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今日看上去很高兴呢?”李素云一边手脚麻利地给秦明华揉肩捶腿,一边端着笑脸看着他的脸色。
“嘿嘿!”齐明华悠闲地靠在床头,使劲地嘬了两口眼袋锅子,脸上极其的享受。
“可是有什么喜事?”李素云讨好的笑着,开始琢磨着秦明华的脸色,好像他是从丞相府回来后高兴的就没合拢嘴,难不成和丞相府有关。
秦明华缓缓地吐着烟雾,抬起精明的眸子睨了李素云一眼,“可卿年岁也不小了,她生母早逝,你作为母亲,可为她打算了?”
“老爷说的是哪里的话,可卿也是我女儿,和可欣在我心里位置一样,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怠慢了她!”李素云望着他说,其实心里也明白,他也知道自己对那贱蹄子做的事,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今日这样说,她便不明白他的意思,难不成要给那贱蹄子定人家?
李素云心思转了转,便开口说,“我娘家的侄子和可卿年岁相当,前几日我弟妹还说相中了可卿,要两个孩子结成连理。”
“你娘家的侄子?”秦明华冷漠地看向她,将手中的烟锅子重重地磕在床头,激动地说,“可卿好歹是御史嫡女,就算许配的不是世家公子,最差也要是个官宦中等人家。你娘家侄子算什么东西,五年了,还是个童生,连个秀才都没考上,这就是你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将来也要为可欣筹谋个如此人家?”
“我娘家的侄子好歹是个读书人,还委屈了那贱丫头不成!”李素云很是护短,要不是她弟妹非要那贱丫头,她早就给她配个庄稼汉,岂会让她留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
“无知贱妇!”她怕可卿嫁个好人家,越过可欣,骑到她头上来,就随意给可卿配了个。秦明华心里的一团火彻底被她激怒了,平常打骂那丫头也就算了,谁知道这无知妇人差点毁了他攀龙富贵的机会,“凭可卿的容貌品性,嫁入高门也不是不可,我秦明华以后还要靠她升官进爵!”
“老爷你也太抬举她了,凭她也配?”李素云也不给秦明华捶腿揉肩,讨好他了,气呼呼地坐在床上,也是满肚子的怒火,“老爷,你将来可以依靠的只有我们的儿女,可欣姿容秀丽,你靠一个秦可卿还不如把宝压在我们可欣身上!”
“可欣有没有出息我不知道!”秦明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可卿算是跃龙门了,入了司徒丞相的眼!”
李素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入了司徒丞相的眼?”
秦明华看向她,说道,“你以后收敛些,好好待可卿,切莫再给她气受,往后我们还要依靠她,沾她的光了!”
“老爷的话,妾身听不明白!”李素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往常他从来不和自己谈那贱丫头,今日不仅问起了她那贱丫头的婚事,还要她好好的待她。
“要想升官发财,就要依仗好女儿!”秦明华满脸的算计,他真是后悔,怎么没多生几个女儿,若个个都如可卿这般嫁个好人家,有丞相府这般的贵婿,升官发财还会远吗,真真的比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强百倍。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素云面色铁青的看着他。
“司徒丞相看上了可卿,要可卿入丞相府!”秦明华脸上尽是得意,“今日司徒丞相和我提起了可卿的婚事,明日一早就遣媒人提亲!”
“什么!”李素云惊讶地瞪向他,司徒丞相怎么可能看上她,一定是那个贱丫头不知检点,做了什么污秽之事。
“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打压可卿,不就是她小时候有一江湖术士说她命相富贵,可欣福薄,你心生记恨,这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于她。”秦明华看向她,道,“你若是还想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就收敛自己的脾气,好好的待可卿!”
“我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李素云气的浑身发抖,咬牙道,她若是答应了,岂不是证明了那江湖术士的话,那贱丫头贵不可言,她的可欣福薄命薄。
“我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明日媒婆来只是走个过场!”秦明华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转头对李素云道,“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可卿是一定要嫁入丞相府的,若是你敢从中作梗,当我升官发财的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非要可卿不可吗,若是让可欣顶了可卿不可吗?”李素云急忙从床上下来,拉住了秦明华的衣裳,软了语言。
“我知道你偏爱可欣,也试着和司徒丞相说让可欣顶可卿,可是司徒丞相一口咬定只要可卿,这也是没办法!”秦明华拉住李素云的手安抚她,“可卿嫁的好,将来可欣的婚事也能借光,你可别犯糊涂!”
这婆娘一向心狠手辣,他若是不好好的打算一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和他闹个没完没了了!
“可是…。”李素云还想说些打消秦明华的话,只是秦明华没给她机会。
“我去柳姨娘院里,你自己好好歇息吧!”秦明华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爷……”李素云看着那抖动的珠帘,心里的恨意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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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司徒颜便醒了,看着熟悉的一切,昨晚那漫天的萤火虫又浮现在脑海中,久久地回不过神儿来。
“小姐醒了!”绿儿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司徒颜的思绪。
“哦!”司徒颜掀开被子,下了床就看见绿儿在拧帕子,看了她一眼问道,“我们怎么又住回墨玉轩了?”
绿儿手中的动作一滞,想起昨晚的惊恐的一幕,脸色瞬间变惨白了,“昨晚那黑衣人将奴婢带回墨玉轩,只说让奴婢在这儿等着,后来,天快亮的时候,奴婢回寝室看了眼,小姐已在床上躺着。想来——是王爷把小姐送来的!”
“哦!”司徒颜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她又自己打自己脸了。
“奴婢伺候小姐更衣洗漱吧?”绿儿问。
“好!”司徒颜点头,由她伺候着。尔后穿戴好后,和她一起去了随心苑。
“给娘亲请安!”司徒颜笑着给司徒夫人福了福身。
“快起来!”司徒夫人笑着让倩雯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又让人添了把凳子。
司徒颜目光在一屋子的人面上落了落,放在司徒浩文身上,“可去提亲了?”
“又不是给你说亲,瞧你急的!”司徒浩源笑道,“也不看看时辰,这刚一睁眼就去提亲,再把人吓着!”
“我好像是有些心急!”司徒颜不好意思地看着几人。
“吃早饭吧!”司徒夫人笑着对他们说,“吃完早饭,我也该给浩文准备上了!”
“多位嫂嫂家里也能热闹些!”司徒颜笑着给司徒夫人添了碗羹汤,“二哥婚事,娘亲还是要早做打算,早点定下婚期才好!”
“我怎么瞧着你比二哥还急?”司徒浩然也看向她。
司徒颜慢慢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看了眼兄弟三人,有些事她也不方便说与他们听。可卿在秦家背后苦楚,她就想着她早日嫁到他们家能享享清福,少受些欺负。
司徒颜抿着唇角,明亮的眸子在他们个人身上转了转,道,“我…。就是觉得二哥到了年纪,早点成家立业比较好!”
“那三哥和我,你是不是也要这么心急?”司徒浩源笑道。
“自然是,有我在哥哥们就是想做光棍都做不成!”司徒颜笑道,“赶明,三哥和四哥你们也都跑不了,我肯定是要给你们造桥搭线的!”
“我可要躲你远远地!”司徒浩源连忙说。
“娘亲,您瞧瞧四哥,若是几位哥哥都如他这般以做光棍为傲,咱们丞相府还怎么发展壮大呢?”司徒颜扯着笑容对司徒夫人道。
“若不是颜儿给浩文拉线,我这做婆婆的心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圆呢!”司徒夫人给几人各添了一个包子,“你们可要加把劲儿呢,我和你爹早就想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了!”
司徒浩文红着脸只吃东西,司徒浩然和司徒浩源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这事靠他们倒是不靠谱,还应费些心思在二哥身上才是。
一家人边吃边喝热闹极了。早饭后,司徒夫人便见了富态的张媒婆,张媒婆人长得喜庆,说话做事极为妥当伶俐,司徒颜也稍稍放下心来,便和司徒夫人一起去了花园转转,后来司徒夫人有事,她便自己留在花园里,逗弄着小团球和鹦鹉,好不自在。
“颜儿!”檬旻一身青翠的衣衫,手里握了跟皮鞭,脚步轻快地就跑到了司徒颜身边。
司徒颜见到她很高兴,“檬旻,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想着你要中午才能到呢!”
“在家待着无趣,就想来找你玩玩!”檬旻一脸的兴奋,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小狗上,“这小东西长得这么萌,很像你!”
司徒颜身边的丫鬟婆子‘噗嗤’一声便笑了。
“你这夸人方式还真是特别,我长得很像狗吗?”司徒颜笑着说。
檬旻连忙捂住嘴,才回味道自己说的不对,呵呵一笑,解释道,“我是说你长得比较萌,眼睛圆圆的亮亮的,和它一样…。”
“…。不对不对,这样好像也像是骂人!”檬旻皱着秀美,一直想不通这话怎么说。
“行了,为这话你再愁死!”司徒颜笑着拉着她的手坐在了石凳上,“今日,想怎么玩呢?”
“只要不游园赏景,我都可以!”檬旻笑着说。
“今日我也不能出去,不如这样吧,我做一副牌,我们玩牌!”司徒颜心情愉悦地说。
“玩牌?”檬旻惊奇地看着她,“我向来不精通那个!”
“我教你!”司徒颜吩咐绿儿,让她准备笔墨和竹片,檬旻看着就觉得很惊奇。
“我们不玩金银!”司徒颜吹了吹竹片上的墨汁,目光在桌面上的绿豆糕上落了落,笑着看向檬旻和绿儿,“输的,我们就罚吃一块糕点!”
“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不仅不会输钱,还有糕点吃!”檬旻眼睛晶晶亮,有些跃跃欲试了。
司徒颜笑的开心,唇角弯起了弧度,笑着看了檬旻一眼,“可不要高兴的太早哦!糕点是好吃,可若是吃多了,可就要难受了!”
司徒颜简单地将斗地主的规则说了下,绿儿聪慧,只说了解了,檬旻也连说清楚。三人便开始洗牌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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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秦夫人喜事呀!”张媒婆甩着帕子开心地进了秦府大门。
李素云听着她那欢天喜地的声音就觉得心里的火直往上冒,使劲地攥着手里的帕子,恨不得这帕子就是那贱丫头,直接就将她捏死,一了百了。
“娘,咱家有什么喜事呀?”秦可欣从内室出来,往外头看了一眼,这人还没瞧见,声都传进屋里了。
“娘今日要见外人,你且先回自己屋吧!”李素云不想要自己女儿在屋里听那贱丫头的婚事,昨个五小姐订婚宴,女儿刚说看上了丞相府的二公子,今日就有媒人提丞相府提亲,还是那贱丫头,这不是存心让女儿难受嘛!
“有什么事女儿听不得!”秦可欣蹙着秀眉,不满地看向李素云。
李素云心里躁的很,懒得和她扯胡,不耐烦地说,“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话!”
“娘!”秦可欣撅着嘴,很不情愿,但见她脸色难看,生气的跺了跺脚,便气呼呼地走了。只是秦可欣没回自己院里,心里还在生气她娘不让她待在屋子里的这件事。
“喜事?”秦可欣转身看着那垂着的布帘,“不让我听我偏要听不可!”
她嘀咕完后,便猫着腰,悄悄地躲在了墙角,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由家里丫鬟引着进屋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跑到了门口,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秦夫人大喜!”张媒婆给李素云福了福身,言语喜气。
“哟,张媒婆呀,请坐!”李素云指了指椅子,便很快便有手脚麻利的丫鬟给张媒婆上茶。
张媒婆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口,对李素云笑道,“秦夫人,我受司徒夫人之托,来为丞相府二公子做媒的!”
居然是可欣看上的二公子,李素云面色惨白,心里郁结极了。
“秦夫人……”张媒婆看着面色难看的李素云,有些纳闷,这平常别人家一听做媒,都是喜笑颜开的,何况是丞相府这种上等人家,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亲事,旁人听了只会阿弥陀佛拜个不停,这秦夫人怎么一脸的沉重呢。
给丞相府二公子说媒?外头的秦可欣可是激动极了,太好了,她刚起了这心思,这媒人巴巴的就送上门来给她做媒,真是上天庇佑!
张媒婆笑着,说着好话,“二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现如今在翰林院任职,青年才俊,前途一片光明。而且二公子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妹婿又是当今圣上嫡子。这若是小姐嫁入丞相府,可真真的是成了皇亲国戚了…。”
就是这亲事太好,她才觉得郁闷!白白的便宜了那贱蹄子,她不甘心,不甘心…李素云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神色懒散地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慢慢地喝着。
张媒婆见李素云颇为冷淡,想来这秦夫人是不太满意这门亲事。这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丞相府一厢情愿,看来这亲事怕是说不成了!不过她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便从袖口拿出了玉佩,“这是丞相府的定亲之物,夫人……”
李素云看着她手里的玉佩,真想冲上去把它摔碎……
娘到底是在犹豫什么,这可是她朝思梦想的好亲事呀!秦可欣急的直跳脚,心一横,便掀开帘子冲进了屋子,一把夺过张媒婆手上的玉佩,紧紧地攥在手心,“这亲事,我们应下了,你且回去告诉二公子,早点上门商量婚期!”
“可欣……”李素云怒瞪着她,这臭丫头知道什么呀,哪里是给她说亲的。
张媒婆见一个貌美的姑娘接下了玉佩,高兴的合不拢嘴,“可卿小姐开始绣嫁衣吧,丞相府的花轿不日便来秦府迎娶小姐!”
“可卿?”秦可欣惊讶地看着她,“我是可欣,为什么说要可卿绣嫁衣?这亲事不是和我说的吗?”
“哎呀,错了错了!”张媒婆连忙从她手里夺过玉佩,“丞相府的司徒夫人明明白白的说,丞相府的二公子要娶的夫人是秦府的大小姐可卿小姐!”
“秦可卿?二公子要娶的人是秦可卿?”秦可欣不相信地看着张媒婆,转头瞪大眼睛看向李素云,“娘你说话啊,这亲事是给我说的,不是秦可卿,娘,你告诉我呀!”
“可欣……”李素云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也不想这样的,但是老爷明明白白地说让她答应了这门亲事,若是不答应,她没好果子吃,她只是一个女人,也只能依附着老爷,不敢不听他的。
“这亲事……”张媒婆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这头一次做媒碰到姐妹两个争一个夫婿的。
李素云看着她手中的玉佩,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接了下来。
“那恭喜秦夫人了!”张媒婆喜笑颜开,可算是办完这差事了,她看了眼秦可欣面色铁青的脸,悻悻地说,“我还要去丞相府报喜,就不打扰夫人了!”
两人皆瞪着她,张媒婆也不敢多待,直接就走了!
“娘,这是怎么回事?”秦可欣撇着嘴瞪向李素云。
“欣儿……”李素云拉住她的手,说,“娘以后在给你选个好亲事!”
“我不要!”秦可欣捂住脸就迅速地跑了出去。
“欣儿……”李素云跟了出去,早已瞧不见她的身影,看着那碍眼的玉佩,真想给她摔个粉碎。琇書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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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你给我出来!”秦可欣扬着鞭子,将秦可卿院里的花草树木全都给打了个稀巴烂,片刻,原本干净的小院便狼狈不堪,残肢断臂。
“小姐!”锦儿印儿护着秦可卿,三人缩在床的一角,战战发抖。
“她是嫉妒咱们小姐得了个好姻缘!”锦儿虽然害怕,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喜色。
秦可卿凤眸也缀上笑意,虽然有秦可欣在外刁难,心里却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她一点害怕都没有!
“咱们的苦日子也算是快到头了!”印儿看着秦可卿道。
“嗯!”秦可卿点头,脸上露出了羞赧之色。
“秦可卿,你不要躲在屋子里做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秦可欣一脚便踹开了她的房门,四处找了一边,将躲在床边的秦可卿找到,拽着秦可卿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将她拎了出去,扔在院子里的地上。
“小姐……”锦儿印儿跑出来,见躺在地上的秦可卿,连忙要过去,只是秦可欣一鞭子便甩在她们面前。
“我和秦可卿这个贱人说话,你们给我滚远点,要不休怪我鞭子不长眼!”秦可欣用鞭子指着她们,满目的痛恨!
秦可卿抬眸看着秦可欣冷笑,“我不觉得与你有什么话可说!”
“秦可卿,你少给我装蒜!”秦可欣对她真是深恶痛绝,杀气腾腾地瞪着她,“丞相府的二公子为什么非你不娶,是不是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秦可卿笑着看向她,“我就是使手段了,你也使啊,看二公子会不会娶你!”
“秦可卿,你真是贱的可以!这么不要脸,居然狐媚男人!”秦可欣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打向她,只是鞭子快到秦可卿身上时,一个石子打在了鞭子上,她的鞭子便从中断了!
“谁在暗处帮着这个贱人!”秦可欣勃然大怒,警戒地看着四周,但是四周处了高墙树木,再无其他。
秦可卿平静地眸子也在四周转了转,心里也疑惑极了,真的有人在暗处帮她吗?
秦可欣扔下手中的鞭子,一把抓起秦可卿的衣领,将她提在自己眼前,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秦可卿,你以为有人可以帮的了你吗?我若想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轻而易举!”
“哼!”秦可卿冷哼。
“贱人!”秦可欣最看不惯她那种无所谓的表情!很想撕了她这种表情,抬起手就朝她脸上打去。只是和刚刚一样,还没摸到她的脸皮,手指便被石子狠狠地打着了。
“嘶!”秦可欣握着手指,惊恐地看着四周,“是谁背地里使坏,给本小姐滚出来!出来……”
她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到秦可卿身上,“我就不信,动不了你!”
抬起脚就准备往她身上踹,只是腿上狠狠地也挨了一记石子,“啊…。”
“秦可卿,你……”
“识相的赶紧走!”秦可卿虽然也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她想起颜儿说的要保护自己,莫非是颜儿派的人!
“秦可卿,你给我听好!我秦可欣不会放过你!绝不!”秦可欣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她道!
“我等着!”秦可卿轻轻地朝她笑着,面若桃花,灿烂极了!
“哼!”秦可欣怒发冲冠,怒气冲冲地甩袖走了。
“小姐,真的有人帮我们!”锦儿印儿爬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
秦可卿喜极而泣,“总算是熬出来了,再也不怕她们打我们了!”
“嗯!”锦儿印儿点头,紧紧地和她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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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夫人让奴婢来告诉小姐一声,秦府收下了订婚的玉佩!二公子和秦大小姐的事儿——成了!”倩雯一脸喜色的说道。
司徒颜激动地站起身来,打了个‘嗝’,绿儿连忙给她倒了杯茶水,“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倩雯看了她好半天,才明白她说的然后是什么意思,“闻名,纳吉,纳徽,请期也都要慢慢来,再急也急不得!”
“不行不行,今儿全办完了!”司徒颜放下手中的茶杯,问倩雯,“媒婆可走了?”
“没呢,正给夫人回话呢!”倩雯话刚落,司徒颜便急匆匆地走了。
“颜儿去哪儿了?”檬旻看着匆匆而去的身影,一跺脚也跟了过去。
司徒颜急匆匆地跑进了随心苑,掀了帘子就进去了。
“娘亲!”她一进屋就见张媒婆坐在椅子上喝茶,司徒夫人面色有些不好。
“张媒婆,这什么闻名,纳吉那套虚礼能不能省了?”司徒颜问张媒婆。
“这有的可以省,有的省不了!”张媒婆看了一眼司徒夫人后,小声地说。
“就直接拿着聘礼,上门定婚期可以吗?”司徒颜抓着她的手有些急切。
“要这么急?”司徒夫人看着她问。
“我怕夜长梦多!”司徒颜道,“娘亲,可卿姐姐在秦府不太好,既然秦府也同意了亲事,早点定下婚期将人迎娶入府吧!”
“那秦府的二小姐好似也钟意二公子,若是姐妹两个人为争夫婿争得个头破血流确实是不太好!”张媒婆看了一眼司徒夫人,“夫人还要早作打算,我瞧着那二小姐不是个善茬儿,而且秦夫人是这二小姐的生身母亲,大小姐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秦大小姐了!”
“娘亲,张媒婆说的有理,我就是觉得这秦夫人和秦可欣不是个省油的灯,才这般急切的。莫不能让人,让人…。”司徒颜心里还是记挂着秦可卿的安危,平常她们就多看她不顺眼,更别说二哥又去提亲。秦可欣的心思她多多少少能够看出来,那秦夫人也是个善妒的,她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太重了,这些真是让她心惊害怕。
“有这样严重?”司徒夫人还在想刚刚张媒婆给她说在秦府和秦夫人提亲的事,若是这样,可卿那丫头早晚都是要进司徒家的门的,省着好多虚礼早日让人入门也不是不可。
“娘亲,还是早作打算!”司徒颜很郑重地看着她,“张媒婆,还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那夫人的意思呢?”张媒婆有些为难地看着司徒夫人。
“若是省下那些礼节,最快几日可以办喜事呢?”司徒夫人看向她,问道。
“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张媒婆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夫人回道。
“三日?”司徒夫人看向司徒颜期待的脸蛋,“仓促了点吧!”
“不仓促不仓促,就是明日办我都觉得不仓促!”司徒颜连忙说,“张媒婆麻烦你带着聘礼再跑一趟吧!我们就定在三日后!”
“夫人,还是要给个准话才好!”张媒婆看向犹豫的司徒夫人。
“娘亲,您还犹豫什么?三日后您就做婆婆了!”司徒颜拉着司徒夫人的手道。
“我怕委屈了你二哥和秦大姑娘!”司徒夫人皱着眉头说。
“怎会委屈?”司徒颜道,“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只要可以相思相守,别说是省了些结婚的虚礼,就是把婚礼省了,都不觉得委屈!”
“你小小年纪倒是很懂情爱!”司徒夫人笑道,想起昨晚她和睿王的事情,心情也不似刚才忽高忽低,越发的愉悦了,“罢了,你既然说不委屈他们,就这样办吧!回头你二哥和你二嫂要是怨我,我就推你身上。”
“好好好!”司徒颜乐的都合不拢嘴了!连忙推张媒婆,“您辛苦了,再跑一趟!”
“哎!”张媒婆应道,甩着帕子一脸喜色的走了。
“娘亲,我们在家等好消息!”司徒颜拉着司徒夫人的手笑着道。
“好!”司徒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
檬旻见有个乐的合不拢嘴的婆子走后,站在随心苑里也不敢进去。
“小姐,请进屋!”倩雯笑着对在门口张望,不敢进屋的檬旻说。
“我在外面等颜儿!”檬旻笑道。
“那奴婢和小姐说声!”
“麻烦了!”
“刚刚办了件事情,倒是怠慢了你了!”司徒颜走出屋子,就见檬旻待在院里等她。
“一定是你兄长的婚事!”檬旻笑道,“既是大事,我等等也无妨,不算你怠慢!”
“好!”司徒颜挽着檬旻的胳膊,亲热的就离开了随心苑。
“刚刚玩的那个斗地主确实是好玩!”檬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笑道,“就是输的太多了,糕点全都进了我的肚子,现下觉得有些撑得慌儿!”
“那可要去消消食了!”司徒颜乐呵呵的看着她,俩人便一同逛起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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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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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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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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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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