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白薛迦和苍树红凑到了一起,必然伴随着争吵。这些天下来,这样的场面已经见过无数次,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心劝架,不过很快就现,吵架的没什么事,劝架的倒仿佛里外不是人了。
于是其他人索性不劝了,安静看戏,也乐得轻松。
当然,不论是苍树红还是白薛迦都不承认他们在吵架,“吵架”这两个字有辱斯文,他们是在讨论。只不过讨论的声音稍微大了点,语气稍微快了点,言辞稍微激烈了一点儿。
西野司刚开始还奇怪,白薛迦明知道苍树红貌似对他很有偏见,为什么还要凑上去?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白薛迦其实只是做他的本分,认认真真去饰演一个角色,对于剧本中一些模棱两可的内容,他得尽可能准确的了解导演的意图——并非是故事角色的想法,而是跳出角色的层面,从观众的角度,导演设置这个剧情、动作或者台词,究竟是想给观众们带来什么样的感受,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若是苍树红直接不搭理白薛迦,那也就没什么事了。不过她也是奇怪,不见冷言讥讽,没有胡搅蛮缠,也没有太过恶劣的态度。仿佛不服输似的,不管是什么都要跟白薛迦争论出个一二三来。
要不她说服了白薛迦,要不她被白薛迦说服。
正因此尽管演员的拍摄很顺利,不过拍摄进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白薛迦和苍树红的“讨论”耽搁了不少时间,有时候原本已经拍摄好的镜头还会重拍。反倒让田聪颇有微词,原本邀请白薛迦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省钱,可是现在仔细一算,貌似也没省多少钱。
他只能提醒苍树红“注意一点”,出了预算,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苍树红若无其事,依旧我行我素的跟白薛迦“讨论”,按部就班的按照原定的拍摄进度进行。精雕细琢之下,她感觉比之前的感染力更富有张力。
聊了一会,西野司跟青山七海打听道:“你知不知道他俩有过什么事情吗?”
苍树红和白薛迦两人的关系,让西野司搞不懂了,最开始苍树红那么恶劣的态度让她以为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白薛迦对苍树红却没什么反应,而且两人现在的态度与其说是仇人,倒更像是是闹别扭的朋友。
青山七海摇摇头,她跟西野司了解的差不多,只知道苍树红单方面对白薛迦态度恶劣,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她没问过,也不清楚。
西野司望着白薛迦,颇觉得有趣。
……
魔都,某高档小区。
卧室的门开着,南户唯趴在床上用ipad玩手游,南燕走进来,问南户唯:“小唯,白薛迦最近都在魔都吗?”
“是啊,在拍电影。”南户唯嘴里含着一颗糖,含糊不清的回答,嘴里的糖在脸颊上撑起一个小鼓包,一会从左边移动到右边,一会又从右边移动到左边,翻来覆去的咂嘴,吮吸着奶糖的甜味。
“上次他救了你,我们还没有好好的感谢过他,你觉得该应该怎么感谢他?”
上次的山洪惊情已经过去了有小半年了,南燕一直都没有正式的感谢过白薛迦。倒不是她忘记了,而是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感谢。毕竟这可是救命之恩,若是其他什么事情的话,她随随便便送点礼也算是道谢了。
可是正是因为这恩情太重,她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道谢。
她打听过白薛迦的喜好,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头绪,白薛迦又不缺钱,所以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这次飞机上恰好碰见了白薛迦,又让她想起来,感觉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那就更不合适了,毫无头绪,于是想问问女儿,看她有什么建议。
闻言,南户唯眼睛一转,说道:“妈,要不请他来我们家吃饭吧!”
“吃饭?”南燕眉头一蹙,表情更加的困惑,这么重要的事情请吃一顿饭能行吗?
看出了母亲的困惑,南户唯坐起来,给母亲说道:“他又不缺钱,送什么都一样。最重要的是心意和诚意,与其选择外边那些即使我们不送他也可以得到的,不如选择只有我们能送出来的……那就请他来做客。”
“这……”话虽如此,可是南燕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好了,好了,就这样,我明天就去邀请他。”南户唯已经不给母亲犹豫的机会,自顾自的做出了决定,南燕拿不定主意,半推半就勉强同意。
……
魔都东方艺术中心。
墨绿色的碗状造型宛如一朵翩跹的“蝴蝶兰”,从高处俯瞰,五个半球体依次为:正厅入口、东方演奏厅、东方音乐厅、展览厅、东方歌剧院。
剧组租借了其中的东方演奏厅,所有音乐厅演奏的相关场景都将在这里进行拍摄。
身为一名演员,哪怕是根本不懂音乐,也得演的让观众觉得懂音乐,这是一名演员的基本素养。这是一部音乐剧,苍树红细腻到对每一个细节都锱铢必较的程度,自然请来了专业的音乐顾问,即使白薛迦和西野司根本不懂,也可以指导他们在演奏的时候情绪的表现。
避免闹出“明明是轻快、欢愉却演成了忧郁、舒缓”类似这样“动作不对bgm”的笑话,放在音乐中,这就是跑调了。
音乐顾问有两位,钢琴家——白河萤,小提琴家——月森莲。琇書蛧
这两名字白薛迦都有点儿耳熟,既然连从来都不关心音乐的白薛迦都觉得有点儿耳熟,想来他们在音乐领域都有一定的名气。
白河萤也听说过白薛迦的名字,不过并不是电影,而是白薛迦的那场演奏,在音乐界内早就流传开了。
要说实力的话,很一般,勉强迈过了职业的门槛,不过之所以流传开是因为白薛迦的手,业内也有不少人尝试过,可是都没办法像白薛迦那样一个人演奏出来。
四手联弹,一个人两只手,怎么控制的过来?
所以不少人对白薛迦非常的好奇,尽管录制的视频没有加、没有剪辑,可是仍有不少人不相信——实在是没人能做到。
“能不能演奏一下你以前那曲子?”
白河萤跟白薛迦见面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请求。(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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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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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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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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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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