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煎饺后,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手里还有一个不小的行李箱,坐进她街边同伴的车,狠狠甩上了车门。
“看起来,这位小姐今天心情不太好啊。”嘴里还鼓鼓囊囊地塞着一只煎饺,沙罗对安室透吐槽道,“她赶着去做什么?”
“总之不会是好事就对了。”安室透眯起眼睛,心里估算着那个行李箱的大小和重量。
“那箱子里,恐怕塞了一个人吧。”看过原田正太郎那人渣儿子的资料,沙罗比他更早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如果是我的话,只要把整个人缩成一团,很容易就能装进这个箱子里。”
比划了一下,沙罗捏着下巴继续说道,“那里面也许就是一个和我体型差不多的少女,应该处于昏迷中,被当作货品了?”
“这么想来,那位杀手小姐,还算是没有良心泯灭的类型啊,”绕着耳旁的一缕卷发,沙罗眯起眼睛,“这样的人反而更加辛苦呢。”
“辛苦与否,说到底都是个人的选择罢了,就算心情不好,她不还是去做了么。”安室透的脸被刘海遮掩了一小半,语气低沉听不出起伏,“我们要做的,就是完成组织的任务。”
“阻碍的人,全部清除。”
“真是不留情面的冷酷作风。”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扯紧了些,沙罗抽了抽鼻子。
“受凉了吗?”身旁的人立刻注意到了这细节,颇为绅士地提议,“要不要先去买件衣服?”
“没事,”沙罗觉得这家伙某种意义上还是很有趣的,“任务要紧。”
“这是那个人渣儿子的住处啊,”看着杀手小姐下车走进电梯,沙罗点了点安室透,“麻烦转个身。”
“怎么了吗?”虽然不解,但出于协助者的自觉,他还是依言背过身去。
接着后腰处的枪就被抽了出来。
把手里的格.洛克往衬裙底下的大腿环里一藏,沙罗拍拍安室的肩膀,“在这等一会。”
说完,她就跑进了快要关上门的电梯间。m.xiumb.com
为了赶上,她甚至用手扒拉了一下门缝,“不好意思,让我进去一下好吗!”这么喊着,她挤进了电梯里。
“呼,总算赶上了。”呼哧呼哧喘气,她靠到墙壁上,对着名为朝仓丽子的杀手小姐露出一个笑容,“你也是住在这栋楼的住户吗?”说完她在已经亮起的楼层按键的上面三层按了下去。
室内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最后还是沙罗再次开口,“哈哈,我只是刚刚搬进来……还不太了解这里的邻居们,也许以后我会带着礼物登门拜访的。”
“你还是别来拜访了,”电梯叮一声到达了杀手小姐按下的楼层,“最好能搬多远就搬多远吧。”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发丝间一点洗发水的淡淡香味。
回想起瞄见对方用指甲油涂抹成诱人粉色的尖锐指甲,沙罗也伸出手来,“也许我也可以留点指甲……”能在指甲里□□也是女杀手独有的优势之一吧?
对方也带了枪,如果不能一击制胜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走出电梯间转到应急通道,沙罗隐没在转角的黑暗处。
不过她也能等那位杀手小姐离开后,直接去对付那个不举的人渣,应该会轻松很多。
尽可能地放轻脚步,沙罗渐渐靠近了目标楼层。
“出来吧。”突然,一个小小的火星出现在下方的楼梯间里,她猛地睁大了眼,居然还有一个同伙等在这里!
“正好那个笨蛋儿子这方面的需求就像无底洞,能少一笔买女人的钱,想来也是划算的。”男人块头很大,沙罗初步估计他就是这个杀手小组里名叫伊万诺夫的那个俄国人,擅长扼杀。
硬碰硬的话,很玄。
那人咬着雪茄,袅袅的白烟飘到上层,刺激到沙罗的双眼,使她不自觉加快了眨眼的频率。
不动声色地摸上大腿外侧的枪,她已经在计算射击的角度。
脚下一步步后退,她估计还有七秒对方就会到达自己面前,然后用他那双宽大的手掌扼住她脆弱的喉骨,使她在窒息的痛苦中失去生命。
而她在这里开枪的话,一来黑暗中很难瞄准,二来枪声无疑会引来他的同伙。
一时间的进退两难,在下一次眨眼后,沙罗迅速下了决断──她接连开枪,靠着那一点火星的光亮,击碎了冲上来男人的膝盖骨。
他倒下的地方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也只有这样,沙罗才能准确地射中目标,是很冒险但也很有用的方案。
见他还想爬起来攻击,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开枪,打碎了对方的手肘,使他彻底丧失了行动力。
下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沙罗子弹上膛,面对气势汹汹的杀手小姐,微笑着把枪口对准了地上的伊万诺夫。
真可惜,她还对这位杀手小姐很有好感来着,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和对方碰上啊。
“再往前,我可不敢保证他的脑壳上会不会多出一个洞。”
“伊万!”果然,这么有人情味的杀手小姐对于同伴也很看重啊,“你是什么人?”她也掏出枪来对准了沙罗。
“唔,要说的话,路见不平的正义使者?”说完,沙罗自己都被逗笑了,“你不如先说说你是什么人吧,秘书小姐?”
“丽子,不要顾忌我!直接杀了这个女人!”地上动弹不得的伊万诺夫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她很危险!”
“伊万……”朝仓丽子心一横,食指扣上了板机。
“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哦。”此时,安室透突然出现在她背后,抵住了她的后脑勺,“毕竟不是只有你们在成群结队地欺负别人啊。”
冷汗唰的一下从朝仓丽子背后生出,她居然对于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无所知!
沙罗也有些惊讶地瞟了他一眼,这家伙居然擅自跟了过来吗……不过倒也为她解围了。
“我们投降。”对眼前的情势稍作判断,朝仓丽子就把枪扔到地上,举起了双手,“你们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不过要放过伊万。”
脚尖勾起地上的枪,安室透足尖用力,那把袖珍的女士手/枪就被挑到了他手中,“谢啦。”说完,他松开抵住丽子后脑勺的东西——那居然是一小截被折断的扫帚柄。
谁叫他的枪被某个任性的家伙直接拿走了呢。
“看来我们完全是一败涂地啊……”见此,朝仓丽子不由得苦笑,“居然被虚张声势的家伙撂倒了。”
“这只能说明作为一个杀手,你的心理素质还远远不够呢。”绑起丽子的手,安室透又恢复那健气阳光的样子。
已经丧失行动力的两人被扔到了安室透那辆马自达的后车厢里,沙罗绕道去探查人渣儿子的公寓,却只在门口见到一个被打开的行李箱,里面的少女已经不知所踪。
微微眯眼,沙罗选择再次使用“公式书”,查看了那家伙所在的页数。
资料果然已经更新了,这个名为原田悠介的家伙现在的状态是——昏迷中。一目十行地浏览着,等沙罗合上笔记本,心里已经有数。
今天被送来的少女是名为林侨梅的花国人,不过似乎已经被放跑了。
那么会放跑她的会是谁呢?
看着楼道里走上来的安室透,沙罗笑着把枪口对准了他,“你为什么擅自行动了。”她的判断没有出错,那么会导致杀手小姐的同伴从车内出来蹲在楼梯间,放走行李箱内的少女的人,就很明显了。
举起双手,他笑容有些无奈“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平等的?”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至少我们已经捉住了两只小老鼠不是吗。”
沙罗扣下了扳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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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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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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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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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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