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过脑袋,仔细看了看,发现这种长矛是某种植物的茎被直接削尖了做出来的,前端十分的锋利,虽然没有金属的矛头,可也足以把人射穿。
“怎么个情况?”虎子低声问。
我已经把那长管猎枪握在手里,然后对虎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只听见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有一群人正朝我们跑过来,而且速度很快。
张五行一脸的紧张,低声说道“咱们这是碰到远古山民了,这下麻烦大了。”
说话间,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我心里纳闷,这么黑暗的密林之中,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刚想到这里,我忽然反应过来,心里暗骂自己是个傻逼,然后赶忙将自己手里的火把熄灭,然后又踹了虎子一脚低声道“他娘的,快把火把灭了。”
随着虎子手里火把熄灭,周围变得漆黑一片,七爷一拍我的肩膀,说道“走!”
我就摸着黑朝前走,只听见四周全是嘈杂的脚步声,我们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
可对于这片神秘的原始森林,他们要比我们更加熟悉地形,只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是虎子怒喊一声,举起长管猎枪,转身就是一枪。
枪口喷出一簇火舌,散弹钢珠被射了出去,可这一声枪响在密林之中显得十分刺耳,树上不少的飞鸟都被惊的飞了起来,只听见四周鸟儿呼扇翅膀的声音,那脚步声就很难分辨的出来。
这时候,我心一横,心想反正虎子已经开了枪,也不差我这一下,于是我朝着刚才听见脚步的方向,抬手也是一枪,这时虎子也已经装填完子弹,又跟了一枪,然后我们两个一边跑,一边开始继续装填子弹。
可就在这时,我感觉脚下忽然踩到了一个硬物,心头一寒,整个人就猛地向上一跃,几乎是我刚刚跃起的一瞬间,就听见脚下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一个巨大的捕兽夹子一下就闭合了,正好夹住了我的鞋带,我原本向上跃起的身体,被这捕兽夹子的重力一带,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脸朝下摔了下去,可就在我的脸要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透过厚厚的树叶,发现下面还有一个捕兽夹子,这一下要是摔上去,非被它夹断了脖子不成。
于是我连忙用手一拍地面,整个人向左一翻,躲开了地上的捕兽夹,然后大喊一声“他娘的,你们都别跑了,这片林子里全是捕兽夹!”
几乎是我话音刚落,就感觉后脑遭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一阵眩晕感袭来,紧接着就失去了知觉,只知道我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一个手持长矛,脸戴面具,骨瘦如柴的人。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几乎是全身赤裸的,被困在一根七八米高的木柱子上,转头看一眼,发现虎子和张五行也都在。
我和虎子还好,被剥的还剩下内裤,而张五行则是一丝不挂的被困在柱子上,而且看样子应该是还没有醒过来。
虎子见我醒了,咧嘴一笑说道“诶,我说老白,你可算是醒了,你看张老道,说出来你都不信,那家伙竟然不穿内裤!”说完,虎子就狂笑起来。
我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捆的很结实,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活动的缝隙,就冲虎子骂道“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你都在注意些什么事情?”
虎子撇了撇嘴,说道“你看看下面,这群人能轻易的放过咱?我怀疑他们是食人族,你看,他们正生火做饭呢,说不定一会就把咱们给煮了,临死之前,还不让咱哥们乐呵乐呵?”
我低头一看,只见脚下一群原始山民正在柱子下面忙活着,有的在抱木柴,有的已经把木柴堆在一起开始生火,那场面虽然显得杂乱,秩序却一点不乱,每个人都分工明确,看起来是个组织十分严密的部族。
这些山民几乎都很瘦,无论男女都裸着上身,脸戴面具,上身涂满了油彩,那些有孩子的女人则是用一条白布将孩子裹起来,背在背上,看起来像极了非洲土著人。
这时候,虎子忽然对我说道“七爷好像跑掉了,我估摸着他会来救咱们。”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只能祈祷七爷赶紧来救我们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感觉自己身上的绳子越来越紧,低下头仔细查看,不免心里一惊,捆着我们的竟然不是一般的绳子,而是牛筋,湿牛筋!
我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这湿牛筋随着水分的挥发,会一点一点的收缩,我现在已经感觉脖子里那根牛筋绳开始收缩了,虽然还不至于让我窒息,可已经有了一种被勒住的感觉。
这时张五行也醒了过来,我本以为他会大喊大叫,可此时的张五行却一反常态,表现的十分震惊,转头看了看我们,然后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古羌族的分支,他们这是在生火进行某种仪式。”
我和虎子一听,原来他们并不是要吃人,心里好受了许多,稍稍的缓了缓神,我就问张五行“张老道,这是什么仪式,你看得出来吗?”
谁知道张五行面色阴沉,声音有些颤抖,说道“这应该是某种祭祀用的大型仪式,据我所知只有古羌族在祭天、祭地的时候才会用。”
虎子哼了一声,说道“他娘的,你的意思是咱们都被当做祭品了?一会要把头砍下来放在供桌上?”
张五行点点头,说道“如果是祭天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虎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还好,一刀咔嚓了,也算是痛快的死法,总比下锅煮了之后,在被他们吃掉,要强的多,你说是吧老白。”虎子转头看了看我。Χiυmъ.cοΜ
此时我已无心理会虎子,因为发现刚才面色沉稳的张五行现在脸上挂满了恐惧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就问张五行“这祭天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清楚,这祭地又是怎么个情况?”
这时只见张五行嘴角一阵抽搐,眼球里的红血丝都漫了出来,看得出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颤抖着嘴唇,说道“他…他们…这是要祭地…你看那黑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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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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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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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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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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