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立马栈桥,远望着狼狈而逃的敌人,看着遍地敌军留下的伏尸,年轻的脸上不禁也浮现出畅快的笑容。
这一战,痛快!
一万袁军被歼六千余众,不可一世的袁家铁骑也遭受重创,几千匹好马,数不清的兵器旗鼓,统统被他缴获,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
这一战消息传出,足以震撼袁军士气,鼓舞己军的斗志,让他们更加认识到,袁绍虽强,却并非不可战胜。
这时,高顺飞马而来,拱手道:“末将不负丞相所托,这一仗总算是打胜了,只可惜让袁谭那厮逃了。”
苏哲拍着他的肩赞道:“伯平,这一仗你打的漂亮,陷阵营不愧是天下第一步卒!至于区区一个袁谭,逃就逃了,不足挂齿。”
得到赞许,高顺心下欣慰,又道:“那咱们现在呢?”
苏哲扬鞭道:“传令下去,叫李通弃了延津城,带着百姓随我大军南撤。”
高顺一惊,忙道:“丞相,我们大胜一场,士气正盛,为何反而要弃城,把延津白白送给袁绍?”
苏哲不答,只笑看向众将:“尔等谁能猜到我为什么这么做?”
众将也多是一脸茫然。
徐晃却忽然眼神明悟,拱手道:“袁军虽然大败一场,折了七千多兵马,但这点兵马损失,对于袁绍来说,形同九牛一毛,根本不足以伤其筋骨,袁绍的绝对实力,依旧远胜于我们。”
“所以,如果袁绍反应过来,必会以大军强渡黄河,攻取延津,我们正面守是绝对守不住延津的,倒不如趁着大胜主动弃城后退,往官渡壁垒拒守。”
不愧是徐晃,果然是员智将。
苏哲点头表示认同,方道:“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何要趁胜撤兵了吧,黄河是挡不住袁绍大军的,官渡才是我们给袁绍挖好的坟墓,我们走。”
苏哲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四万得胜的将士们,挟着丰厚的战利品,一路向南面的官渡壁垒撤去。
……
白马渡。
渡头北岸,十八万袁军肃杀列阵,战旗遮天,声势浩荡。
高坐马上的袁绍,目光依旧不可一世,冷冷的注视着对岸的白马渡。
当日,他“识破”苏哲的图谋后,便星夜兼程带着他的主力兵马赶赴白马渡北岸,等着给苏哲一个半渡而击之。
只是从昨晚到现在,他吹了整整一天的冷风,对岸的白马渡却不见半个苏军的影子。
“苏哲,你到底是玩什么花招……”袁绍喃喃骂道,心中隐约已有不好的预感。
沮授却眼神蓦的一变,急道:“主公,我们很有可能是中了苏贼声东击西之计,此刻他说不定已率大军在攻我围攻延津城的一万兵马。”
袁绍脸色一变,蓦的省悟,当场就想下令大军掉头,赶赴延津。
话到嘴边,却给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要是这么赶回去,等于承认中了苏哲的计策,带着十几万大军被苏哲牵着鼻子走,这让他天下第一大诸侯的颜面何在。
一旁的郭图看出了袁绍心思,便笑道:“就算苏贼想袭我延津之军又如何,大公子麾下可是有五千铁骑,还怕那苏贼不成。”
袁绍微微点头:“郭图言之有理,我幽并铁骑,足抵十万雄兵,苏贼除非全师杀往延津,否则又有何用。”
他话音方落,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禀主公,延津急报,大公子和文将军为苏贼所败,损兵近六千!”
晴天霹雳!
袁绍脸色骤然一变,嗡的一声轰响,身形晃了一晃,险些没能坐稳。
左右的河北谋士武将们,也无不骇然变色,惊到目瞪口呆。
“谭儿他们有五千铁骑,为何会败给苏贼!”袁绍愤怒的喝问道。
斥候便将苏军如何摆出陷阵营,如何正面挡住铁骑冲击,最后全线反攻,大破袁谭的经过道来。
袁绍脸色越来越阴沉,胸口起伏剧烈,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烧。
突然间,他大骂一声:“苏哲,你这寒门奸贼,怎敢这般戏耍我!”
他愤怒了,生平从未有现在这般的强烈羞辱感。
就在几天前,他还骄傲的以为,他率二十万大军南下,可以轻松灭掉苏哲,没有任何悬念。
现在,他不但被苏哲牵着鼻子走,更被苏哲一招声东击西,灭了他七千多兵马。
那兵马对他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但这场失利却让他丢尽了颜面。
此战之后,他的将士们士气必定遭受沉重一击,他的声望也会遭受严重受损,这才是他最受不了的打击。
一旁的沮授叹道:“我先前就提醒过主公,只分几万兵马前来白马渡就是了,若是那样的话,苏贼一旦出现在延津,主公就可率大军即刻渡河支援,只可惜,唉……”
袁绍脸色又一变,神色变的尴尬起来,恼火的目光瞪向沮授。
郭图见状,立刻指着沮授斥道:“沮公与,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你责备主公不成?”
沮授脸色一变,当即道:“我岂敢责备主公,我只是想说,我们不该对苏哲大意轻视才是。”
郭图冷哼道:“延津一役失利,只是因为我们没料到,苏贼会有陷阵营而已,这根本就是一个意外,以我们现在的兵力,照样可以辗压苏贼,有什么大意不大意的。”琇書網
沮授一时语塞。
逢纪也趁势道:“主公,这不过是一场意外的失利而已,不值一提,咱们现在只需大军尽数南渡黄河,步步为营直趋许都,就算那苏贼有什么九奇之智又如何,他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将无用武之地!”
逢纪和郭图一唱一合,让袁绍成功的从尴尬中扬长而出,再无半点惭愧。
他脸上再燃骄傲,马鞭一扬,傲然道:“尔等所言极是,我没心情再看苏贼的跳梁表演了,传令大军,即刻从白马渡河,给我直趋许都!”
号令传下,十七万袁军便就地渡河,成功从南岸白马渡登陆。
等他们登上南岸时才发现,苏哲早就尽撤了白马城的军民,只留了一座遍插草人的空城而已。
与此同时,延津城一线的军民,也悉数被苏哲撤走,通往许都的沿途各城,尽皆被弃。
袁绍来势汹汹的渡河南下,遇到的却是一座座空城,空有杀戮之心却无处宣泄。
愤怒的袁绍,则下令大军长驱南下,直奔许都。
数日后,袁绍大军进抵许都以北的官渡。
这官渡位于鸿沟上游,地处汴水起点,而鸿沟运河又西连洛阳,东下淮南,是许都以北最重要的水系。
官渡正处于鸿沟枢纽位置,原本一马平川的中原平原,到了官渡一带,地势便开始收窄起来。
苏哲为了对抗袁绍,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在官渡修建壁垒,构筑工事。
现在,苏哲就在依托这坚固的壁垒,在官渡与袁绍一决胜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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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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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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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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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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