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余,袁谭急是吼道:“这怎么可能,苏贼明知父帅会趁机进攻他官渡主营,岂能不赶着回救,还要继续来攻我?”xǐυmь.℃òm
斥候苦着脸道:“小的怎敢说谎,苏贼确实率四万大军前来,千真万确啊。”
袁谭一屁股跌坐下来,神色困惑惊愕,喃喃道:“疯了,苏贼真的是疯了……”
高览也一脸惧色,忙道:“大公子,我军新败,不是苏贼对手,不若趁着苏贼还未杀到,赶快弃营撤兵吧。”
袁谭猛然惊醒,一跃而起,颤声叫道:“快,传令下去,即刻拔营。”
此时此刻,这位袁大公子已顾不上什么尊严,前番一败已彻底击碎了他的胆量,令他对苏哲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此时闻知苏哲亲率大军杀来,他哪里还有胆量一战,自然是手忙脚乱的要逃。
鞠义脸上却浮现出不满,厉声道:“大公子,末将以为,你绝不能撤!”
袁谭一怔,不解的瞪向他:“为什么不能撤?”
鞠义正色道:“大公子前番失利,主公虽然没有明着责备,心下必已对大公子有所失望,眼下大公子若再不战而逃,消息传回大营,逢纪那些人必定会大肆攻击大公子,说大公子临阵脱逃,胆小畏敌,有损主公的声威,介时主公恼火起来,必对大公子深深失望,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公子可曾有想过。”
袁谭身形一震,蓦然间省悟,不禁沉默下来,一时犹豫不决起来。
高览却道:“话是这么说,可我军刚刚经历惨败,士气低落,那苏贼兵力多于我们,士气比我们旺盛,又带了一支铁骑,这仗还么打!”
鞠义却冷笑道:“此番交锋,苏贼必会欺我们没有骑兵,定会以骑兵正面开路,大公子别忘了,我手下的先登营,可是专门克制骑兵。”
袁谭身形一震,眼眸中陡然间涌起兴奋的精光,拍着大腿叫道:“对呀,我差点忘了,你鞠子信手下,还有先登弩士啊!”
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威震天下,何等的不可一世。
公孙瓒与袁绍争夺冀州,以为仗着白马义从,可以轻松摧垮袁绍,谁料,却撞上了克星先登弩士,界桥一役,白马义从全军覆没!
那一战后,先登弩士名扬天下,鞠义也一战成名。
经鞠义这么一提醒,袁谭瞬间信心重燃,眼中惧意全无,傲然道:“你说的对,我若不战而逃,必遭父亲轻视,既然有你鞠义的先登营,那苏贼有何可惧,我便与他决一死战!”
当下,袁谭便下令,命尽起麾下三万兵马,离营南下,与苏哲决再战。
……
黄昏时分,两军在袁营以南十五里相遇。
那一面“苏”字大旗引领下,四万苏军步骑,浩浩荡荡推进而至。
风吹野草,残阳似血,天地间充斥着肃杀的气息。
袁谭骑着高头大马,脸上重燃着傲气,挟着复仇的怒火,驱军南下。
延津,雍丘,两次交锋,两次惨败,他已经被苏哲羞辱够了。
今日,他就要仗着鞠义的先登营,一举洗雪前耻,夺回属于他袁家大公子的荣光。
当年界桥一役,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公孙瓒如何惨败。
现在,他已经开始想象,苏哲的铁骑被先登营击破后,他大军趁势掩杀,杀的苏哲片甲不留的盛况。
正畅想时,前方苏军已滚滚而近,开路在前的,果然是数千铁骑。
袁谭嘴角扬起一丝讽刺,厉声道:“鞠子信,看到没有,苏贼的骑兵就在眼前,今日就是你先登营再次扬威之时!”
鞠义豪情狂燃,拍马直抵阵前,大喝道:“先登营,列阵!”
号令传下,一千先登弩士,即刻高举大盾,结阵成阵。
从外表看去,这只是一支普通的盾兵,但盾牌之下,却藏着一张张劲弩。
两军相隔五百步,列阵不前,形成对峙之势。
苏军阵中。
苏哲身披金甲,耀眼如天神一般,一双鹰目远远扫望着逼近的敌阵。
“丞相,袁谭明明新败,却还敢主动来迎战,他必有所恃。”身边的张辽提醒道。
苏哲瞄了一眼敌阵,冷笑道:“他能有什么所恃,无非就是仗着鞠义的先登营罢了。”
听到“先登营”三个字,张辽眉头微微一皱,流露出几分忌惮之色。
毕竟,他最善长的就是统帅骑兵,而先登营偏偏又是骑兵克星,他焉能没有几分忌惮。
苏哲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忌惮,扬鞭喝道:“擂鼓,全军推进,这一次,绝不能再让袁谭逃了!”
号令传下,战鼓声震天而起。
四万苏军轰然而动,大大小小数十座军阵,浩浩荡荡向着敌阵辗去。
铁甲反射着寒光,几欲将苍天映寒,战旗猎猎飞舞,如涛如浪。
苏军气势滔天,志在必得。
很快,苏军将士们,就看到了那一面“鞠”字大旗。
他们立时意识到,排在袁军最前排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先登弩士。
那可是灭掉了威震天下的白马义从,天下最强的先登弩士,如今正面相遇,苏军将士多少心生忌惮。
尤其是骑兵将士们,无不对眼前这支骑兵的克星,产生了几分畏意。
两军相距三百步,已到了攻击距离。
苏哲马鞭一扬,喝道:“张文远听令!”
“末将在!”张辽慨然领命。
苏哲马鞭指向敌阵,厉声道:“我命你率铁骑当先冲击,给我一举冲垮敌阵!”
此令一出,张辽却脸色一变,拱手道:“丞相,对面可是先登营,弩箭天下无双,是骑兵的克星啊。”
苏哲却傲然道:“先登营又如何,我自有办法叫他的弩箭无用武之地,你只管冲击便是!”
张辽神色一凛,惊疑的目光看着苏哲,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苏哲却喝道:“怎么,张辽,你怕了不成!”
这一句话,立时激起张辽雄心壮志,他战刀一握,毅然道:“丞相有命,刀山火海又有何惧,末将去也。”
苏哲一声大笑,豪然道:“好,我就看你功成。”
张辽策马直奔阵前,战刀向着敌阵一指,大喝道:“骑兵勇士们,为丞相而战的时候到了,随我冲垮敌阵,再显我们骑兵威名!”
长啸声中,张辽策马提刀,狂奔而出。
三千心存忌惮的苏军铁骑将士,陡然间热血狂燃,挟着震天的咆哮杀声,义无反顾的狂杀而出。
三千铁骑狂流,如潮水般向着先登弩营冲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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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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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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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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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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