,趴在地上狂吐起鲜血,便再也爬不起来。
凌统勒马于潘璋跟前,滴血的刀锋垂在潘璋跟前,目光却看向苏哲,等着他发号施令。
是杀还是俘,只在苏哲一念之间。
苏哲则在许褚的保护下,策马徐徐来到潘璋跟前,冷冷喝道:“潘璋本王念你也有几分勇武,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我呸!”潘璋朝苏哲马蹄上吐了一口鲜血,血丝密布的目光死瞪向他,喷着鲜血骂道:“姓苏的,你算什么东西,我主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主,我潘璋岂会降你这样的奸贼,你作梦去吧!”
苏哲眉头一皱,目光看向凌统:“凌公绩,你是不是说过,这个潘璋乃是孙策的死忠?”
凌统点头道:“不错,此人追随孙策日久,算是孙策的心腹。”
“既然是心腹,那就是没可能劝降了?”苏哲眼眸中杀机已猎猎狂燃。
凌统暗叹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苏哲遂马鞭一扬,冷冷道:“既然是孙策死忠,没可能劝降,那留他还有何用,杀了吧。”www.xiumb.com
说罢,苏哲不屑于再跟潘璋拨话,拨马从他残躯旁经过,继续向前而去。
凌统俯视着潘璋,惋惜的叹道:“魏王以一介寒门,创下今日的基业,当年的汉高祖也不过如此,孙伯符也配跟魏王相提并论么,潘璋啊潘璋,你的有眼无珠害死了你呀。”
说罢,凌统再无可怜,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刀愤然斩下。
咔嚓~~
潘璋人头落地。
凌统把潘璋的人头割下,往自己的马背上一挂,拍马舞刀,继续杀向了败溃的江东军。
营门外,吕蒙在狂逃。
计策既已失败,又中了苏哲的伏兵,吕蒙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拼死一战。
因为他很清楚苏哲的实力,强行一战没有半点胜算,唯有死路一条。
没什么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事了,他才不会像潘璋那样,自以为是的想凭一己之力杀掉苏哲。
惨烈的杀嚎声在耳边回响,吕蒙不敢有半点回头,率军突出魏营,一路向鄱阳城杀去。
就在他刚杀出营门时,突然间一路魏兵杀到,拦腰又是通辗杀。
只见当先那员魏将,一面“鞠”字大旗在上空飞扬,手中铁胎弓左右开弓,百发百中,将数不清的江东士卒如草芥一般射翻在地。
是鞠义,河北箭神鞠义!
鞠义这支兵马,如利刃一般一顿狂绞,将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几千江东兵杀的鬼哭狼嚎,死伤过半。
吕蒙也顾不得士卒死伤,只顾埋头狂冲,好容易才突出了截杀,回望身边时,只余下不到千余兵马。
他长吐一口气,以为终于逃过一劫,逃出了升吞,匆忙向着近在眼前的鄱阳东门而去。
他冲至城门下,大吼道:“快打开城门,放本都督入城!”
那千余残兵败将,也都惊魂落魄,自以为逃过一劫,巴巴的等着城门打开。
就在这时,原本昏暗的城头上,陡然间耀如白昼,数不清的魏军举着数不清的火把现身。
突然出现的强光,刺到江东军睁不开眼睛来,纷纷高举手臂遮挡。
吕蒙心中大骇,急是眯眼勉强仰望,只见城头上,一面“蒋”字大旗在耀眼飞舞。
大旗下,蒋钦剑指吕蒙,厉声道:“吕子明,凭你的智谋也想跟魏王斗么,简直是不自量力,还不下马投降!”
吕蒙脸色大变,方才猛然意识到,苏哲不仅窥破了他的诈降计,于东营设下埋伏等着他上钩,还料到鄱阳城空虚,暗中派了蒋钦袭取城池。
“我吕蒙竟然被他戏耍到这般地步,九奇之首的智谋,我当真是望尘莫及么……”
吕蒙仰天长叹,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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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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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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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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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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