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广场中央巨大的癞蛤蟆雕像充满了好奇,我走了过去,刚才在远处看还没有感觉出什么,离近了一看还真是巨大无比,整个雕像足有十几米高,上面落满了灰尘,癞蛤蟆血红色的眼珠子,怒视着穹顶上方。
我伸出手想摸一摸看看是什么材料做的。
“别乱碰!”韩晓云喊道,我讪讪的收回了手,此时也知道不该乱碰一些东西,何况这癞蛤蟆看着还这么邪性。
“怨气腾腾三千丈,屈死的冤魂怒满腔。可怜我青春把命丧,咬牙切齿恨平章。阴魂不散心惆怅,口口声声念裴郎。”
就在这时突然唱戏声响起,我吓的差点没蹦起来,这秦腔的声音和姗姗唱的相比更加的凄楚哀怨,更加具有穿透力。
“不好咱们快走”我感觉大事不妙连忙抓住了韩晓云和张星辰的手就打算离开这里逃回长廊。
但令我毛骨悚然的是,这两人却根本没有理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我加大了力度拽着二人,“你们快走啊!没听到吗!”
二人还是纹丝不动,我惊怒的看向二人,却发现二人此时因为秦腔声音的影响正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
我用力的摇晃了韩晓云几下,韩晓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直接掏出了八卦镜按在韩晓云的额头,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但是十秒二十秒一分钟过去了!韩晓云依旧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我不由留下冷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受影响?难道是因为极阴之体的原因?
蓦地,秦腔的声音开始变的尖锐,一波波的声浪冲击着我的脑海,我的意识有些眩晕,我摇了摇头,暗叹:“我也要撑不住了吗,该怎么办!”
我颤抖着双手想拿出韩晓云包里的电弧枪,想给自己来一下清醒过来,但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又一波更强的声浪袭入我的脑海,我的鼻子留下鲜血,在也支持不住,脑袋一阵眩晕后灵魂犹如离体一般。
就在我要感觉失去意识之时,忽然感觉一股热流从小腹的位置涌了上来,直冲脑海而去,但这股热流仿佛并没有让我完全恢复过来,只有意识还在。
我试图挪动脚步却发现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我内心惊骇无比,难以想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忽然,我感觉自己的脚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韩晓云和张星辰也开始迈着步子向同一个方向走去,我们的步伐越来越诡异,渐渐的竟然如唱戏的人一般走起了台步。
我再次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还是无法做到,我们动作一致的抬起了手,伸出了兰花指,在一声又一声秦腔的节奏下我们走进了那密密麻麻方形洞穴的其中一个。
进入方形洞穴这里面是个石室,足有六十平方大小,借着屋内诡异的绿光,我看到了墙壁上被毁掉的一个又一个诡异的花纹。
忽然我的身体自己旋转四十五度,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的瞳孔一阵收缩,一个石床上正侧卧着一名身穿大红喜袍的女子。
她如玉的右腿正暴露在空气之中,此女鬼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上却涂满了如血般的鲜红,她可以说的上绝色!但此时的我却没心情欣赏,若是我没猜错她就是害死珊珊的女鬼!
女鬼伸了个懒腰,秦腔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迈着猫步,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一扭一扭的向我们三个走来。
令我恶心想吐的一幕出现了,女鬼几乎每走一步,脸上就会有一块皮掉下来,漏出了像是烧焦了一般的脸,女鬼渐渐的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始弯腰去捡那些掉下去的皮肤,然后往脸上贴。
但是喜袍女鬼不管怎么在往脸上贴那些皮肤都始终无法贴上,女鬼的表情开始变的愤怒,可怖的脸庞愈加的狰狞,她不在理睬那些掉下来的皮囊,走到了我和韩晓云的身边。
她抬起了如羊脂玉般毫无血色的手在我脸上抚摸了一下,我本以为不会有什么触感,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并不像是虚无的,而是犹如实质一般触碰到了我,一股刺骨的阴寒直冲我的脑门。
“嘿嘿嘿”女鬼桀桀怪笑的又摸了摸韩晓云的脸蛋,随即女鬼拍拍双手。
“怨气腾腾三千丈,屈死的冤魂怒满腔。可怜我青春把命丧,咬牙切齿恨平章。阴魂不散心惆怅,口口声声念裴郎。”
我们三个居然不由自主的唱起了从来都不会唱的秦腔,身体此时也开始迈出诡异的台步,我与韩晓云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女鬼腾向半空,“嘿嘿嘿”她一边怪笑一边拍手,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荡漾在空中。
女鬼的目光看向我,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韩晓云,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又看向张星辰,却是面色立即阴沉下来,似乎很不满意一般。
女鬼一挥手,张星辰直接被凌空提起扔到了墙上倒地不起。
女鬼又看向我和韩晓云,阴沉的表情逐渐消失,嘴角慢慢的浮现笑容,我跟韩晓云如同不知疲倦一般,一直唱着,跳着,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嘶哑。
我有些绝望,根本想不出逃脱的办法,本来下来是想找出师傅师伯以及杀害姗姗的凶手,却没想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师傅和师伯现在在哪?。
从洞口黑色木牌被破坏的迹象来看,师傅师伯二人里最起码有一人已经进入到这里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他们。
我本以为以师傅师伯的能力,可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危险,事到如今居然碰到个厉鬼,真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八卦镜就在身上,却因为我不会道术几乎一点用都没有,我想到我的小腹里的那股热流可能有点克制鬼物的能力。
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法脱裤子,而且就算脱了裤子,也估计没用,这个女鬼和我之前在李广家见到的女鬼很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绞尽脑汁想着一切可能的办法,此时我和韩晓云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嘶哑,穿着大红喜袍的女鬼表情已经渐渐开始扭曲,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只能用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xiumb.com
我盯着飘着半空中的女鬼,想要暂时压制下内心的恐怖情绪,我深吸了几口气,尽量集中精力,但这种环境下真的有些困难,我尽量抛弃一切杂念,让自己平心静气,努力的召唤着小腹中的那股热流。
或许是在这强大的压力下,能给人突破极限的动力,小腹中的那股热流竟然渐渐的接受到了我的召唤,一股炙热的感觉从小腹的位置涌向脑海!
我瞬间清醒,恢复了手脚的控制权,女鬼立即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阴狠的瞪着我,我没有犹豫直接掏出了八卦镜照向女鬼。
果然如我所料几乎屁用没有,八卦镜发出的黄芒一闪即逝,女鬼只是轻轻的遮了下脸就向我扑来。
这一切其实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既然必死,那我就拼一把!
我伸向口袋,掏出了玄风师傅给我装着小鬼的玉瓶。
“阴司之玉,可装万魂,鬼魅无形,听我号令,勒!”口诀念完我直接拔出了瓶塞。
一股股浓郁的寒气在玉瓶里溢出,很快就凝结成了一个小鬼。
“哈”小鬼吐出一口寒气,还是那大大的脑袋,尖锐密集的牙齿,脸上的黑色条纹配着那血红色愤怒的眼睛比这个喜袍女鬼还要可怕。
此时小鬼手里正拿着一把黑色的三角形匕首,扫视着石室内的一切,喜袍女鬼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愤怒的盯着大头小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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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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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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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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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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