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走啊。”加藤惠眨着眼睛说。
“你也要留下?”
加藤惠点了点头:“我还没见过电影是怎么拍摄的,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难道你不欢迎我吗?”
“欢迎之至。”白薛迦笑着说,“不过我们拍摄时间挺长的,怕耽误你的时间。”
“没关系,反正我暑假也没什么安排。”
已经说到如此地步了,白薛迦自然再无拒绝的道理。
夕阳已经消失在了山头,余晖染红了天边。
起风了。
徐徐的轻风,带着一股大自然的柔和的凉意,让酷热如同潮水般退去。
中午那顿吃的太饱,此刻还未有丝毫饿意,于是大家分工明确,男主外、女主内,热火朝天的开始了大扫除。
杂草得连根除去,由于长期没有清理,杂草的根系已经扎的很深,清理起来格外费劲。
“阿仁,那边的不要动,留着,薛迦,有墙上的那些蔓藤,也都不要清理,感觉留着更有气氛点。”安艺伦也一边在从各个角度观察,一边思考着什么该留下什么不该留下,必要的时候还扛着摄像机,试着从镜头上观察,椎名真白也给出一些建议——他俩是导演。
拱门门洞的蔓藤太碍事,只留下墙壁上的蔓藤作为点缀,拱门上的白薛迦将其清理掉。在清理的时候,白薛迦意外的现了几串葡萄,绿油油的,虽然个头不大,但是看起来很水嫩。
白薛迦试着宰了一个,尝了一口,肉嫩水多,味道鲜美。
“加藤惠,这些可以吃吧?”白薛迦抓着连载藤上的葡萄,高举着问屋内的加藤惠。
得到加藤惠的应允后,白薛迦将熟了的葡萄都摘了下来,让亚豆美保拿去洗干净。
院子里,西面靠墙有一大片地,用砖头砌了一圈半米左右的围栏。在里边除了葡萄之外,白薛迦还现了西红柿、辣椒、韭菜、大葱、金桔、胡萝卜、向日葵,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加藤惠说那边原本就是家里的小菜园,随便种点东西。
菜园旁边还有一颗白薛迦一个人都环抱不住的核桃树,枝繁叶茂,加藤惠说这棵树的年龄比他父亲都大,好像是奶奶结婚过来之后种下的,原本门外还有一颗,不过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就砍掉陪葬了,只留下院子里这颗。
靠近下方几乎没什么核桃了,可能是被村里的孩子打光了,只剩下中间和最上边还有不少。
白薛迦灵活的爬上树,让加藤惠帮忙找了根长木棍,然后踩在树杈上,一招飞花落叶使出来,核桃如雨点般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今井绿捡起一个通体绿色,身上长着雀斑一样的褐色小点,像小苹果一样大小的东西,纳闷道:“这是核桃?”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逗我”?
白薛迦将木棍先扔下来,才从树上跳下来,他道:“这是青皮核桃,等成熟之后,核桃落地,将其阴干,表皮就会跟核桃分离。”
“这还没成熟吧?那你打下来干什么?”今井绿用力掰了半天也没将那层绿皮掰下来。
白薛迦从她手里要过来,说:“这个时候的核桃才好吃呢,让我教教你。”他拿起水果刀,沿着核桃的中心,一刀通了进去,然后用力一撬,核桃被分成两半。
从截面上能清晰的看到一层厚厚的绿皮,一层淡褐色的薄核桃壳(等皮脱落之后,核桃壳的颜色就会变深,变成常见的那种颜色),最里边则是白瓤。
白薛迦用刀尖顺着白瓤周边的纹理,划拉一圈,轻轻一挑,一个完整的果肉就被白薛迦挑了出来。
“来,尝尝看。”
今井绿好奇的捻着核桃,先看了一眼,水嫩的白瓤还散着湿湿的光泽,她一口塞进嘴里,惊喜道:“唔,好嫩啊!”
白薛迦依次又给其他人尝了一下,比干掉的核桃更加鲜嫩,不过味道也仅此而已,毕竟不是什么奇珍异果,对于一群从未尝过的城里人,就是尝个新奇。
三鹰仁和安艺伦也已经将白薛迦打下来的所有的核桃捡回来,白薛迦给他们教了方法之后,说道:“你们小心点,不要戳了自己,拿的时候尽量往外戳,不要往自己的方向戳。”
加藤惠看了眼白薛迦,道:“你也喜欢这么吃啊?”
“哈,以前每年暑假,这个就是我的零食。”白薛迦哈哈一笑。
一边打扫一边玩闹,院子里的杂草才除了一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家又累又饿,厨房里除了那口大黑锅之外,连碗都没有,更别谈其他食物。恐怕就算有,也没人敢吃,毕竟这都好久没来过人了。
好在早上吃不下还带回来一些烧饼,以及以防饭菜不合口味而准备了一些泡面、面包和零食,兑着下午找到的那点纯天然、无污染、没使用任何人工手段的绿色水果、蔬菜,一群人倒也吃的开心。
饭后,椎名真白很不舒服的拨弄这自己乱糟糟的头,找到白薛迦,拽了拽衣袖,问:“这里可以洗澡吗?”
早上在高铁上窝了一早上,中午又汗流一身,下午又是大扫除,一天下来,亚豆美保都不敢坐白薛迦旁边:担心让白薛迦闻到自己身上那味道——尽管那味道并不难闻,好像还有点香,但是对于妹子们而言,那味道都带着一股羞耻劲。
可是这地方,虽然有水有点,可是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哪来洗澡的地方?m.xiumb.com
最后白薛迦想了想,找了跟塑料水管,将水管头扎紧,然后将管身戳了几个洞口,做了一个简易的花洒,在厨房搭建了一个临时浴室。
虽然只能冲冲凉水澡,可是这种情况下,能冲澡已经算得上非常奢侈了,妹子们就好像是久行沙漠碰见了绿洲一样,哪还有其他奢求?况且,正值盛夏,冲凉水澡很舒服。
厨房的窗户被妹子们用衣服当做窗帘遮起来,不过即使如此,为了男士们意图不轨,所有男士都被限定禁止踏出里屋一步。
大家排队冲了澡,换了身衣服,顿时一身清爽。加藤惠没带衣服,她跟亚豆美保差不多,于是暂且穿着亚豆美保的另一套衣服。
炕上,两张薄毯拼在一起,一群人或坐、或卧、或躺,九个人都不显得拥挤。
今井绿脚趾点了点白薛迦的脚背,白薛迦看向她,今井绿说:“你说,咱们今晚怎么睡觉?”
也怪白薛迦他们没问清楚,要是知道这里连床褥都没有的话,他们好歹也会带一套帐篷或者睡袋。
“今天就勉强一下吧,还好带了毛毯,你们女生铺两层,盖一层,就在炕上挤一挤吧,我们几个去车上对付一晚。”
众人对白薛迦的安排,并无异议。
大家兴致高昂,虽劳累一天,却没多少睡意。
“无聊啊,难的大家这么齐,有什么游戏可以玩玩吗?”今井绿嘟囔着,看到三鹰仁一个人坐在远处的椅子上,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玩手机,不由得招呼道:“仁哥,别再跟美咲学姐秀恩爱啦!我们都要被你腻死了!快过来,想个游戏,大家一起来玩玩呗!”
三鹰仁又聊了几句,才关掉手机,坐到炕上来,道:“想玩什么?”
“我车里有扑克牌。”加藤惠道。
“我去取。”
白薛迦从车里取来扑克牌,他说:“九个人的游戏,少之又少,你们会什么?”
“扎金花?”安艺伦也道。
今井绿扫视一圈,眼珠子一转,狡黠地笑道:“不!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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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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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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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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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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