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将太玄之气化刃发出,威力同样恐怖,以他灵境中期的身体也不敢去接,更遑论对付区区假修,此气刃之霸道吴小言也只能在体内以神念稍加控制,一旦发射,灵觉都不可控,威力之强可见一斑。
集中所有神念,控制灵气所化灵力,太玄之气所化太玄之力凝聚成刃。一道道细小的气刃不断成型,游走于奇经八脉。
一道,两道,三道……
……
五十道,五十一道……六百道,六百零一道……
吴小言身体剧烈的颤抖,依旧不肯停手,继续凝练气刃。
七百九十八道,七百九十九道,八百道……
他脸色潮红,皮肤渗出殷红血迹,面容渐渐扭曲了,甚是狰狞恐怖
……九百九十九道,一千道。
在这一千道气刃的强压之下,灵台之上的元神虚体都似乎几近溃散,而肉身所能承受的强度业已达到饱和,不能再凝聚。稳住颤抖的身体,吴小言目露前所未有的残忍,沙哑道:“一千道气刃,三百道太玄之力所化,虽不知灵力所化威力如何,想来灭你们,足够。”
众人猜测他在施展秘术,但八灵宫开的修为能泛起什么大浪,一切尽在掌控中,皆后退几步讥讽的看着,贪欲已经让他们迷失了方向,分不清危机了。
“子航再退!”撕裂的吼声从吴小言的喉咙传出。
袁子航早已爆退到房屋的另一角,觉得依旧有危险,又足足有十丈的距离方才罢休。
声音刚刚落下,自吴小言胸口荡起一圈波纹,蔓延开来,在虚空中波动,似是扭曲了空间。他攥紧双拳,仰天一啸。双手捻起决法,千道气刃迸发而出,以他为中心朝四周斩去,密密麻麻如雨点般携带无尽威势斩向众人,霎时音爆轰鸣,仿佛撕裂空气,气刃穿空之速度快似闪电之芒,所过之处顷刻之间化为齑粉。
轰!轰!轰!轰!
……
众人脸色还来不及变化,讥讽仍在,那胖子于洋还挂着得意,毒老也罢,九灵宫散修也罢,强者也罢,弱者也罢,甚至来不及恐惧,在这漫天刃雨中都无法阻挡分毫,瞬间被气刃穿过,霎时间血雨纷飞,化为肉酱,最终碎成粉末,化成一大片血雾。
他们至死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永远不会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将膨胀的贪欲带入地狱的深渊。
呲呲之音,不绝于耳,有的气刃斩在厚厚的青石墙壁上,留下深深的沟壑,有的甚至穿透了墙壁,有的斩入地下,溅起纷扬尘土,破碎裂开的碎石,还有的切着虚空,刷起爆鸣消散……而这……仅仅只是残余的力量。
房屋被打破了,不断有青石掉落,面对这如天威势,没有人敢出声。有的孩子刚刚哭出来,就被大人捂住了嘴,深藏在角落里,唯恐被发现灭口……
袁子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绝不敢相信这竟然人为。灵境,如此恐怖,真不可力敌。所有敌人都化为了靡粉,纷扬的尘土中,猩红的血雾翻涌,像是洗刷了周空的贪欲。
这是吴小言灵境中期的修为所能展开的最强攻击,是他最强的战力体现。也是一般灵境强者的最强体现吧!呆呆傻傻地站在这已成废墟的地方,不知道这是错还是对,自己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杀孽,眨眼之间,六十人已灰飞烟灭,恍若一个可怕的梦。梦醒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快意恩仇!不知谁善,不知谁恶!袁子航轻步走过来,两人点点头,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于是收拾好东西,快速的离开了。
沈佳依然在寻找,但她怎么都找不到,心里涌起不安。曼妙的身影向城主府奔去,她要找一个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最准确信息的处所,城主府无疑就是最大的地头蛇。
第二日,已是正午时分,千里香酒楼中一起院落的小房子里,吴小言呆呆的趴在一张小桌子上。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尽管这些事情他不想明白,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但他却造成了滔天的杀戮。他来到这里仅仅两天不足,手上就留下了六十七人的性命,他甚至觉得自己很恐怖,是一个杀人魔头。
但他只是一个有憧憬的少年人,只想能仗剑天涯,行侠仗义,做一个万人敬仰的侠客。始终有锄强扶弱,斩邪除怪的心,但目前为止,死在他手里的却都是人,在他眼中活生生的人。或许在别人眼中这些人都该杀,可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贪了一些,罪不至死,他不知当时为何会那么的愤怒,充满了杀意。真的是快意恩仇?
可外面整个济远成已经炸开锅了。
很多人都围在那个近三十丈的圆形区域,一对身穿黑亮的金属色甲胄的守卫立在四周形成封锁,冷气森森,即使烈日的照耀也仍然寒冷无比。
这区域已经彻底成了废墟,半空弥漫着浓烈血腥味,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时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与尘土黏粘在一起,场地虽没有一具尸体,依然有迹可寻,可以想象这里发生了多么惨烈的事。“城主来了…”有人高呼!“快快让开!”四周拥挤的人群分分列开,让出一条宽阔的入口,后面有八人抬了一顶华丽的轿子,慢慢的将轿子放在地上,掀开鲜红的轿帘走出来是一个瘦小精壮的中年汉子,穿着大红衣袍,面若寒霜,双目阴冷。
冯景泽此刻心中怒气冲天,大清早就被手下人一催再催,心情怎么能好,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昨晚沈佳来了,正在琢磨怎么才能趁此机会将美人搞到手,生生被搅断,让他怎么能不怒。
身为一城之主,更是宁成宗的内门弟子。平时欲得到一个美人都不可得,本身就很郁闷,毕竟千里酒楼的恐怖他是知晓的,怎么也不愿招惹,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大好的机会,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搅,他的愤怒俨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m.χIùmЬ.CǒM
“你们若是不给我个交代,今天…”冯景泽冷哼道。
“大人,这事我们确实管不了!”一个貌似儒生的中年人道。看到这儒生,冯景泽面色略微缓和,“带我去看看吧!”
“大人请!”那儒生中年带路引着冯景泽,二人朝废墟走去。
望着这弥漫浓烈血腥味的废墟,冯景泽的脸色彻底的变了,“这……这究竟是……”
此刻他心中翻起了滔天大浪,骇然无比,造成如此破坏,自问即使是十个自己也做不到,波动的气息也决不他所认识的灵境强者所为,甚至隐隐感觉那欧阳老爷子也未必做得到。
济远城何时来了新的灵境强者?这人会有多强?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些或许与他无关,并不是太重要,只是当他灵觉散开查探时就明白死的是何人了,别的人不知道,可毒老的血他曾经处理过,一经查探便知道毒老恐怕已经死了。
这些人都无所谓,可麻烦的是,于洋竟也死在了这废墟中,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想到那于刚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死在了济远城,只要想到于刚的疯狂他就无比头疼,他不在意于洋的死,可他在意自己的老窝被端啊。
让他感觉到委屈的是,两边都不好惹,于刚在明处人多势众,何况翟峰的那群人又都是一群疯子,可暗处的那个也惹不起啊!不由咬牙切齿的暗恨那该死的胖子没有事跑到济远城来凑热闹干嘛,死就死了,偏偏还留下了天大的麻烦。
冯景泽脸色铁青,这里死的人别人还不知道,但绝对满不过翟峰城主于刚,他要想个方法,至少要给于刚个交代。“将此地化为禁区,暗中摸索近日来到济远城的人!”冯景泽下令。
一个侍卫道:“城主,为何要暗查?”冯景泽一脚将那侍卫踢老远,破口骂到:“不长脑子的东西!留你何用?”说完右手一出,打出一个火球,朝那侍卫打去,火球呼呼燃烧,眨眼之间砸到那侍卫身上,嘭的一声爆开,将那侍卫的胸膛炸裂,火焰磁磁作响,将血肉烧的焦黑,冒出丝丝的青烟。那侍卫死灰的脸上还带着茫然不解。
四周之人皆悚然,一个八灵宫开的强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死了,这就是灵境强者!不知道这城主怎么回事,那儒生中年也有疑问,平时冯城主不是这样的?但最终没有敢询问,任谁都能看出冯景泽此时的愤怒。
又下了几道命令,冯景泽沉着脸坐上轿子打道回府。
事件如狂暴的风浪席卷三城,济远城震动。各种各样的言语开始疯传。,当知道那废地中死的人竟然有翟峰城主之子于洋,又掀起来了一阵浩大的,想到翟峰城主于刚冲天的怒火,翟峰如疯子的散修们,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恐怕稍有不慎两城就会开战。
三大家族皆沉默,他们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欧阳家族,一间密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眸中时而精光闪闪,时而又茫然。
钟家一间阁楼上,钟龙有一股心惊肉跳之感,这感觉来的匆忙,退的更快,使得他有些迷惑。钱家正厅,一个满目精光的高大汉子,披着金色的袍子站在正首,冷冷的看着坐在两排的人,那两排人不敢与之对视,一个个都低着头。只有一个青年敢于直盯着他,气氛诡异。
千里酒楼,沈佳娇艳欲滴的脸蛋儿阴沉着,她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极有可能与那造成废墟的人有关。让她心跳与懊恼。她猜不出能够引动那么大动静的究竟是何人,也没有想到往吴小言身上去猜,因为能将数十丈地域化成废墟的至少是灵境强者无疑,而吴小言简单的八灵宫开的修为摆在那里,差距太大。
济远城也有人猜测是否是那买走流云决的人,这些人多少都知道一些事。虽然只是猜测,但仍旧可怕无比,心中惊恐,至于知晓事情经过之人,已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唯恐晚了丢失性命。至于那些被吴小言放过的人,一个个早就跑的远远的了。发誓再也不要回到济远城。
一时间,整个济远城动荡,每日都有大量的人口离去。原本能够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当然,为了活命,谁又是傻子没事找事。即使那冯景泽说的暗中打探,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翟峰城主府,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仰天怒吼,灵力剧烈的波动,茶几,花瓶,宝石,木屑碎了一地。一个宫装妇人在一旁哭泣。“无论你是谁,我要你全家为我儿陪葬!”愤怒的巨吼带着滔天的恨意蔓延整个翟峰城。
隋南一处池塘边,一个背着长枪的少年人走出,喃喃自语:“是时候了,该去济远城走一遭,有些因果,当去了结。”
“原哥哥,我也要去嘛,听说那里最近可好玩了!”一个灵巧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走来,两只手晃着这少年撒娇道。少年微微一笑,素手轻抚了少女美若鲜花的脸颊,温和道:“好,这次我带你去!”
少女俏脸一红,退后一步道:“那我去告诉我爷爷去!”
“不告诉你爹娘啊?”
“我才不告诉他们呢!”少女轻快的声音传来。
少年朝济远城方向望了一眼,眼底一道亮光闪过。所有的事都被那废墟之地所遮掩,吴小言这个在世人眼中花重金买了流云决的傻子就如此被忽视了。也是在某个时候,几人无聊闲谈时当作笑话提起。也有想过是否是他所为,因为那一夜很多人去劫杀他,可能包括于洋。甚至翟峰城主也怀疑过,但否定了,因为从所得到信息来看两人几乎没有丝毫的联系的,八灵宫开的人怎么可能全灭那么多人,其中还有九灵宫开的人。
若是他长辈,为何还要留他在此地,而且他怎么也不像什么出来历练的世家公子。
也不知何时能够平息,毫无疑问的是,此后济远城又多了一块禁地。外界发生什么吴小言是丝毫不知道的,他已经有月余没有出去了,恐怕出去又会引起事端,再一次杀人,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是有七个人来袭杀袁子航,图谋云虹密钥,被他们各杀了几人,此为无奈,他已经明白若是他不杀此人,就要杀更多的人。
每日修行,独自练习战斗的技巧,因袁子航怎么都不愿与他对练。
水龙吟、炎龙波和随风流影术都稍稍有些成就,流云决的禁制他并没有打开,却在太玄之气的冲刷下渐渐削弱,看来开启只是时间问题。
闲余时刻他必然阅读大量的书籍,不至于以后行走时两眼一抹黑。不过以他灵境中期的修为,阅读一些普通的书籍,其速度可想而知。仅仅月余时光,便觉见识大长。
每日可以看到美若仙子的沈佳,美色美酒不缺,日行修炼,这日子他倒也觉得乐得其所。
唯独郁闷的是只要和沈佳说话,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浑身的不舒坦,这让他很难受。
而袁子航对此还是很无耐,他还不知道沈佳对他们有什么计谋,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不会安什么好心,若不是还有灵境这张强横的底牌,他绝对立刻走,远离这个女人。
不过这一日却是个特殊的日子,袁子航今晚要启灵,吴小言要为其护法,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其实启灵还是要靠袁子航自己,毕竟启灵是不需要提供灵气的,只能靠决法之力和自身的资质以及耐力,可吴小言觉得还是有必要护法,毕竟若是到了危机时刻可以出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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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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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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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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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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