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七点左右,有人袭击你,你还记得吗?”
陈沫点头。
“那你能想起来袭击你的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陈沫皱眉,好似在思考着他的话,半晌之后她轻轻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听护士说,袭击我的人是挖心案的凶手,对吗?”
曹冲点头。
陈沫非常迷茫,继续问道:“那个凶手为什么要挖我的心脏?”
曹冲撇了撇嘴,一脸无奈,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
“凶手挖心脏是想做什么?”
陈沫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让曹冲有点不耐烦,他望着她,尽量用平静的话语说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只需要好好想想,凶手有什么特别之处。”
陈沫没有解除心里的疑惑,显然很失落,她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他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巴,很快我就晕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曹冲正了正神色,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结束了这场对话。
他安排了人在陈沫病房外守着,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医院。
陈沫躺在床上,凝视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神情专注而不解。
她微微闭了下眼睛,努力地回忆着晕倒前的每一个细节,忽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将手展现到了自己眼前。
她挣扎的时候,摸到了凶手的手,现在想起来,那双手怎么像是一双女人的手?
手掌不大,手指细长......
凶手难道是个女人?
这一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让陈沫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她急忙从床上跳了起来,拉开了病房的门,激动地看向门口的警察,“我想起来了,凶手极有可能是个女人。”
门口的警察先怔了一下,随即拿出了手机给孙国忠打了电话。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一个人影混在人群中,从陈沫的身侧经过时,耳朵警觉地听到了她说的话。他猛地眯了下眼睛,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急步离去。
陈沫看到警察挂了电话,冲着她笑了笑,“孙队说,他已经知道了,让我谢谢你。”
陈沫颔首,正欲朝病房里走去,忽然间有人大喊了她一声,她下意识转过身,还未看清楚来的人,那人已经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尤然的声音因为情绪的失控,有些扭曲,陈沫一时间没有听出来,直到被他抱住了,她才反应过来。
尤然紧紧地抱着她,力度越来越大,那感觉好像要将陈沫拥到自己的骨血中去。
那种害怕的感觉,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让他整颗心,连带着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陈沫微微阖了下眼睛,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心里滑过一丝痛意。
“尤然,不能呼吸了。”陈沫被他拥紧的力度弄得有些窒息,伸出手推了推他,尤然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动作太过激烈了,他松开了手,看向陈沫时眼眶微红,嘴唇颤抖道:“你是想吓死我吗?”
“我没事......”陈沫微微抿唇,现在面对尤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局促地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今早的报纸。”尤然紧张地打量着她,急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陈沫摇了摇头,嘴角无意识地呡得更紧了,她那么对尤然,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她?
她宁愿尤然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恨她,这样,最起码让她的心里好过一些。
可是,尤然不仅不怪她,还对她这么好......
陈沫想着,心底的负疚感更深了。
“小沫......”正在她有点站立难安的时候,走廊处传来汪洋急切的声音,汪洋手里拿着保温壶,朝她走了过来。
尤然忧郁的眸子变得深沉,他对于陈沫身边的男人,总是有一种戒备感,而汪洋就是其中一个。
如果,他没有记错,就是这个人当年插足了他和陈沫之间的感情。
汪洋眸光轻扫了一下尤然,仿佛没看到他一般,直接将手里的保温壶在陈沫面前晃了晃,笑道:“我妈炖的汤,进去喝一点吧。”
“替我谢谢阿姨。”陈沫想伸手接过来,却被汪洋推拒了,他宠溺地摸了摸陈沫的脑袋,温柔地说道:“我帮你拿进去。”
尤然的手渐渐攥了起来,嫉妒油然而生。
他一直都知道,陈沫性子温婉,脾气又好,很讨男孩子喜欢。
以前,总觉得她是自己一个人的,可这会儿看到有人对她这么温柔,他的情绪莫名地就有点控制不住。
陈沫知道尤然误会了,也没有打算解释,毕竟在她看来,对尤然最小的伤害,就是远远地离开他。
看着陈沫连招呼都不愿意跟他打,就跟着别人进了病房,尤然微微上挑的眉头,霎时拢起怒火。
他究竟在担心什么?这么多男人围在她身边,什么时候轮到他了?wWW.ΧìǔΜЬ.CǒΜ
想着,尤然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医院,陈沫微微回头,看着尤然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门口的警察看着这么明显的三角恋,嘴角微微下扬,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
简小兮到了第八人民医院的时候,没有遇到方医生,和父亲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她觉得时间还早,就想去楼上看看老霍。
老霍还是像往常一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植物人醒过来的概率有多大?简小兮是知道的。只不过,让他这样活着,也是为了减轻他父亲的负罪感。
她相信,如果父亲哪一天醒过来,一定会赞同她这么做。
简小兮没有进去,只是透过窗户静静地看了老霍一会儿,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林兰芝居然不在这里。
她也没有多想,毕竟老公成了植物人,作为老婆能不离不弃地照顾这么多年,还是挺难得的。
她临走前,去了一趟洗手间,可是,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眼睛就捕捉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她微微眯了下眸子,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因为,她分明看到,林兰芝对着厕所的水池,不停地干呕.....
那感觉,像是怀孕了?
呵呵......
丈夫成了植物人,妻子却怀孕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她难道忘了,她不仅是一个妻子,更是一位母亲吗?
简小兮眼底透着很深的鄙夷,想到霍优优的时候,更是充斥着愤怒。
林兰芝打开水龙头,匆匆地洗了一下嘴角,她好似感觉到背后有凛冽的目光,她下意识就偏头过去。
看到门口的简小兮,她心底一慌,立马斥责地喝道:“死丫头,站在门口怎么不出声,成心想吓死我?”
简小兮慢慢走了进去,歪着脑袋打量着她,好像很关心她一般,问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林兰芝心虚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搪塞道:“中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上吐下泻,是有点不舒服。”
“是吗?”简小兮嘴角勾了一抹冷漠的嘲讽,眼睛却是笑弯了起来,语气更是让人觉得是玩笑话,“我看见你吐,还以为你怀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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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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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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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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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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