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第二次出场,从卡卡西的手中救走了假死的再不斩,再不斩躺在床上,白坐在床边。
门,打开。
在两个孔武有力的保镖的簇拥下,委托再不斩执行此次暗杀任务的卡多走了进来。
“你也被打回来了,狼狈的讨回来啦?看来雾隐的人,也都是废物!”卡多身材矮尖嘴猴腮,带着墨镜,一边向再不斩走过去,一边声音尖锐刺耳的讽刺着。
“连个烂摊子都收拾不了,还说什么鬼人。笑死人了!”
再不斩闭口不言,卡多的两位保镖腰间别着武士刀,右手按在刀鞘上,拇指按着刀护手,用力向前一推,出鞘的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白淡淡的批了一眼两人,卡多走了过来,伸手就向再不斩抓去,并且不耐烦的说道:“喂,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白抬起手,轻轻抓住了卡多伸过来的手腕,表情平静地说道:“请不要动手。”
白薛迦声音轻柔,仿佛是在很平常的打着招呼一样。他的手上也没用力,就如同握手那样,简单的搭在卡多的手腕上,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挣脱开。
可是卡多却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被白薛迦那冷漠的眼神扫过,他打了个寒颤,虽然场景是在森林、树屋,可是这只是搭建出来的场景,一点也不凉快,反而比外边还闷热无比,即使开着空调也让人汗流浃背。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卡多却被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卧槽,他不会是真想杀了我吧!
我只是个跑龙套的!
明知道白薛迦是在演戏,可是卡多心中还是忍不住这样想,甚至还生出了“他不会真的杀过人”这样非常荒谬的想法。
白薛迦没有杀过人,但是他每天晚上都得猎杀怪物。尽管只是马赛克,甚至连血都不会有,然而死了就没了,他可是抱着拼命的想法在那个世界生存。
白是一个孤儿,是再不斩给予了白生存的意义,可以说再不斩便是白的一切,敢对再不斩动手,对白来说,就跟剥夺他存在的意义一样,所以白会拼命。
“!”
卡多心中一慌,他被白薛迦给吓到了,竟然愣住,忘记接下来的台词了,龙套接戏不容易,且演且珍惜,他刚准备向导演承认自己的错误,却没想到导演竟然先对白薛迦喊道:“太平淡了!要愤怒!再不斩对你很重要,是你最重要的人,要有那种仿佛有人要侵犯你最重要的人,恨不得将其杀死的那种愤怒!”
蛤?他还不够愤怒吗?他刚才真的想杀了我啊!
卡多内心都忍不住想要对导演咆哮,这样还不够,难道真的要他当场杀了我才满意吗?我只是来演戏的,不是来找死的啊!
白薛迦酝酿了一会情绪,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东城绫、东城唯?呃,把再不斩当成东城绫和东城唯,他实在是接受不能啊!
“!”
“!”
“你是个娘们吗?菊地真都比你更爷们一点,给我愤怒起来,情绪再激烈一些!”
房间里闷热的环境本来就容易让人情绪暴躁,连续几十次,始终都无法达到齐史想要的效果,他甚至都爆粗口。
菊地真无辜躺枪,她心中在流泪,导演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白是一个孤儿,只因为他身怀血继限界,他的父亲带着村民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然后又准备杀死他。对于还年幼的他来说,他就如同是一个被世界所抛弃的人。
然而再不斩看中了他的能力,于是将他赔偿成了道具。尽管只是一个道具,然而对他来说,却是让他重新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虽然幼年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但是白却并没有养成阴暗的人格,他性格温柔,并且热爱世界再不斩正是点亮他心中光明的人,像他这样被所有人所害怕所排斥的人,也是有人会需要的。
他明明是一个杀手,一个沾满血腥的道具,可是用这样的话来形容他,是不是有些矛盾?
然而他并不热衷杀戮,杀戮的唯一原因是他存在的意义再不斩,要求他去这么做。从之后,他碰见了在外边因为修炼劳累而睡着的鸣人,却没有杀掉这个敌人,反而叫醒他,提醒他不要着凉,便能看出。
他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可是这种矛盾放在他的身上却有非常自然的糅合了起来。
他会生气、会愤怒,但是因为他的温柔,却不会暴躁。冷血与杀戮是他虚伪的外壳,温柔是他内在的本质,卡多想要对再不斩动手,以他的水平,再不斩一根指头就能干掉卡多就算此时受伤结果也不会变。但是再不斩也是白的世界,他不想让卡多这个污秽的家伙碰到自己的世界,所以他阻止卡多。
然而,他温柔,任务并没有要求他杀卡多,所以他不会直接粗鲁的动手,只是警告与威慑。
白的愤怒,不是狂风暴雨,而是寒冰。
白薛迦觉得自己已经将白应有的情绪表现出来了,可是齐史还是觉得太柔,要他的情绪再激烈一点。
然而白薛迦所理解的白不是这个样子,这完全跟给他的剧本中白的性格设定不一样啊!
白薛迦非常拧巴,转不过这个弯,他已经融入进了白的角色中,可是突然要做一个跟他理解的白的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他感觉白就好像变成了精神病似的。
“齐导,我觉得”
“我是导演还是你是导演!”
闷热的房间,一幕戏迟迟无法通过,让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燥热的空气,简直就跟火药似的,一点就炸。
白薛迦忽然觉得,此刻自己就是白,白不喜欢杀戮,但是因为再不斩,他不得不进行杀戮他觉得白的情绪不可能那样激烈,可是导演这么要求,他就不得不这么演。琇書蛧
他开始有点怀念新海诚了,虽然很穷,很抠门,但是人挺不错的。
又了几次,白薛迦已经按照剧本上的要求来,可是齐史依旧不满意。他说白薛迦缺少爆发力,白薛迦脑袋里一圈问号:什么才叫爆发力?
齐史指着卡多,道:“你来,给他表演一下,让他好好学学!”
卡多心中一喜,哎呦喂,这是导演承认了他的演技吗?
这可不能搞砸了,若是表现的好了,抱上了齐史导演的大腿,说不定以后就能从龙套成主角,成为大明星,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沉默片刻,似在酝酿情绪,紧接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紧咬牙关,两个鼻孔一开一合,喘着粗气:“把你的脏手拿开!”
“”
白薛迦看向齐史导演,虽然卡多的表演达不到齐史的要求,但是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绪吧,于是齐史道:“就这样的激烈的爆发力。”
这也叫爆发力?
不过,拿钱办事,导演说怎么来那就怎么来。
“给我点时间。”
白薛迦对导演说道,齐史点头,然后白薛迦开始酝酿情绪。
过了一会,白薛迦对导演说:“好了。”
导演拿起对讲机,确认各部门就为,随着场务一打板,大家重整精神继续拍摄。
一切按照剧本顺利进行,卡多再次将手探向再不斩,白薛迦猛地用力抓住了卡多的手腕,然后将眼镜瞪起,努力瞪到最大,仿佛两颗眼珠子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原本被化妆师画的更加细、更加柔和的眉毛,如同两支射出的暗器,向上扬起,嘴角向下一拉,脸色阴沉如墨。
“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很好,非常好!”
齐史总算通过,对效果非常满意。
白薛迦很忧郁,感觉就好像被生活强奸了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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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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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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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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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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