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那五千被抛弃的守军,精神斗志本已低落到了极点,面对数十倍苏军的如潮攻势,能勉强拿起武器就已经不错了,谁还能指望着他们拼死抵抗。
很快,晋阳城门左翼方向,便有数十名苏军将士,如豹子一般爬上了城头。
那其中,竟然又有邓艾的身影。
苏哲远远看到邓艾登上城头,不禁欣慰的点头赞道:“果然不愧是邓艾,很好!”
城头上,邓艾一跃跳下了城垛,手中银枪乱舞,将逼上前来的守军,如纸扎的一般点倒在地。
转眼间,七八名敌卒便倒在血泊之中,余下的士卒步步后退,哪敢再上前。
越来越多的苏军将士爬上城头,不但没被逼下城去,反而规模越来越大,不断挤压着周围守军。
“牵招,把那边的敌军,给我赶下城去!”高干急了,声音沙哑的大叫。
牵招没有选择,只能一咬牙,抄起大枪杀了过来。
他武艺倒也不弱,手起枪落,将数名苏军点倒在地,凭借着自己的武力,勉强的扼制住了苏军的攻势。
“顽抗之徒,杀!”
邓艾的一双虎目锁定了牵招,一声长啸,舞动染血的银枪,直奔牵招。
“无名小卒,也配在本将面前逞狂,找死!”
牵招见邓艾年轻,便不屑一顾,手臂一抡,大枪卷着血尘直奔邓艾面前而去。
邓艾手腕一抖,银枪搅出一团光影,将刺来的枪锋包卷其中。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激鸣声响起,牵招力道不弱的枪锋,瞬间被拨挡在一边,失去了平衡。
紧接着,邓艾枪式一变,枪锋沿着牵招的枪杆,电光般滑向了牵招执枪的双手。
这一式使出,招式精妙,势大力沉,竟快到了牵招无从回枪的地步。
眼看着染血的枪头削来,牵招不及多想,只能弃了兵器,身形连退两步。
“这小子的武艺,竟然强悍如斯,一招就逼我弃了兵器?”
退后的牵招,吃惊的看着眼前猛虎般的小将,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看你往哪里逃!”
邓艾傲气冲天,又是一声厉啸,足下一点,身形腾空而起跃向牵招。
他身在半空中时,虎臂搅动,手中银枪居高临下,螺旋刺出。
牵招还想躲避,身后却砰的撞在了城楼柱子上,避无可避。
无奈之下,他只得急拔出了腰间佩剑,护在胸前,咬牙硬接这一击。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枪锋与剑身,轰然对撞。
咔嚓!
一声金属断折的脆响,牵招那柄佩剑,竟被拦腰刺断成了两截。
“怎么可能——”
牵招圆目暴睁,惊恐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剑被刺断,看着那染血的枪头,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噗!
一声沉闷的崩肉撕裂声响起,牵招胸口应声被洞穿,枪锋刺破了他的心脏,直接从他的后背贯通而过。
牵招狂喷了一口鲜血,双手紧握着枪柄,斗大的眼珠死死盯着邓艾,不敢相信眼前这么一个年轻小将,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武艺。
噗——
邓艾一声冷哼,银枪奋然拔出,牵招便捂着胸前的血窟窿,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应此毙命。
两招毙敌!
斩将的邓艾,威势如战神一般,滴血的枪锋一横,厉声喝道:“谁还要来送死!”
城楼一线的守军士卒,一个个吓到脸色惨然,哪个还敢上来送死。
邓艾拖着滴血的银枪,一步步逼上前来,竟是把数十号守军逼到步步后退。
刷!
银枪扫过,牵动吊桥的绳索,应声而断。
轰——
巨大的吊桥,轰然而落,掀起了漫空狂尘。
邓艾斩断了吊桥,紧跟着箭步如风,几窜几跃便杀到了城门内侧。
此时此刻,上百名守军正死死的从内抵着城门,硬扛着城外苏军的冲车一次次的撞击。
邓艾二话不说,一跃扎进了敌丛中,手起枪落,又是一片鲜血飞溅。
然后,敌军就崩溃了。
百余号城门守军,被邓艾斩杀了十几人后,余者就此斗志崩溃,一哄而散。
邓艾一人夺下了城门,用尽全力将门梢卸下。
轰!
城外冲车又是一撞,城门应声而开。
邓艾一跃跳上了冲车,挥舞着手中银枪,招呼苏军大举入城。
远处观战的苏哲看到这一幕,欣喜兴奋不已,大叫道:“邓艾已夺下城门,还等什么,给我杀进城去!”
战鼓声再度冲天而起,震碎天地。
数以万计的苏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从洞开的晋阳城门,浩浩荡荡的汹涌灌进了城中。
晋阳失守,已成定局。
城头尚在顽抗的守军们,一见城门失守,残存的最后一丝斗志,就此土崩瓦解。
崩溃!
这些失去了希望的士卒们,害怕投降后被苏军所杀,只能丢盔弃甲的逃下城去,逃往晋阳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希望能逃过一劫。
“可恶,我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终究还是难逃一死吗?”
高干望着滚滚涌入的苏军,仰对苍天,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怒吼。
下一秒钟,他就被死亡的恐惧吓破了胆,无奈的混入了败兵之中,跟着士兵们一块逃亡。
“高干,文丑在此,你哪里逃!”
就在高干刚刚逃下城头,刚刚爬上一匹战马,想要逃跑之时,却被耳边响起的咆哮声吓的险些从马上跌落。wWW.ΧìǔΜЬ.CǒΜ
他颤巍巍的抬起头,寻声望去,只见一员虎熊苏军大将,正纵马提枪,朝着他狂奔而来。
正是文丑!
那个曾经的袁家大将,那个曾经尊称他一声“公子”的叛徒,如今正朝着他狂杀而来,那血腥的目光,分明要取他的首级来向苏哲邀功。
刹那间,高干肝胆欲裂。
文丑乃河北双雄之一,武艺有多强,他高干岂能不知,只怕他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
惊恐之下,高干急是狂抽马鞭,夺路而逃。
可惜文丑加速面奔来,何其之快,就在他的战马还来不及加速之时,文丑便已袭至。
赫赫破风之声响起,文丑手中大枪,卷起狂风暴雨般的神力,直取高干后背。
高干吓到胆裂,只能一咬牙,回刀拼尽全力相挡。
一声惨叫响起。
高干偌大的身形,便腾空而起,狂喷着鲜血向前栽出七八步远的距离,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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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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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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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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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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