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去了趟婧贵人那里送东西,听到了空地上生的事情,婧贵人眼睛睁得大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在最初的惊讶过去之后,婧贵人这才觉得可惜了,拉着叶思薇说了好一会儿惋惜的话。
最后在叶思薇离去之时,还送了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可好歹也是一番心意,估计是想要安慰叶思薇的被打击到的情绪。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春榭叫着秋情去做午膳,留了叶思薇独自一人在房间之中呆。虽然,这会儿春榭的心中也满是疑问,但是考虑到时辰的问题,还有叶思薇这会儿的情绪状况,还是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打扰叶思薇。
两人都离开之后,叶思薇这才放松了一些。倒不是防备着春榭和秋情的缘故,只是她刚才所见到的一切,还有存在于心中的可怕想法,还是只有先一个人消化一番才是。
在那木棚用来支撑的圆木之上,叶思薇看见了砍断的刀口。那木棚根本就不是被压塌的,而是被人故意给毁去的。那些木棚之上的石头,应该是后来被人放上去的。如此一来,之前叶思薇认为是男子或是有武功的人的想法就不再成立了。
砍断木头,再搬些石头压上去,虽然费力一些,但能够做到的人却不在少数。至少,叶思薇认为自己就能够做到,虽然可能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也该去了半条命了。但或许,对方并非是一个人,有帮手也说不准呢?
毕竟,之前大部分都是春榭和秋情两人收拾的,但是现在看她们两人,也没有大碍不是?
如此一来,做下这件事的人,可能是这冷宫里的,也有可能是冷宫外的,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不少。冷宫里人少,叶思薇在最初看见了断口之后,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婧贵人。毕竟,这冷宫里除了她也就只有婧贵人住着,虽然叶思薇并不觉得婧贵人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
至于钱嬷嬷那边,就更没有必要如此了,毕竟钱嬷嬷只是要钱,而叶思薇从来也没少过要给钱嬷嬷的银子。更何况是,还有春榭这边的绣品在,她和钱嬷嬷,也算半个合作的关系了。这样伤害不了叶思薇实质的小手段,叶思薇并不觉得会是出自于钱嬷嬷的手中。
所以,叶思薇刚才会先去了婧贵人那里。不过这一趟之后的结果,却是让叶思薇已经将婧贵人给排除在外了。毕竟,若非是科班出身,婧贵人的反应,当真是看不出任何一点的表演痕迹。如果这件事真与婧贵人有关,叶思薇看不出来的话也就认了。但是现在重要的是,叶思薇并不认识会是婧贵人所为。
“小姐,吃些东西吧,小姐醒来就没吃什么,这会儿都快过了午膳的时辰了。”也不知叶思薇一个人在房间之中了多久的呆,春榭端着吃食进来了,叶思薇都没能现。
还是在春榭走到了身边之后,叶思薇才因为春榭的声音回过神来,看了眼春榭端进来的东西。一碗米饭和两个炒菜,之前摘回来的那些菜苗苗却是没有看见。
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就能够明白,大概是春榭和秋情担心她看到了那些东西,心里更加难过才没有端进来。虽然那些菜苗苗不在,可是叶思薇这会儿也仍旧是没有什么胃口,可肚子又确实是饿了。
随意吃了几口填了肚子,感觉腹中不在空空如也之后,叶思薇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春榭一直等在这里,不过想来也不会是想要等着收碗筷,只怕是另有事情。
看着叶思薇放了碗筷,春榭张了张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分明是有事想说。其实不仅仅只是春榭,就连叶思薇心中也有话想要和春榭说。
“春榭……”不过刚唤了声,叶思薇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了。只要一想到可能有人在关注着她在冷宫中的一举一动,叶思薇就不禁觉得暗中有人在跟着她,刚想要说的话自然就止住了。毕竟,谁也说不准,在她和春榭讨论这件事的事情,潜伏在暗中的那人,会不会听了去。
“小姐怎么了?”还以为叶思薇终于要说木棚的事情了,但是眼睁睁看着叶思薇收住了话头不说,就连神色都突然变了。春榭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还不忘打量了房间的四周,在确定了没看到人之后,才疑惑着出声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叶思薇摇了摇头,原本想要问春榭的话也不问了。虽然她信任春榭,可是她并不觉得她有本事躲过暗中之人的监视。与其让对方知晓她的猜测,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最多让她自己觉得有些困扰罢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会儿,你和秋情忙了一上午,也去休息会儿吧。”xǐυmь.℃òm
冲着春榭笑了笑,叶思薇往床榻处走去。就算是春榭心有疑惑,可就是考虑到叶思薇这会儿的情绪,叶思薇也知道春榭不会问起。
春榭叹了口气,将东西收走了离开,在出门之前,还贴心地帮叶思薇带上了房间门。春榭的举动,确实是让人舒心,可同时也让叶思薇心下有些不太好受。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何至于这会儿让春榭满心担忧的离开。
叶思薇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坐在了床榻之上。靠坐着思索着,没一会儿思绪就走岔了,困意袭来,叶思薇当真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叶思薇似乎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可是困意太强,叶思薇终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看,也不知道究竟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有人进了房间之中。
苏醒过来,天色已经暗了,秋情和春榭虽然没有进来打扰,不过却已经在外面准备着晚膳了。冷宫之中别说是油灯了,就连烛火都供得少,根本就不够用的。因而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已经适应了,在天黑之前做完一切,每晚无事之下,睡得倒早了。
“小姐醒了,一会儿该用晚膳了。”随着叶思薇推门出去,门外忙碌着的春榭立即注意到了。
虽然睡了一会儿,叶思薇的头有些凌乱了,但以往会格外注意的春榭,这段时间以来,也都没有强求叶思薇的头一定要整整齐齐的了。更何况是,现在用了晚膳之后,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确实没有必要再费时间来梳妆。
“春榭,在我睡着之后,你们谁进了我房间没有?”想着自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的有人情况,叶思薇不由得出声问了一句。
“小姐说要休息,奴婢还特意和秋情嘱咐过,秋情应该不会去打扰小姐。”春榭眼中闪过一抹不解,在说话之时,目光还从一旁的秋情身上扫过,“之后奴婢出去了一趟,回来也就在前不久,还没有进过小姐房间。”
“秋情一直看着,并没有人进过小姐房间。”秋情的目光也从吃食之上移开,看着叶思薇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很快,注意力又移回到了吃食之上。
叶思薇点了点头,看来,之前的感觉,当真是她的错觉了。既然秋情一直守着,也不可能有人进去了,秋情却不知道。即便是秋情容易被吃食给吸引了去,可是该做的事情,却从来不会做错或是做差了去。
“小姐,可是生了什么事情?”秋情虽然没将叶思薇的问话给放在心上,但是春榭却是十分担心。毕竟,木棚压塌的事情,可才生不久。
“没什么事情,就是睡迷糊了。”叶思薇给了春榭一个安心的笑容。她一个人如今有些紧张兮兮的也就罢了,没必要把身边的人都给带成这样。
晚上倒是安静,没有再生什么事情。不过,婧贵人处不知是因为中午收了叶思薇东西的缘故,还是因为惦记着空地的事情,竟然送了些吃食前来。前来送吃食的丫鬟,口中还安慰了叶思薇几句,也是让叶思薇有些无可奈何。
白日睡得久了,即便是入了夜,叶思薇躺在床榻之上,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甚至,一片漆黑的夜里,叶思薇才放松下来了的心情,却是又一次紧绷了起来。黑糊糊的房间,叶思薇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白天的那些猜测,在叶思薇的心中,还是不免留下了些阴影。
这一夜,几乎到了天色蒙蒙亮之后,叶思薇才终于是睡了过去。
“啊!这……”还没睡一会儿,叶思薇就被一声惊叫声给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只在房间中看见了几乎呆愣的春榭,也没看见其他人。
“怎么了?”叶思薇揉了揉眼睛,意识仍旧是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春榭,怎么了?你要吵醒小姐了。”就连外面的秋情都听到了声音推门进来。看着叶思薇竟然已经醒来,眼中还闪过了一抹惊讶。
确实,叶思薇早起的时候不多,能够早起上一回,也确实能够算得上一件稀奇的事情了。
“绣……这……这……”春榭被两人的声音惊醒,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不过,这会儿春榭指着掉到了地上的东西,支吾了好半天,话还是没有说清楚,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
叶思薇支撑着起身,想要看清楚掉到地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即便是坐直了身体,在有桌子遮挡着的情况之下,叶思薇还是不能看清楚。
不过好在,秋情走了过去,将掉在了地上的东西都给捡到了桌上来。一堆东西摊在桌子上,虽然是看得清楚,可无论是叶思薇还是捡东西的秋情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掉在地上的会是春榭用来做绣品的东西,还有之前春榭做好的几幅绣品。
虽然完成的绣品不多,可都是春榭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做出来的,但是现在,都变成了一堆的烂布头。绣品全被剪坏了,明显就是刻意的,若只有一件,或许还能用意外来代替,但是现在,可是所有的绣品都成了烂布头。
不仅如此,除了那些绣品之外,之前准备的用来做绣品的布料,都成了碎布料,就连绣线都全被剪成了一段段的,根本就没法用。这一堆东西在桌上,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了。
“怎么会这样?”三人之中,还是秋情最快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虽然秋情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很重要,叶思薇和春榭很是看重而已。至于其他的,秋情就不清楚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叶思薇和春榭那样的情绪存在。
这些东西,可是一直都放在叶思薇的房间里,还是考虑到了叶思薇的房间里一直都有人在的缘故,会比较安全。可是,现在东西都成了这样了,她们却是连人影都没有看见。
昨晚,叶思薇基本上没睡,虽然一直感觉房间里有人,但是叶思薇知道,那不过只是她自己吓自己而已。昨夜她房间之中并没有其他人,至少,她可以肯定这些东西会毁坏,绝对不是晚上生的。
那会是什么时候?春榭前日才做过绣品,当时都还是好好的。那么说来,就只有昨日了,可能和木棚倒塌的事情一同生的,只不过昨日心烦意乱,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思及此处,叶思薇不禁再一次怀疑,昨日用过午膳之后,她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时,究竟只是错觉,还是真的有人进来过?
如果,不是昨日下午时分有人前来毁去了这些绣品,就只有在她们三人都去了空地的时候,被人趁虚而入了。可是,究竟是谁做了这些事情,要将她一步步的给逼死了去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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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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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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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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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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