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怀疑么,苏哲的话已再明白不过,是他动用仙术冰封了汉水。
邓艾终于是明白过来,苏哲为何无视他们没有船的现状,仍旧自信的采纳了庞童的献计。
原来,除了庞童之外,他们谁都忘了他们的魏王,还有呼风唤雨这样的杀手锏。
“愣什么,邓艾,还不快给本王杀过去!”苏哲一巴掌拍在了邓艾的后脑壳上。
邓艾猛然惊醒,拍马上前,大喝一声:“大魏的将士们,还等什么,随我踏冰过河,夺回夏口!”
长啸声中,邓艾纵马提枪,一马当先踏上了冰封的汉水。
五千苏军轻骑兵们,陡然间从惊喜中省悟过来,咆哮如兽,挟着震天杀声,滚滚杀入冰面。
苏哲则一拍赤兔,不紧不慢的踏上冰面,一路悠闲的向对岸而去,欣赏着即将展开的杀戮。
对岸,江东军水营。
此时此刻,日近黄昏,水营中炊烟四起,江东军正忙着埋锅造饭。
凌操正策马徐行在营中,进行例行的巡视。
最后一营巡完,凌操驻马远望一眼上游方面,喃喃道:“主公破格提拔的那个吕蒙,有过人之能,他应该能赶在苏贼援兵抵达前拿下巴丘吧。”
他的嘴角掠过一丝信任的意味,拨马转身,向着夏口城方向走去。
就在他转身之时,忽然间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耳边的滚滚涛声,似乎突然间消失了。
“是我听错了吗?”凌操揉了揉耳朵,再次细细倾听。
那早已习惯的涛声,的确是消失了。
脸上涌起深深惊奇,凌操缓缓的转过身来,向着汉水方向望去。
下一刻,他马鞭脱手而落,一张脸凝固成了愕然一瞬。
正蹲在营地里,准备生火造饭的江东军卒们,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来,好奇的目光同时看向汉水。
然后,数千江东士卒的脸,也几乎同时凝固在目瞪口呆的瞬间。
那一双双惊悚的眼神,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滚滚汉水,竟然不可思议的凝结成冰!
汉水冰封!
“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七月天啊!”愕然中的凌操,发出一声惊呼。
死一般的沉寂后,水营里炸开了锅,数千江东士卒们惊慌无比,惊叫声响彻大营。
这里可是长江,天气远比北方要炎热,就算是最冷的寒冬季节,顶多也就是见几片浮冰而已。
而现在,在这个七月最热的季节里,宽阔的汉水水面竟然整个都冻结成冰!
这不是见了鬼,还能是什么!
寒气扑面而来,凌操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裹紧战袍。
这一个冷战,瞬间令他头脑无比清醒,蓦的想到了什么。
“那苏贼有呼风唤雨,操控寒暑的本事,莫非……”m.χIùmЬ.CǒM
心头脑海不祥的念头,他正担心之时,耳边突然间响起了震天动地的轰响。
凌操再次打了个寒战,急是举目远望,很快,一张脸再次凝固。
这一次,不仅仅是愕然,更是惊恐。
只见冰封的汉水上,数不清的骑兵,正踏着坚冰,向夏口水营方向滚滚而来。
一面“魏”字王旗,在骑兵上空耀眼飞舞。
“骑兵?是苏贼的骑兵!这水面竟然真的是被那苏贼用妖术凝固!?”
凌操一声惊呼,猛然省悟之下,惊到险些没能坐稳。
“快看,是魏军的骑兵啊!”
“这怎么可能,那魏主不是率军去江陵了,怎么可能跑到我们这里?”
“难道那魏主苏哲真是神仙,用法术把魏军变到咱们眼跟前了?”
水营中立时乱成一锅粥,惊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凌操眼珠子转了几转,蓦然间省悟过来,明白了一切。
“他娘的,原来我们都中了苏贼的奸计,他必是假装率军去江陵,半道却走华容道摸到了我的夏口,再以妖术冰封水面,以骑兵踏兵过河,杀我一个措手不及!”
“该死,那个吕子明果然差苏哲太多,竟然没能识破苏贼的诡计啊!”
惊醒过来的凌操,来不及抱怨吕蒙的无用,急是喝斥着他的士卒,向着夏口城退去。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及时撤回夏口,凭借夏口坚城抵挡住魏军的奇袭。
只要他能守个一两日,无论是吕蒙的援军,还是孙策从下游赶来的大队兵马,都足以为他解围。
号令传下,处于震惊中的江东士卒们,立时惊醒过来,纷纷转身向着夏口城方向逃去。
为时已晚。
魏军来的太快,如神兵天降一般,又全部是骑兵,几百步宽的河面,转眼就冲至。
滚滚铁骑,冲过栈桥,冲上岸滩,如下山的虎狼一般,汹涌的扎进了惶恐败逃的敌丛中。
天崩地裂!
血雾横飞!
数不清的血肉之躯被铁骑撞碎,数不清的人头飞上天空,数以百计的江东兵,成片成片被收割人头,转眼就被杀的血染冰原,鬼哭狼嚎。
邓艾跃马提枪,身先士卒冲锋在最前头,银枪过处,化出点点寒芒,如草芥般将一名名敌卒放倒在地。
“给我杀!一口气杀进夏口,绝不能让敌人关闭城门!”
邓艾挥舞着手中染血银枪,声音嘶哑的大喝,银枪扫过,又是五颗心脏被洞穿。
魏军铁骑在邓艾的带领下,一路辗杀,驱赶着江东残兵败将,辗过岸边水营,直趋夏口西门。
近三千多名水营士卒,死伤大半,仅有不到一千余人逃到城门,争先恐后的想要逃进城去。
凌操有骑,抢先一步逃进了城内,登上城头一看,只见魏军的铁骑紧随其后,等不到所有的士卒逃进城来,就要杀到。
凌操眉头深皱,狠狠一咬牙,厉声喝道:“关闭城门,立刻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生死时刻,他也顾不得那些还没有逃进城来的士卒,守住夏口才是一切。
城头上的士卒们急是行动起来,试图拉起吊桥,可吊桥上已挤满了士卒,他们根本就拉不起来。
城门也是一样,逃来的士卒把城门堵到水泄不通,根本也没办法关上。
凌操脸色苍白,不及多想,几步重新下了城头,抄起战刀便砍向那些拥挤的士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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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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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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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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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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