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货全都被那个谢天赐给收购了,而且分销商那里出一床样品就卖掉一床,所以现在市面上压根就见不到我们的货,可是我们的广告已经满天飞了。
这个时候那个叫什么‘旋飞’的床垫一出来,我们的广告就等于是在替他们打的了。我觉得这里面肯定也有阴谋,这个谢天赐肯定和那个骗子是一伙的。”
赵红兵摇摇头,道:“阴谋肯定有,但不是谢天赐的阴谋,是房奋的阴谋,就是‘卡纳’家居城老总房奋,因为谢天赐是在替他办事。可是刚才甜甜还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房奋在替另一个人做事。”
花仁山心中暗道不好:“谁?”
赵红兵抬高了下巴,好像这个答案一点儿都不让他吃惊:“王梓奇。
副市长王黎兵的独生子,拥有超高学历的人,上月刚刚回国,现就职于开发区招商办公室。
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和我一样,要使一个与你们同等规模的家具厂一年之内销售额也达到两千三百万,而他接手的家具厂生产出的品牌就叫‘旋飞’。”
孙田园和花仁山若有所思地看着赵红兵,赵红兵则面带微笑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终于花仁山还是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照这么说,很有可能是冯田甜将消息泄露给了王梓奇,是不是?”
赵红兵继续摇头说道:“我刚才说了,甜甜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王梓奇窃听了我们的电话,我想,以他父亲的能力,找一找关系,查出我们的通话内容不是没有可能。”
孙田园颔首道:“嗯,说的有道理,可是王梓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就不怕我们查到他身上去吗?万一我们要是告他剽窃怎么办?”
赵红兵越来越觉得这个孙田园和他的外表不太相像,作为商人来说,有些过于天真了。
他无奈笑道:“哈哈,他才不怕呢,查到又怎么样?我们有真凭实据吗?ωωω.χΙυΜЬ.Cǒm
告他剽窃,他来过我们这里吗。你能确定那个骗子就是他找来的人,我们的产品申请专利了还是只准我们有这种设想,别人就不许有?最关键的一点,官字两张口,这种没凭没据的事儿,就算是与一名普通人打官司都未必能赢。
更何况是和一个副市长的儿子,现在又在政府编制里的超高学历的人,国之栋梁打官司?你觉得我们有赢的可能吗,别到时候他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剽窃他就算烧高香了。”
花仁山用力地一拍沙发扶手怒道:“哼,还没有王法了,难道他爸是副市长就可以这么做吗?”
赵红兵鼓掌道:“你还真说对了,暂时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将来未必。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会赢得。只不过现在该忍就得忍,我们现在还玩儿不起,还玩不过他。”
花仁山气得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低吼的声音,火气大的能捂化了手中的冰啤酒。
最后还是没说话,又拍了一下扶手,抓起啤酒猛灌了两口。
孙田园问道:“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广告已经打出去了,我们现在没货在市面上销售,这广告就等于是替他们打的,我们潮流品牌的定位怎么办?这不是让‘旋飞’占了大便宜了吗?”
赵红兵双手交叠着,略微思索一番:“稍安勿躁,我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打官司,借着官司的炒作让我们出名。只不过可能对于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王梓奇肯定已经做好了和我们打官司的准备,对于打官司这一点来说,他可能比我们准备得更加充分。也许他现在正巴不得我们去走这条路,所以这步棋,不到最后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能走……”
赵红兵还准备再说什么,大哥大响了,一看号码是冯晓刚打来的,对孙田园和花仁山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出门去接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冯晓刚那略显豪放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的事,我可是也听说了。怎么样了,有什么感觉?”
赵红兵在屋子里轻松自若,那是不想让孙田园和花仁山太着急。
可是面对着冯晓刚的时候却是展露了内心真正的想法苦笑着说道:“呵呵,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可不比在华夏大陆,在这里我还真有点灰心了。冯叔叔,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冯晓刚说道:“这就是商场,这就是商战,虽说王梓奇使用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步他做的不错。空手套白狼,可比你做的漂亮多了,可你们还偏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虽然不赞同他这次的行为,但是他的操作行云流水的。还是十分值得欣赏的,同理,你的想法和实施我也欣赏。但是,你大意了。这里正如你所说的,不是华夏的大陆,这是澳门,你总是要吃亏的。”
赵红兵自嘲的笑了一下,王梓奇算哪门子的空手套白狼,分明是背后有人,不过他也不给自己找借口。
沉思了一会儿,道:“冯叔叔,您说的话我记住了,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可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不乐观。这可是我打响品牌的第一步,如果这次就这么认栽的话,恐怕我在澳门是混不下去了,还望您给指条路吧。”
冯晓刚语气严肃地说道:“不,不要求助与任何人,我不会帮你。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我只能说,跟着你的心去做,像你在华夏深市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放下你的包袱。
好了,我就说到这儿,我半个小时之后还要忙。对了,甜甜过会儿也要到你那去,你别走,等着她。”
赵红兵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脑袋里一直环绕着冯晓刚的那句话,“像当初他在深市刚开始的那样”像,刚开始的那样……
冯田甜赶到的时候,赵红兵正在和孙田园还有花仁山下棋。
冯田甜推门一看这景象,下巴差点没掉地上,走到几人面前,嘴巴就撅起来了,挨个儿的点了一下:“你们……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下棋,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赵红兵看到冯田甜嘴巴都能挂油瓶的样子,笑道:“我说冯大小姐,你先坐下来歇会儿行吗?难道我们像你一样,这样噘着嘴就能想到办法了?
你来了正好,不如一起玩吧。在深市的时候没好好陪你玩过,现在在这儿,你们家家门口了,来陪你好好玩玩。”说着话就把盒子里剩下的棋子拿出来摆到棋纸上。
冯田甜真被赵红兵气了个不轻,一甩头头发的香味蔓延开来,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在华夏的样子,看着可真讨厌。我不管,你说的,现在在我们家家门口,你就得听我的别玩了。”
赵红兵叹了口气说道:“冯大小姐,你说说怎么想?事实都摆在眼前呢,要是有什么的办法,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的。也许,换种方式,灵感就自己来了呢。比如,现在这样。”
冯田甜看着赵红兵这副不疼不痒的样子,火气就大,甚至还有些难过,她之前看到的赵红兵,不是这样的。
不想继续待在这儿,冯田甜一转身走了。
赵红兵问道:“你上哪去?留下来下几盘棋再走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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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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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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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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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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