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不要担心。”我不知道除此外我还能怎么说。我对他真的还没到这样一步来。当我在面对这样的事时,当我处在家人的氛围中时,我甚至都能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
电话两端陷入了沉默。
“我想你,真的很想。”良久,许副总打破了沉默。
“。。。”我的心颤了一下,却又觉得无言以复。
“凝凝,让许副总有空过来玩。”爸爸忽然大声的说。
“啊?”我猛然抬头吃惊的望着爸爸,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插进这一句。
“让许副总有空过来玩。”爸爸微笑着说。
爸爸听出来了?!我的脸瞬间红了。
“Lily,我听到叔叔让我过去玩,让我跟他讲话。”许副总听到爸爸的声音很高兴。
我红着脸低下了头,没有挂电话也没有理会电话那端的许副总。
“饭好了,我去喊你妈妈和舅妈先过来吃饭。”爸爸宠爱的看着我笑笑说。
“哦。”我机械的点点头。
爸爸则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出了厨房。
“Lily?”许副总叫了我一声。
“我得挂电话了,我们要吃晚饭。”我忽然说。说完,我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可是没过多久他又打过来了。爸爸出去后,周围一下子静得诡异,我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好在电话铃声适时的响了,但想到刚才被爸爸发现时的窘境,我心里有点责怪他。故电话响了好几声我才接起来:“喂。”
“Lily,你没事吧?”许副总紧张的问。
“没有。”他对我的这种紧张担心,让我刚才升起的那点责怪的心也软化了些。
“为什么不能让你父母知道你恋爱了?”许副总问。
“我想等稳定了,再让他们知道会好一些。”我沉默了几秒钟后说。其实,想想我都23岁了,父母知道我恋爱了又怎么样呢?说到底,我只是不想把我自己都未知的带给他们。
“那之前的他们知道吗?”隔着电话我都听出他话里有些许的酸味。
“没跟他们说过。”我如实回答。现在想想,也幸亏没跟他们说过。
“OK,好想抱着你亲一下。”许副总开心地说。
“。。。”我虽然没说话,但小鹿却在心里乱跑。
两人又隔着电话聊了一会儿。因许副总问起,我便将回来看到鬼魂和外婆死后的一些情形都说了。
许副总听后,一直要求过来陪我,但都我被婉拒。好说歹说,最后我许了下次带他回家,他才饶过我。在挂断电话之前,他隔着屏幕啵了一声。我的脸上立即飞起了红霞。
“这么晚了在跟谁打电话?”妈妈进门见我刚打完电话,出声问道。其实她现在真不适合说话,因为几乎没音了。
见妈妈问起,我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我看着爸爸。
“她领导刚打来询问工作的。”爸爸忙给我解围。
“嗯。”听爸爸这么一说,我立即看向妈妈点头回答。
“快吃饭,吃完了我们去换成东和刘玉香。”爸爸转移了话题。
“嗯。”妈妈好像也没多想,只是随便问问,却让我紧张不已。m.χIùmЬ.CǒM
我赶紧去拿碗盛饭。我们一家三口沉默着快速吃完了饭,我要去洗碗被爸爸叫住了。以前在家里饭后一直都是我收碗洗碗,习惯了。这让我一时忘了舅舅舅妈还没吃。
“去前面拜一下外婆后,你上楼去睡吧。”妈妈伸手摸了摸我有点乱了的头发,看着我有些心疼的说。
“一会儿让她跟我们一起守灵吧。她一个人呆着可能也睡不着。”爸爸说。
“睡不着躺着也好点儿,你看她脸色不太好。”妈妈不同意。
“妈妈,我跟你们一起给外婆守灵。”我赶紧拉着妈妈的手说。倒不全是因为害怕,而是我真的很爱外婆。虽然因为现在我还能看到外婆,跟外婆说话,所以我并没有感受到逝去亲人的那种撕心的难受,但是,外婆毕竟还是过世了!
“那就去守一会儿,困了就上去睡觉。”妈妈又挼了挼我的头发。
“好。”我微笑着摇了摇妈妈的手撒娇。
我们一家三口相携来到灵堂。之前来帮忙的左邻右舍,见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早都已经回去了。这时灵堂上没几个人。
我先跪下,给外婆磕了三个头并烧了纸钱。舅舅和舅妈还礼后,妈妈就让他们去吃饭,她和爸爸替换他们。舅妈想是被那一巴掌打怕了,本不敢再去厨房,但看着舅舅在前面走,于是,她赶忙起身跟在舅舅身后。
我跟爸妈跪在一起,接待来拜外婆的宾客。
夜已深,来得人也渐少,几个来帮忙的堂舅,也先行回去睡觉了。但我们一家三口却板板正正的跪着。真正守灵的是那颗孝心,心正身便正。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时间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了。再没有什么人来拜,路上车辆路过声和行人的说话声也渐少。舅舅舅妈吃完饭后也过来跪下守灵。
舅舅让我和妈妈上楼去睡,妈妈不愿意,我也不愿起。众人不再说话,灵堂里一时很安静,静得只听得到火纸燃烧的声音。
忽然远处有两三声狗叫声传来,渐渐的狗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转眼狗似乎追到了门外不远处。狗疯狂的叫声引来街上住户的漫骂与驱赶。不一会儿狗被赶走了,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背后忽然一凉,我打了个冷战。接着,我再听不到一点儿声音。这种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我熟悉极了,也很害怕。正在往火盆里添火纸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凝凝,夜深了,快跟你爸妈去睡吧。”忽然,外婆的声音乍起。
我闻声抬头一看,外婆正在我面前飘着。刚才在厨房我只在跟许副总讲电话,外婆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并没注意。
“凝凝。”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
随后,外婆身旁多了个人,不,是鬼!
只见他满脸是血、头似乎有点歪,他是。。。外公!是的,那是外公!看到这样的外公站在面前,我感觉自己的寒毛都在打颤。但我拼命的咬着牙,愣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别怕,凝凝,别怕!这是最疼你的外公,他被车撞死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外婆赶紧安慰我道。她明明是在安慰人,声音也是我熟悉的温和,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似笑非笑,诡异极了。
“凝凝,你小时候外公常带你去串门儿还记得吗?”一脸是血的外公又出声了。这个声音我还有印像。随着这一问,小时候外公常抱着我满大街到处去串门儿的画面,突然闯进我的脑海。那时我大约四五岁。
怔愣了几秒,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怕出声说话,会吓到在灵堂上的人。
“凝凝的气息咋跟我们这么像?”外公忽然问,“娃子,你出啥事了?!”
我摇了摇头,想开口但还是忍住了。
“她没出啥事,就是能看到我们。刚才我想摸她,一靠近就被她弹开了。”外婆解释说。
“哟!鲁大嫂子你想摸哪个被弹开了啊?”忽然一阵阴风随着声音由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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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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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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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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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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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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