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除了害怕,心里还万分着急。他知道,要是被赵红兵知道了,自己真的就完蛋了。
虽说赵红兵进入深市市场他曾经有过照拂,但是说实在的,后面一直都是赵红兵在帮助自己了。之前自己赌博被另一个朋友知道之后,他已经可以说是仁至义尽的帮过自己了,现在还让他去找赵红兵伸手要钱,怎么能做到?
林总一方面害怕赵红兵知道后对自己的不会帮助,另一方面更加害怕赵红兵知道后会万分伤心。还有在家里的妻子,孩子,一直以来默默奉献,风里雨里的等着自己。
好不容易才刚有点好生活,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她们怎么能经受得了自己这样的打击!
林总是越想越怕,越想越着急。情急中,他大声叫道:“皮特经理,你让他们放开我,我有办法还你钱。”
一旁的瘦猴听林总说有办法还钱,就让手下暂时放开了他。并且问道:“小子,你有什么办法还钱?告诉你,少给我玩花样。在我面前玩花样的人多了,可是那一个有过好下场?你要是敢耍滑头,我一定会玩死你。到那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呀。”
林总底气不足地说道:“我是有办法的。我马上给我干爹打个电话,让他来还你钱。”
原来,林总实在不愿意让赵红兵和老婆知道,所以想到了用干爹王老来缓和一下。他天真地认为,干爹王老或许会帮自己瞒着赵红兵和老婆,又或许能帮自己还了赌债。
危急之中,林总已经失去了思辨能力,根本想不到告诉了王老实际和告诉赵红兵是一样的道理。
林总没想明白的道理,瘦猴可是想得很明白。他知道,这种事,管他告诉的是亲爹还是干爹。只要告诉了家中的一个人,其他人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所以,他假装给林总面子,同意了让他打电话给王老。
王老本来只是一个生意伙伴,年纪比他们大两轮。为人很随和,他们之间后来也有了合作,于是脾气相投,就认了个干爹。他们这群经常在一起得人,也都真的把王老当成了干爹。
在林总的电话打来之前,王老已经知道了林总的异常,正在家中为这件事犯愁。
当天早晨,工厂的会计主任,见林总欠厂里的钱越来越多,实在不敢再隐瞒下去,就向厂长王老做了汇报。
王老听后大吃一惊,他让会计主任仔细盘了一下账,发现林总欠厂里的钱已经有五百万之巨。
问题的关键是王老不知道林总到底用这些钱做什么了,当然,这些钱肯定不会是全部为工厂购买了原材料。
买原材料的钱只会是少部分,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万。那么,还有四百万到底去那儿了?
王老马上安排人进行了调查。然而,一天下来,也没查出个什么有用的,更别说查清楚那些钱的下落。
晚上,王老正在家中心急如焚地思考,到底要不要在情况不明的现在就向赵红兵汇报。
要是在平时,王老肯定毫不犹豫就汇报了。然而,这几天赵红兵在香港和深市两头跑,王老虽然不知道他在香港市具体干什么,但知道一定是在办大事,不然不会呆这么长。
在赵红兵办大事的关键时候,自己不能为他分忧解难也就算了,可也不能添乱啊。
到底要不要及时告诉赵红兵,王老感到了为难。虽然还没有查明情况,但是,他已经预感到林总身上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如果不汇报,要是出了意外,自己又怎么能担得了这份责任?
就在拿不定主义时候,林总给王老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林总的第一句话就是:“干爹快救我啊!”
林总的话是带着哭腔说的。王老马上确信,林总一定是真的出大事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说道:“小林,你别急,有什么事你慢慢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林总答道:“干爹,我在深市城郊的地下赌厅里,我赌钱欠了人家钱,现在债主逼我还钱,干爹你快来救我啊……”
深市城郊的游戏厅是个赌场,王老是听说过的。他一下子明白了一切,这五百万,一定是被林总赌博输光了,王老心中是又疼又急又气。
他气的是,林总这个老板,怎么就敢在这种关头输光几百万块钱,怎么能染上赌博这个恶习!m.χIùmЬ.CǒM
家里老婆孩子都有了,年纪轻轻做到了这种成绩,干嘛还要碰这种东西。
他心疼的是,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自己还颇为欣赏的年轻人,可能就要被赌博毁了。自己都没法接受这件事,他的老婆和赵红兵又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他现在更加着急的是,现在林总被扣在赌场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有什么三长二短?
王老放下电话,冷静想了一分钟后,马上给公司安保部部长朱老五打了一个电话。王老知道,与赌场这样的黑道打交道,必须要朱老五出面才行。而且,保护林家家人,本来就是朱老五的职责。
王老简单对朱老五说了一下情况,让他马上带人赶到深市城郊地下游戏厅救人,并且让朱老五一定要带可靠的嘴巴紧的人去。放下电话,王老也马上叫上贴身司机兼保镖将自己送到深市城郊。
巧的是,朱老五正好在镇中心办事,当晚还没有回深市市区,所以,他和王老几乎是前后脚赶到了深市城郊。
他们一来到地下赌场,就看到林总被一群人包围在一个角落里,很害怕的样子。
而当林总看到王老带着朱老五出现的时候,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近一年多来的放纵、害怕、委屈等等情绪,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朱老五见林总大哭,以为他是被这帮人打了,连忙拨开众人将林总拉到自己身边。仔细检查后,朱老五发现林总并未受伤,毫发无损,看来没有人打他。
王老也看清楚了林总没有受伤,一直担心林总受到伤害的心放了下来。不过,他马上又担心起别的来,林总哭的这么惨,他一定是受了很大委屈,才会这样伤心,恐怕事情不会小。
王老对着林老板问道:“小林,你到底怎么了,欠了人家多少钱。为什么又把你扣在这儿。”
此时,林总已经不哭了,不过,眼泪还在忍不住的往下流。他的心里复杂极了,不知道如何回答王老的问题,也没勇气开口将自己赌博的事说出来。
他没有说话,而是眼睛看着王老又用手指了指瘦猴,意思是让王老问瘦猴。
王老转头看向了瘦猴,见是一个瘦的离谱的人,长相确实有点猥琐,神态也十分让人不适,心里不禁有些不舒服起来。他问道:“这位老板,请问怎么称呼?为什么要扣下我们林老板?”
瘦猴从王老问话的口气中知道这一定就是林总说的干爹了,他开口说道:“我是这家游戏厅的经理。你就是林弟的干爹吧?是这样的,林弟在我这儿玩,欠了我们很多钱,我们现在让他还一部分,他却说没有钱还,才惊动了你们。”
王老见这人上下飘忽不定的眼睛,嘴巴也不见得张开了,说话却一点也没影响,而且很利索,让他有些惊奇。
王老打断了瘦猴的话说道:“这位经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我们林老板子真的欠了你们钱,我会还的。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不能找个房间,我们坐下来谈?”
王老以为,林总已经拿了厂里那么多钱,应该不会再在赌场欠更多的钱。如果不多,那就先还了将人带回家再说。他见现场的人越围越多,为了防止意外,所以提出换个地方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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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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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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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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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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