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哪里逃!”黄忠一声厉啸,纵马提刀,穷追而上。
徐晃和张辽二将,也抖擞精神,拍马追击。
城头上,苏哲见吕布败逃,一声冷笑,挥手大喝道:“全军杀上,杀尽一切顽抗之敌,杀出我苏哲的威风!”
号令传下,号角声冲天而起,数不清的苏军将士,如出笼的虎狼般,向着敌军汹涌而上。
随着吕布赶来的几千吕军,本就士气低落,如今吕布一逃,更是军心崩溃,抱头而逃。
苏军一路辗杀,肆意的狂杀,一条长长的血路,沿着主街延伸向东。
张辽一路狂杀,杀到十字路口时,从南门忽然又杀来了一队吕军,打着的却是“王”字的旗号。
是王凌率领着七百人马,尾随于吕布之后,想要给吕布助战,谁料到吕布竟然败走,正撞上了大举杀到的苏军。
转眼间,七百敌军便被冲垮,冲到抱头鼠窜,望风而逃。
“怎么会这样?吕布竟然这般不堪一击,就这样被打败了?”王凌看着汹涌而至的苏军,惊慌失措,整个人陷入了僵硬愕然状态。
就在他震惊错愕时,迎面处,张辽飞奔杀至,一眼便认出了他。
“王凌,吕布已逃,你叔侄已走投无路,还不投降!”张辽拍马杀来,手中战刀指着王凌大喝。
王凌身形一震,陡然是清醒过来,当他认出张辽之时,心中是又惊又怒。
“该死,没想到撞见了这个叛贼,我不是他的对手,走为上计……”
王凌心下暗骂,胆怯已丧,拨马转身就想逃跑。
为时已晚。
他身边到处是崩溃的士卒,彼此拥堵,堵住了他回逃之路,也堵住了他最后的希望。
就在他刚刚转身,尚来不及抽打马鞭,加速开逃之时,张辽已从身后如风杀至。
“不降,那就去死吧!”暴喝声中,张辽手中战刀,无情的横斩而至。
王凌扭头一瞥,只见明晃晃的战刀已拦腰战至,一瞬间惊到眼珠子都几乎要爆涨出来,慌到连提刀回挡的力气都没有。
“啊~~”
一声惨烈的嚎声响起,王凌被拦腰斩成了两截,两段残躯喷着鲜血,从马上坠落了下来。
王凌毙命。
斩敌的张辽,拍马舞刀,踏着王凌的尸体而过,向着西门杀去。
西门城头之上。
王允正站在那里,在风中凌乱,巴巴的望着南门方向,心中期盼着吕布能够凭借不世的勇力,扭转乾坤,把破城而入的苏军赶出濮阳城去。
天亮了,东升的朝阳映在了王允苍凉的身躯上,一股晨光从背后吹来,王允打了个冷战,瑟瑟发抖。
晨光照亮了血染的濮阳城,也将前方大街上的情形,照的一清二楚。
王允清楚的看到,数不清的苏军士卒,正如虎狼一般,沿着大街向他所在的东门狂涌而来。
王允心头咯噔一下,瞬间涌起了无尽的悲凉。
他知道,吕布败了,一切都完了。
望着眼前如潮涌近的苏军,王允仰望苍天,往日种种一一浮现心头。
他想起了长安城中,他如何精心布局,设计了诛杀董卓的大计。
他本想凭着诛董的奇功,成为大汉朝中兴之臣,取代董卓掌控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惜,他精心设计的大局,却被苏哲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异数,轻轻松松便给搅局破坏。
再然后,他原以为天子会跟着他出逃,却没想到,天子竟然被苏哲诱往了南阳。
而现在,他好容易跟着吕布夺下了兖州,以为可以借兖州为基,夺回天子,灭了苏哲那个臭小子,让他匡扶大汉社稷的计划,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谁料到,他们竟然一败再败给苏哲,直到今日沦落到了最后的城池被攻破,他王允将要走投无路的地步。
“苍天啊,你有眼无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帮苏哲那个奸贼,为什么啊!”
王允仰问苍天,极尽的悲愤。
回应他的,却是苏军震天的杀声。
转眼间,苏军已卷涌而至,杀至了南门,残存的千余号士卒,不是一哄而散,就是伏地投降,根本不敢抵抗。
王允自知无路可逃,索性什么也不做,闭上眼来往地上盘膝一坐,装起了死人。
片刻后,苏军士卒杀上了城头,瞧见王允这般样子,皆是狐疑不解,一时间倒是不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张辽也提刀上了城头,看了王允一眼,喝道:“王允,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吕布已弃你而逃,你现在除了投降大将军,已无路可走。”m.χIùmЬ.CǒM
王允眼睛也不睁,只冷冷道:“你一个叛将,不配跟老夫对话,叫苏哲那厮前来见我。”
张辽眉头一皱,战刀紧握,当场就动了杀念。
他转念却又一想,王允乃当世名士,又是大汉司徒,这等地位,非是他可是随便杀的。
于是张辽便强压下恼火,派人急去报知苏哲。
于是,王允便盘膝闭目,端坐在遍地的伏尸中,坐等着苏哲到来。
左右环围的苏军士卒,一双双血腥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王允,似乎都迫不及待,想要把王允给撕碎了。
片刻后,马蹄声响起在城下,很快,苏哲便从容登上了南门。
看到王允这副样子,苏哲嘴角扬起一抹讽色,冷笑道:“王司徒,长安一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王允身形微微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正好直对苏哲。
那个他多少次在梦中,令他震怒到惊醒的厌恶面孔,终于再一次站在了他的眼前。
还是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的站在他的眼前。
刹那间,王允心中积聚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发而出,一瞬间竟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把苏哲活活给掐死的冲动。
下一秒钟,他却深咽一口气,强行忍住了那冲脑的怒火,没有做出愚蠢的举动来。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从容的站了起来,一身大义凛然的气势,抬起手来指向苏哲,厉声喝斥道:“苏哲,你坏我诛杀董卓的大计,又挟持天子,擅乱朝纲,你就不怕遭至人神共怒,被天下人唾弃吗!”
苏哲就知道,他想要见自己,无非是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大义凛然的斥责他一番而已。
苏哲也不怒,只冷笑道:“王允,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我没有破坏了你的诛董之计,那现在挟持天子,擅乱朝纲的那个人,不就是你王允么,我只不过是替你做了你想做的事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王允似乎被戳中了内心所想,一瞬间脸色憋红。
下一秒钟,他的表情便更加大义凛然,慷慨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王允是要辅佐天子,匡扶汉室,我要做忠君的贤臣,岂如你一般,狼子野心,胁迫天子,学董卓做乱臣贼子!”
“辅佐天子,匡扶汉室,还忠君的贤臣,哼,王允,你摸摸你的良心,你这样吹捧自己,你就脸不红心不跳么?”苏哲冷哼着讽刺道。
王允脸色一变,被苏哲呛的脸色更加憋红,气到胸膛剧烈起伏,气血翻腾激荡。
苏哲却不给他辩白的机会,冷冷道:“王允,你我都是明白人,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了,你口口声声要做忠臣,却与吕布这种三姓家奴,不忠不义之徒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你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会相信你真想做匡扶汉室的大忠臣么。”
“呜~~”
王允气极之下,张口喷了一股鲜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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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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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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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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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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