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使劲翻找着记忆,杨再兴的记忆里自然是没有见过此人。
不过,一些野史故事中,却曾经有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人自然是鼎鼎有名的双枪陆文龙。
有人说他一身枪术传自梁山将董平,也有说传自林冲。
当然,更多的说法,他的一身艺业传自金国国师普风。
以萧南的眼光,应该是传自普风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因为他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远远望去,就见那人手中两只黑红色长枪时而交错,时而分散,如两团烟云一般聚散无常。
似乎觉得那一人一马,轻飘飘的,没有半丝重量。
这是风的力量。
萧南打马向前,靠近中军大帐。
岳家军阵势森严,他被安排在离主帐太远,想要建言或插手,总是做不到的。
“将军,你要请战吗?”李万有些担忧的跟在身后问道。
“不是,你看这场面,轮得到我吗?”萧南策马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此时岳飞账下十余位大将怒声喝骂着,有人已得军令,拍马迎前。无论哪一个地位都远高于自己。
也难怪,岳家军兵精将广,想出风头的当然不只一个两个。
军功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最重要的,升官封爵就靠冲阵杀将了。
双方决战来临,此时此刻的头功,更是招人眼馋得很。
更何况,对面那陆文龙骂得难听,已是惹了众怒。
在岳家军中,主帅岳飞的地位太高,深得三军崇慕,骂岳飞比骂他们的爹妈还要令人难受。
跑在最前大声狂啸的是呼天宝和呼天庆两人,呼天宝当时还在王贵帐中对萧南冷嘲热讽,被好好的落了面子。
他的本事虽然谈不上很高,两兄弟却很会表现,一向忠心耿耿,深得岳飞信重。
当然,也是因为岳营大将没有萧南这种精神力量,根本看不出陆文龙的枪法异象。
再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孩子,长得唇红齿白,弱不禁风的样子。
因此,大家都想捡个便宜。
“兀那金狗,胆敢大放厥词,看你呼爷爷来杀你。”
呼天宝兴奋至极,拍马舞刀,轰隆隆的冲到陆文龙的马前。
白光一闪,刀如霹雳斩下。
单看这一刀,与那梁兴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力大招沉,气势凶悍。
“咦,我倒是小看了他。”萧南当日一枪刺到呼天宝的喉咙,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以为这人是个草包。
现在看起来,配齐战马和长兵之后,一刀斩出,也有五六千斤刀力。
刀法更是快捷凶狠,厉害得很。
他倒是忘了,自己是个例外,不管上马还是下马,都没有区别。
别的武将下了马,没有趁手兵器,那就是一条咸鱼。
就算是顶级武将也是如此。
三国时期的典韦,就是因为喝多了酒,没有披甲,也没找到自己的双戟……在偷营之时然后被小兵给围死了,死得憋屈。
要知道他可是与赵子龙同等级的高手,按理来说,别说一些小兵了,万军之中都能走个来回。
骑马之后,就有这么吊。
当然,这并不是说呼天宝骑上马,舞上刀就能赢。
事实上,这家伙就是来搞笑的。
他一刀斩下,就见对面的陆文龙一双桃花眼闪过讥讽,胯下轻轻一挟。
那匹黑马斜刺一窜,右手陆沉枪掠过一丝光影,嗖的一声刺穿了呼天宝的心脏。
把他整个人挑了起来。
就如挑着一个稻草人,半点不见吃力。
二马交错而过。
呼天宝的长刀还未落下,就已经松手跌地。
“好快的枪……”
远远近近就传出一阵低呼。
端座高台的岳飞眸光一缩,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已是身体前倾,显然也看出了蹊跷。
“小贼,你胆敢伤我大哥?”
呼天庆目光通红,拍马舞刀冲上。
他落后了一些,本来是想着为呼天宝押阵,真如果败了敌人,见到机会,还可以指挥手下军马乘势掩杀,抢夺头功。
却没料到,他们的兵马还没赶到,呼天宝只是一个照面就送了命。
惊怒之下,想也不想,就要拼命。
这一次,陆文龙却没有等待。
一枪挑死呼天宝后,马蹄轻弹,如同跳着轻快的舞蹈,御马如风,倏忽就到了呼天庆马前。
也没有什么花巧动作,甚至连右手挑着的呼天宝尸体都没甩落。
他左手枪动了动。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黑红色枪芒已经没入到呼天庆的胸膛,一枪刺穿把他也挑了起来。
呼天庆的大刀,甚至还没举起来。
这一枪快成了一道光影。
“风,是风的力量。”只是看了对方出手两枪,萧南已经看穿了其中本质。
他不得不修正看法。
先前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危险,其实是不正确的。
想到当初自己刚刚突破武者不久,就明悟到空间规则的一丝皮毛。
那么,人家自然也可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陆文龙两条长枪在手,御使起来,竟然如同两根羽毛,轻得不正常。
而且,出手之间没有丝毫破空声,就如融在了风中。
很显然,他的枪法有着某种超凡规则在内。
别的武将只看到陆文龙的气血修练没有达到特别高的地步,气息并不算十分强横。
但是,却没注意到对方的枪法诡异飘忽,快到了肉眼难及的地步。
“岳蛮子,你就派出这等货色前来送死吗?哈哈,全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陆文龙仰首一声咆哮,双枪高举一震,就把呼天宝呼天庆两人尸体震成十七八块。
血水洒落草地,十分惨烈。
萧南看得眼眼微眯,转头看向岳飞所在。
只见这位元帅大人仍然稳如泰山,坐镇中军八风不动。
他不得不有些佩服对方的气度了,似乎没什么东西能让他生气的样子。
陆文龙到底是什么下场来着?
萧南搜索记忆,隐隐记得这位金兀术的义子,后来被岳营使出苦肉计,派人到金营之中,联合陆家乳母,说动他反归宋朝。
到后来反攻金兵,为岳营再添一员大将。
跟笑话一般。
在这之前呢,好像是陆文龙杀得岳飞高挂免战牌。
虚幻与现实交错,萧南心中微感荒谬,想要请战的心思也淡了一些。
他勒马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一骑白马奔腾如龙。
马蹄踢踏之中,一员银甲年轻将领迎向了陆文龙。
“好锤。”萧南认得,那是岳云,背嵬军主将。
他一言不发,举锤便打,打得那片天空都嗡嗡闷响,猛得无法形容。
劲风狂卷着,一锤当胸击到,陆文龙眼神慎重了一些,试探问道“可是岳云?”
“受死吧。”
岳云没那么多话,双锤连环,挟着马匹的冲击力,以一种排山倒海的姿态攻击。
看那模样,简直要把对手打成一团肉泥。
宋营爆出一阵彩声。
全都对他抱以极大期望。
“是与以前的杨再兴同级别的高手,有可能是五品初段,开始洗髓换骨。”
萧南看着岳云的锤法,也不由得暗暗赞叹。琇書網
就凭这出手几招,就已经比梁兴赵云要厉害不止一筹了。
难怪后来秦桧害死岳飞的时候,要把这位岳家大公子也一起斩掉。
这是怕他报仇吧。
关键的他还年轻,只有二十三岁,还有很大的提升余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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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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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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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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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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