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田园笑了,无奈道:“唉,梁老板,咱们两个都上当了,呵呵。”
“蒙贝”梁老板没听懂什么意思,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人怪怪的:“上当?上什么当?”
孙田园就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听完之后,梁老板也苦笑不已,说道:“还有这种人,我可真是开了眼了。不过,我那钱也确确实实给他了。这两床床垫我也是花钱买的啊,怎么办?”
原本孙田园也就没打算要回来这个损失,与其撕破脸皮,还不如顺势交个朋友,道:“梁老板,你放心,床垫的钱我不会问你要的,你也是受害者,而且我原本就是打算将这两床床垫作为样品给包老板。
呸,还包老板呢,给那个骗子放到店里试销售的,现在既然他已经卖给你了,我看就这样吧,你既然愿意买这两床垫子,那就说明你对质量还是满意的,对吧?”
梁老板点头道:“嗯,质量没话说,好东西。”
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句让孙田园稍微能宽心点的话。
“那就好,那我就干脆把这两床垫子放你这卖了,我呢,吃亏点吧,谁叫我太轻信人了呢,就当买个教训,这一床垫子,卖出去后你给我五百,多出的钱,就是你赚的,你看行吗?”
梁老板想了想说:“好吧,我也是查人不严,上了这个当,孙老板也是好说话的,要不,强行把这两床垫子要回去的话,我就白白亏了一千块了,好,就这么着吧。”
既然梁老板这么好说话,算是个厚道人。
孙田园也算是放心些了:“那就谢谢梁老板了,呵呵。”
看得出来孙田园这人,也算个老实人,梁老板也有意结识:“我还要谢谢你呢,呵呵。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垫子质量确实不错,我也正想和你谈谈以后进货的事儿,咱们干脆今天就把这事儿谈了吧。”
没想到梁老板居然这么看重席梦思床垫,这也许就是福祸相依吧。
孙田园情绪也高涨了起来:“好,也算是没白被人骗,做了一笔生意,呵呵。”
梁老板也跟着笑道:“呵呵,来,孙老板,咱们坐下说……”
孙田园从“蒙贝”出来就给赵红兵打了电话,跟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后说:“因祸得福啊,这个梁老板他们一家子都是做家具生意的,家族里开了有十家家具店,各个城市的都有,而且还有一家家具厂。
不但他要和我签订长期的供货合同,他还会建议他家族里其他的店也进我的货,这个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他对我们的新款床垫也很感兴趣,想做代理商,并且极力推荐他家族里在各地的经销商都加入进来,各管一地。赵老板,你说,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赵红兵听完后,颇有几分无奈,最后也道:“可能,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算是老天对我们厚道了。”
孙田园叹了口气:“是啊,这小子,原本我还想抓着他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现在我都不太想搭理他了。”
说笑了一阵,赵红兵忽然想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赶紧问道:“孙老板,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骗子对我们的新款床垫很感兴趣?昨天吃饭的时候他就问了我不少关于新款床垫的问题,你昨天就只给他看了效果图,数据什么的没给他吧?”
孙田园听到也是赶紧回想了一下,好在他没有给他看到详细的数据,不然后患无穷啊。
擦了擦额角的汗:“没有,我只给他看了效果图。再说,就算给他看了数据他也不可能记得住。”
赵红兵仔细回想了整个过程,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也是,那种数据不是业内人根本看不明白什么意思。”
顿了一会儿说:“不过孙老板,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你回去后再好好看看你的数据还在不在了。
再有,花老板那边要加快点速度了,如果今天能和标准件厂谈好的话,这一两天就赶紧组织生产,别拖了……下午我再到你们那儿去一趟,有话咱们见面说吧。”
孙田园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一点不比赵红兵少:“好的,我马上就回去,我估计花老现在也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咱们下午见面说。”
赵红兵看了眼腕表,也点点头:“好,见面说。我还是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事儿不简单!”
在赵红兵的再三催促下,孙田园和花仁山抓紧时间安排新床垫的生产。
因为赵红兵始终觉得那个龌龊男的事情不那么简单,孙田园思前想后也觉得和新床垫有关,那个骗子原本就不是为了骗这两床席梦思来的,因为这是孙田园主动提出不收钱,试卖的,这两床席梦思不过是龌龊男的一个意外收获罢了。Χiυmъ.cοΜ
花仁山与标准件厂也谈妥了,标准件厂安排了一个技术人员跟踪生产,研究床垫的打孔和配套杆件的制造。
谢天赐也没闲着,房奋找了一家邻市的席梦思厂,谢天赐就天天吃住在厂里,督促着厂家快点生产,这是王梓奇交给他的任务,务必要率先上市。
这家席梦思厂的老板也很看好这种新款床垫,所以谢天赐也没怎么催,每天白天就是和带去的两个弟兄吃吃饭,喝喝酒,晚上去市里的夜总会泡一泡,就这么着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天早上九点来钟,谢天赐正搂着昨晚从夜总会里带回到宿舍的小姐睡觉,刚醒,准备做个晨练。
手在小姐的胸口上又揉又搓,弄了半天,就打算进入正事儿的时候,突然有个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
是有人敲门,就听见席梦思厂老板的声音在门外喊道:“谢老板,谢老板。”
谢天赐嘴正忙活在小姐的皙白的脖子上,说话也呜呜弄弄的不清楚,越发的烦躁:“谁,哪个挨千刀的,什么事儿!没见到老子这会儿正忙着呢!”
邻市席梦思老板道:“垫子做出来了,您去看看吧,要是觉得合适就通知一下房总,请他来验收一下吧。”
谢天赐不怕房奋,可这事儿是王梓奇交代办的,他得上心。
用力吸了一口,在小姐的脖子上留了个草莓印,小姐尖叫了一声:“啊!讨厌。”
松口之后谢天赐冲着大门喊道:“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我穿个衣服马上就到。”
说完,老板在门口应了一声走了,谢天赐刚要穿衣服,小姐一把搂住他的腰,声音又小又软的。
直挠在谢天赐的心尖上,谢天赐也不是个能刹得住车的人,被小姐这么一吴侬软语的刺激,再出来就是十分钟后了。
谢天赐出现在厂房里,已经是其他人都到了。就等着他一个人,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醒来后又没上个厕所,一直憋到现在。
要不是眼前的事儿是正经事儿,他根本懒得来。
谢天赐懂什么?就听老板指着一床垫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谢天赐见这床垫子与自己见过的照片一样,就让老板做了一下演示。
老板把连接杆拆下,将垫子一块儿块儿拆开,又组合起来,谢天赐也没怎么看,就觉得不错,对老板说:“嗯,不错,我这就打电话通知房总过来。”
说完,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先给王梓奇打了一个电话。
王梓奇听说垫子已经做出来了,别提多高兴了,立马就说:“好,你赶紧通知房奋。让他立刻去验收,如果合格就立刻批量生产,你到时候和房总一起回来,我还有事儿让你去办。如果不合格那你就还待在那儿,直到合格为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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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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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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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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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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