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城头,监军王承恩举目远眺,包衣兵出现在了他视野中,王公公对鞑子并无好感,对这些二鞑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遂平王眯缝眼睛不说话,他的眼睛本来就小,现在显得更小了,
前面的包衣兵抬着三丈多长的云梯,很快来到城墙旁边。
“难得包衣奴才如此忠心,让人感动,想来多尔衮一定颇为欣慰,本王若不成全他们,送他们上路,会良心不安的,也对不起奴酋多尔衮,皇上不是已经和建奴议和了吗?明清一家,明清一家·········”
王承恩疑惑不解望向遂平王,这是他第一次监军守城,对眼前一切都充满兴趣,尤其是这个话痨藩王。
“王公公你在紫禁城时,皇上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本王的事迹,当年本王在成都,三百家丁三破三千·········”xǐυmь.℃òm
“建奴快要攻上来了,不知殿下有何良策?”
王承恩忍不住打断这位四川藩王,神色平静问道。
遂平王没手指着蜂拥攀援城墙的包衣,脸上露出和蔼笑容:
“良策算不上,客人已经来了,就要好好招待,本王也是读过戚少保练兵之法的,对付登城嘛,不管他是蚁附登城还是云梯登城,先给他们洗个热水澡就好了。建奴久居辽东,想来是很少洗澡的,不像本王,每日都要洗澡,一日不洗澡,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遂平王边说,边骚了骚头发,从发髻里抠出一个跳蚤,扔到嘴里,嘎嘣一声,跳蚤一发入魂。
王承恩愣愣的望着遂平王,忍住没有把早饭吐出来。
城头上千名明军战甲默默等待遂平王发布命令,包衣越来越近,死去的包衣填满沟壑,后面的包衣踩着同伴尸体,越过沟壑攀援城墙。
遂平王望着脚下蚁附攻城的包衣甲兵,忽然用力挥动手臂,像是掌勺的大厨,朝他的部下高呼:
“天杀的鞑子不要命了,敢到咱大明撒野,好酒好菜招待着,先给他们上盘刷羊肉!”
朱聿圳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他喘了一会儿,取出椰瓢大口大口喝水。
城头垛口翘起十多口大缸,缸口翻着热气,隔着老远也能听到汤汁沸腾翻滚声。
一股奇臭迎面扑来,王承恩捂住鼻子。
混杂着尿粪毒药的汤汁从城头倾斜而下,冒着白烟冲向云梯上攀援的包衣战甲。
云梯周围响起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包衣战甲举起盾牌试图格挡,然而在高温毒汁浇灌下,普通盾牌根本防不住。
这些汤汁,都是经过精心调制而成,煮沸以后,人挨着一点便活不成了。
一些倒霉的战甲,没有携带盾牌,汤汁浇下来时,只有用手格挡,皮肉被烫破,露出森森白骨。
守在云梯下面按住云梯的包衣,更是损失惨重,他们亲眼目睹主子被滚水烫熟,吓得四散奔逃。
下面没有人搀扶,云梯摇晃的更厉害,很快被明军从上面推翻。
一些快要爬上城墙的清军战兵,侥幸没被汤汁浇到,纷纷从十多米的高度跌落,城墙下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建奴在辽东犯下滔天罪行,一半要算在包衣奴才身上!无耻包衣,死有余辜!”
城头明军大都来自辽东,辽东失陷,家被鞑子屠戮一空,面对包衣兵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打!给本王狠狠的打,不要放这些狗鞑子回去!”
朱聿圳转身望向城头等候的炮手,嘴里发出竭嘶底里的吼叫。
两门红衣炮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
城头剧烈震动,红衣炮炮膛中塞满了铁钉,碎石之类的霰弹。药池中的火药也是平时的两倍之多,改造后的佛朗机炮筒更加坚固。
“轰!轰!!”
黑烟笼罩城头,朱聿圳不顾纷飞的流弹,在城头来回踱步,他搓着双手,大声询问前面炮手。
“快看看!打死了几个!“
朱聿圳递给王承恩一副望远镜,王公公举着津津有味朝远处打量。
“好!建奴伤亡惨重,皇上知道,定然龙颜大悦!”
朱聿圳猛地将握紧拳头砸向城头,嘴里发出渗人大笑。
距离棱堡两百步外的战场可谓修罗场。
冲在最前面的包衣战甲全部被霰弹击中,像被风扫过的麦子,齐齐倒下一片。
被铁钉铅弹击碎的胳膊大腿散落一地,地上没有留下一具全尸,花花绿绿的内脏混合着污黑色的血液,缓缓淌入泥泞之中,滋润着这片灾难深重的大地。
“皇上,你看到了吗!”
朱聿圳跪倒在地,鼻涕眼泪流出很多,模糊了他的双眼。
“皇上啊,”
城墙前方,没有被霰弹击中的包衣脸上沾满同伴的血污,神情恍惚,他们打惯了顺风仗,以前遭遇的各路明军不堪一击,勉强能抵抗的明军也会在他们主子建奴面前被迅速击溃。
基本上,不等建奴近前,明军火器便会响个不停,等到建奴真正攻城时,明军火器反倒哑火了。
临战前,他们的主子——旗中身经百战的真夷——告诉这些包衣奴才们,明军已是惊弓之鸟,不堪一击,只要一轮冲击,京师便会攻陷。
现在看来,这完全是扯淡。
即便是当年在浑河遭遇的那股浙军,平心而论,也没有眼前这股明军凶残。
第二轮红衣炮发射完霰弹,最迟钝的包衣战甲也清醒过来,继续往前冲或是留在原地,不仅会死,而且连全尸都不能留下。
清军大阵有些骚动,各人发疯似的往己方大阵狂奔而逃。
“不准后退!后退者死!攻城!攻城!”
督战队视野被浓烟遮挡,看不清前方战况,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为孔有德尽心尽力。
这些凶悍亲兵手持顺刀长枪,站在包衣奴才身后,嘴里大喊大叫,逼迫已经崩溃的包衣奴才们继续向前,遇见后退的包衣,也不废话,直接上前一阵砍杀。
可怜这些包衣奴才,两千多人挤在棱堡前泥泞难行的阵地上,前方是明军犀利火器,后面是己方督战队乱砍乱杀,进退两难。他们挤成一团,相互推搡,不仅要注意头顶上飞来的铁钉碎石,还要留下脚下崎岖坎坷的路面,因为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在泥水中,然后再也爬不起来,被惊慌失措的同伴踩成肉泥。
待烟雾散去,孔有德的亲兵们不再上前弹压。
前面兵败如山倒,任凭督战队拼命砍杀,也挡不住溃败的包衣,家丁们生怕自己被裹挟其中,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各人丢下顺刀长枪,往两边退去。
孔有德坐在小马扎上聚精会神观战,他脸上表情由轻松渐渐凝重,他的难兄难弟耿仲明骑马滚滚而来。
“大哥,都怪鳌拜那奸人,非要让这群包衣奴才打头阵,还想着让他们发财,现在好了,连累全军·····”
“狗日子包衣奴才,一个都靠不住,败了!败了!”
孔有德从马扎上站起身,目光投向远方,隐约能听见包衣奴才们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欣慰,失去这些包衣,辅政王以后或许更器重乌真哈超吧。
“老子早说过,包衣兵打仗不如乌真哈超,非要让他们先上!”
“看这架势,红衣大炮没到,全军就溃散了,凭这几千个包衣,也不是明军对手,赶紧收拢人马,先稳住阵脚,被这群包衣裹挟进去,就出不来了。”
孔有德从亲兵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耿仲明紧跟上去,他们带着亲兵收拢溃兵,勉强收拢到一千多人马,耿仲明脸色阴沉。
“大哥,折了这么多人马,多尔衮饶不了咱们的,”
孔有德云淡风轻,不以为然道:“饶不了?咱们乌真哈超还没出动,他们不依仗咱们又能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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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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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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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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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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