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恭的人就驻扎在这里,如今,他和刘艳红分别掌控了两个门,除了东门镇东门,还有南面望洋门在刘仁恭手里,自然,名义上,都是卢龙军在把守,骨子里就难说了,因为,如今的刘仁恭心里面,正在犹豫,是否继续和韩家合作,还是吃回头草,再次跪拜在李可举膝下。
刘仁恭就是因为对李可举多有抱怨,觉得李可举不重用,才背叛的,如今形势逼人强,纵然知道这般回头,怕是更难得烟抽,却又能如何?
刘守光已经下了城头,看见刘睿进来,竟然很欢喜的迎了上来:“那韩家的人没有为难兄弟吧?刚才,看见他们用渔网弄住了你,哥哥真的想带着人冲下去救人,可惜啊,军令在身,哥哥一个屁大的营头,根本不敢违背,所以请兄弟不要抱怨哥哥不义气了,奶奶的,如今不比平常啊,要是往日还好说,如今啊,这里就连父亲都没资格说话了。”
话里话外的,就是在自圆其说,同时暗示,那李可举就在营中。
既然在营中四周游动的暗哨就免不了多是李可举的人,这家伙这般喊着,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却是大有味道。
刘睿哼啊的装糊涂:“伯父身负重任,就算是刘艳红也要听伯父的,哥哥如何这般说得可怜??难不成?那刘艳红吃了熊心豹子胆!真要是这样,伯父大可以找个借口,给他军法处置,来个先斩后奏,反正,如今情况特殊,伯父有着权利!”
韩延辉把自己放进来,大概就有趁机挑拨离间,弄出事费,也好叫卢龙军自相残杀的,说实话,也是正中下怀!
刘睿为了自己的今后,强悍的卢龙军的存在,不管是在李可举手里,还是到了李全忠父子,乃至刘仁恭手里,对自己的发展,都是一个悬在头上的催命阎罗,山中没了老虎,自己这个小猴子才有机会摇身一变,混成个小霸王。
“唉!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你也看见了,哥哥在北山差一点被弄死,如今,却只能忍气吞声,你说,唉,不说了,走,先拜见一下父亲,然后咱们喝他个天昏地暗,到时候就没有发愁的事情了。”
这般大声嚷嚷,又在抱怨紫阳真君,这就是一种试探,或者是开出的条件,刘仁恭父子可以投向韩家的怀抱,更可以吃回头草,但是要看谁给的待遇高了。
显然,刘仁恭父子并不惧怕李可举,虽然只有几千兵马,李可举手下可有十万,带到榆关的也有三万,但刘仁恭父子不怕,是因为,那三万人,如今也是各怀肚肠,卢龙军绝不是铁板一块的,其中,和刘仁恭默契或者关系暧昧的也不再少数,能惦记着卢龙军节帅的宝座,岂能没有一些根基。
更何况,还有藏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李全忠父子,那更是卢龙军不可忽视的力量,几乎和李可举分庭抗礼的。
真是因为李全忠父子的干系,刘仁恭才有了底气,才刚在这个时候,向李可举叫板。
“自然要拜见伯父的,至于喝酒却是不急,能否尽快叫兄弟和家父见面?”刘睿心里揣着个闷葫芦,很多事情迷迷糊糊,所以才下不了决心做出决断的,如今,必须尽快见到父亲,了解了内幕,才能具体的进行判断权衡。
“该打!既然磕头成了兄弟,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也是我的,如何伯伯的这般外道?难道?兄弟心里面依然把哥哥当做外人?”刘守光非常生气的样子,拳头攥得嘎巴响,恨不得立刻把刘睿揍扁的态势。
刘睿紧忙抱拳抱歉:“是兄弟失礼了,所以这样称呼,还不是兄弟出身卑微,怕伯父,哦!是该打了,应该是怕父亲看不起兄弟,又没有真正的祭拜过天地,喝血酒,咱们这兄弟还没有算是做坐实了,所以、、、”
刘守光气的踢了刘睿一脚:“看着五大三粗的像一条汉子,咋的婆婆妈妈的这般差劲?奶奶的,哥哥说是兄弟了,就一定是了,那些俗套的规矩,在哥哥这里就是狗屁!”
这绝对是刘守光的本性,一个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的称王称霸的家伙,自然不应该由很多忌讳。
说话间,就到了刘仁恭的中军大帐,看见一个五十左右的武将正在大厅里面背着手来回走着,两侧,站立着各有一排军官,都脑袋像拨楞鼓一样,跟着那人的身子来回扭动,脸上都是渴望的神态,自然都在等着刘仁恭做出决断。
跟着韩家,吃香喝辣的,最近,韩家为了收服刘仁恭,自然出血不少,这些中低级武官每个人都尝到了甜头,加上长期积累的对李可举的而不满抱怨,这会儿,更是希望和韩家的合作继续下去!
武人嘛,都是凭着一条命赢得富贵的,跟着韩家比李可举实惠多了,这些人自然有这个选择,至于今后谁胜谁败,这些中低级武官,根本不在乎,城头变换大王旗,无论是谁最后站在城头山,都不想成为光杆司令,都要安抚这些人,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忌惮。
但是,刘仁恭就不一样了,选错了,这些中低级武官可以继续吃香的喝辣的,继续耀武扬威的,而自己和一家子就要人头落地,万劫不复的,自然要绝对的慎重。
“将军!怕什么?那李全忠父子绝不是吃素的,就算是他李可举亲自来了,这三万人真正跟他一心一意的能有几个,到时侯,咱们只要杀了李可举,那三万卢龙军就会归顺,咱们趁机收拢他们,回头拿下石门,就算是他李全忠也只能干瞪眼,乖乖的把节帅的大印交到将军的手上!”
这些人自然都是心腹,最少名义上是一定的,晚唐的将军收拢手下的法子就是结义成兄弟,要不就是父子,这其中很多人不是兄弟,就是义子,看着都是一家人,骨子里谁能说清是什么关系。
但这些人既然暂时跟着刘仁恭,自然指望着刘仁恭能发达了,这些人跟着风光,升官发财的。
刘仁恭何尝不明白这些人的小心思,却也不能揭破,墙倒众人推,到了危难的时候,这些人说是兄弟义子,嘿嘿,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到时候最危险的额也是这些人,晚唐,这种事几乎家常便饭了,刘仁恭能不心里提防着。
“我担心的不是李可举那头已经松软的老牛,而是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紫阳真君,那个家伙和朝廷有着特殊的关系,他这次来这里,绝对的有野心,更是白天想弄死守光,你们想,他这样做想要干什么?准备对咱们干什么?想收拢咱们,为何还要对守光下手?”琇書網
“报,二将军带着一个叫刘睿的求见!”外面的护卫进来通报。
听到刘睿的名字,刘仁恭微微一笑:“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咱们是否能就此发达,就看这个不起眼的粗鄙戌兵了,一会儿,都精神点,更要客气点,把那个混蛋当成个人物捧一捧,我倒要看看,这个能被韩家看重,叫那个大美人韩家大小姐一见钟情的粗鄙戌兵,究竟有几斤几两的!”
嘿嘿!
说道大美人,刘仁恭就觉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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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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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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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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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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