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静静地看着睡得香甜的人儿,她的整个人都依偎在自己胸膛,小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素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身,真实存在于眼前,如梦一样美好……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祁睿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即使贪恋这份亲密,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便伸手拍了拍她微红的脸颊,“颜儿,颜儿……”
司徒颜皱了皱眉头,不过没睁开眼,扭动着身体又往他怀里扎,抱着他腰身更紧了几分。
祁睿仰面躺在枕头上,缓缓地调整呼吸,手扯了扯被子压在两人贴近的位置,和她玲珑有致的身体隔开,嘴角忍不住弯出了弧度,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惹火’,果然一物降一物!
身上的火渐渐冷却,祁睿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怀里移开,摇着她纤细的肩膀,“颜儿,颜儿……要回去了…。”
本尊依旧不为所动,又一次往他身上扎,祁睿眼疾手快率先起来坐在了床上,垂着眸子见她一脸不满的样子,轻轻地笑出了声,黑眸落在她嫣红微启的唇角上,心一动,便俯身贴了上去。
“唔,唔……”司徒颜在睡梦中喘不过气,挣扎了几下,便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紧闭双眸在自己嘴上耕耘的男人,脑袋便清明了起来,她一躲,祁睿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
司徒颜脸上火热,小手不满地推着他结实的胸膛,尴尬,尴尬,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发春的男人。
祁睿慢慢地拉开两人的距离,黑眸落在她的脸上,她也垂着眸子,脸颊通红,心知她害羞,也急忙掀开帷幔下了床,留下一句,“一会儿送你回府,先起来收拾一下!”走了。
“婷玉,进来伺候王妃梳洗!”外面传来祁睿沉静的声音。
司徒颜用手在脸颊上捂了好久,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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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玉将帷幔打开,司徒颜已调整好自己坐在了床上,她连忙拿起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给她穿戴。
“这些衣服是在哪里买的,挺好看!”司徒颜仔细地看着手腕处的刺绣,十几厘米的衣袖,居然刺满了‘福’字,轻轻浅浅不注意都看不出来,却个个清晰可辨,针脚细密精致,令人赞叹。
“这些衣裳是府里绣娘绣的,王爷专门为王妃预备的,不过就这四五件成品,其他的还未绣成!”婷玉说,目光落在司徒颜微怔的脸儿上,说,“王爷最近正在给王妃画嫁衣样式,估摸着也一并交给府里的绣娘来绣,府里绣娘工夫了得,再加上王爷亲手画的样式,王妃一定会是全天下最美丽的新娘!”
他竟然这样有心,司徒颜的心又一次扑扑的跳乱了。
婷玉正给她梳妆的时候,祁睿一身爽利端着早饭踏进了内室,在圆桌前摆开碗筷,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她装扮。
司徒颜以为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在看他,便大胆地透过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棱角分明沉静无痕的脸看,见他黑眸也望着自己,心漏了几拍,后来转念一想,她背对他而坐应该看不见自己,便不似从前那般目光躲闪,和镜中的他视线交汇纠缠,心里也多了份莫名其妙的感觉。
祁睿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眸中神色略沉,唇角弯起了弧度。
婷玉退出房门,屋里只剩下祁睿和司徒颜。
“是不是刚刚在贪恋我的美色?”祁睿沉着声音道,黑眸闪动着光芒。
“……”司徒颜眼睛瞬间便瞠大,思忖了一会儿,便隐隐约约的记起一些物理知识,什么折射……
物理不好的娃伤不起,一瞬间她羞得满脸通红,被抓包了,连忙解释,“我只是,只是……”
“你是我妻子,你不贪恋还能让谁贪恋呢?”祁睿眉眼温柔,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不再打趣她,“快吃饭了,一会儿还要回府!”
司徒颜垂着脑袋,将脸恨不得埋进碗里。
祁睿瞧着她羞赧的模样,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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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睿将披风给她系好,便让婷玉搀着她,出了门坐上了马车。
外面灰蒙蒙的还未亮,带着清晨惯有的湿气寒气,让人忍不住缩脖子,司徒颜搓了搓手,掀开了车窗帘。
祁睿骑着马,和她所乘的马车并驾齐驱,几乎在她掀帘的一瞬间也望向她,“还有一会儿便到了,回府后你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嗯。”司徒颜点头,落在他衣着单薄的身上,“光记得给我系披风,你自己的倒忘记了,早晨天凉,该冻着了,要不你别骑马了,快进马车暖和暖和吧?”
祁睿黑眸缀上笑意,“关心我?”
司徒颜耳根发烫,故意冷着脸道,“我是怕你订婚宴病倒,还要人抬着去,让人瞧笑话!”
祁睿没理会她的口是心非,只是道,“这点风霜不碍事!你且放心!”
司徒颜见他没听进自己的话,有点不高兴,人家好心,他倒是不领情当做驴肝肺,正打算放下帘子不理他,目光却放在了他身后的清风身上,清风披着披风,手里还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心里一怔,他难不成真的是火气大不需要?心里疑惑极了,不过后来一想,他又不是小孩子,冷了热了自是知道,看来自己是瞎操心了,便放下帘子不再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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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清脆,一盏茶的功夫,便停在了丞相府朱红色的大门前。
侍卫先一步上前拍门,刚落了一声,大门便开了,从里涌出好些人。
祁睿跳下马,阔步走在了门前。
“老臣参加睿王!”司徒正天穿戴官衣佩戴官帽便要弯身行礼,身后一众家眷也跪了下来。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祁睿扶住了司徒正天弯下去的腰,没让他跪下去。
司徒正天连呼不敢,还是结结实实地给他行了个跪拜礼。
司徒颜看着这一幕,心里感慨万分,这便是君臣,不容亵渎。
祁睿和司徒正天寒暄了一会儿,便走向马车,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颜儿!”司徒正天抓着她的手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碍于周围人多,便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司徒颜浅笑没开口,只是握着他的手重了几分。
“外面冷,进屋吧!”祁睿道,声音清冷,又恢复了一贯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的孤高冷傲。
“是!”司徒颜点头,由一早侯在门口的绿儿搀着走入侧门,祁睿飞快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有些不舍。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司徒正天又要弯腰下跪,祁睿这次是结结实实地掺住了他,没让他再跪下去,“这是本王应该做的!司徒小姐已是本王未婚妻,本王理应护她周全!”琇書蛧
司徒正天连连点头,连忙错开身,将人往里迎,“王爷里面请!”
“岳父大人请!”祁睿亦伸手引,不过先迈开了一小步,慢着步子同他并肩走入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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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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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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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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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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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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