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叫我?”收银员转身看向叫住他的楚龙。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在这几天见过清晨的马粪?”
“先生,我也见过,不过没把它当回事儿。”刚才林恩下士询问的那名服务生并没有走远,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一听楚龙问还有谁见过马粪,马上就走了过来。
“除了你们,还有谁见过?”楚龙再次问道。
“临时招募的清扫人员也见到了。”
“这种情况一共出现了多少天,多会儿结束的?”
“有一个星期了,今天早晨就没有出现零散的马粪。”收银员想了想后说道。
“明天清晨,如果还没有马粪再出现,你就打电话到戈林酒店找林恩下士”楚龙看着收银员说道。
“好的,先生。”收银员看着楚龙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前台走去。
接下来林恩下士又询问了几名餐馆的工作人员,在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就放弃了找新线索,“消灭”完最后的一块司康饼后,一行人离开了餐馆再次向着约翰商店走了过去。
再次走进约翰商店的二楼,根据报告上说的凶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书房对面的卧室里面有多处翻找的痕迹,从衣柜到床都经历过了反复的翻找,床单都被翻的乱七八糟,衣柜里面的衣服胡乱的塞在了一起,整间卧室就像是被贼洗劫过一般的散乱。
卧室能找的地方全部被翻过,可是书房却没有翻找的痕迹。凶手好像是知道,要找的东西就在卧室,不在其他的地方,整个商店二楼也只有卧室被这么大面积的翻找过,其他的房间都没有被翻找的样子。m.xiumb.com
林恩下士几人在二楼仔细找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楚龙自己在二楼不断的观察,查看着屋内一切可疑的地方。走着走着又走回了二楼一上楼梯的中厅,不由得再次看向墙上的那些照片。
楚龙发现其中一张照片上一名美妇,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斜斜的刘海刚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迷人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一件白色花纹的连衣裙,穿在身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平凡。在她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白色的圆形水晶项链,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椭圆形纯银吊坠挂着,椭圆形吊坠的中心镶嵌着一颗如同夜晚星空中星星般的宝石,不过宝石呈现的却是红色,散发出一种妖冶的魅力。衬托的相片中女子越发的艳丽。
在女子的身旁站着一名身材高大,高鼻深目的中年男人轻轻的搂着她。看着他们楚龙的心中自然浮现了“郎才女貌”这四个字。从照片背景可以看出两人是站在一处悬崖处拍摄的照片,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种微笑即便是从照片上也可以看出是内心中的开心快乐所引起的。男人也微笑着拥着女人,照片所呈现出的一幕,让观看它的人可以感觉到满满的辛福感。
在楚龙观察墙上的照片时,跟在阿普顿督查身边的警员从卧室走了出来,顺着楚龙的目光所盯着的照片说道:“照片里面的中年男人就是约翰,在他身边的就是他的第二任夫人贝芙丽女士。
“她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士。”这时,刚从卧室走出的阿普顿督查听到警员说的话,看着墙上的照片说道。
“督查认识她?”楚龙看向阿普顿督查问道。
“贝芙丽夫人曾经是马恩河会战时的战地护士,我当时正好是前线的一名一等兵,一次受了枪伤抢救是贝芙丽给我清理的伤口。”
“17年时,在战场上我救了一名少尉而受伤,被准予调回伦敦休养。在战后,那名少尉为了感谢我,向他的朋友推荐了我,将我借调到了刑事调查处,后来上层命令被调到了警察队总部。”
“后来在处理一桩案子时见过她,那时她已经嫁给了约翰先生。我后来听别人说起过她,马恩河会战后她们那批护士被调回了伦敦市,被安排到了惠灵顿医院就职。”
“约翰先生就是在医院和她相识的,他们两人就像是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一样,很快就坠入了爱的河流。半年后,两人在小圣马丁教堂举办了婚礼。”
“在医院那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的相遇,我被上层安排任务要离开伦敦市一段时间,他们的婚礼我没法去,可再回来时就听说了贝芙丽死于胃癌。”
“我问过约翰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告诉我他们结婚前就查出了胃癌,可是他们之间的爱并没有被病魔打败,婚后进行了治疗却效果甚微,贝芙丽要把最美的自己留给约翰,拒绝了治疗。”
“我向医生打听过,治疗的费用要很大一笔钱,还不保证可以治好。贝芙丽是护士她比谁都了解这病,不愿意约翰浪费无谓的钱财,她让约翰带她去了一直想去的地方,普罗旺斯。”
“在那里他们度过了最后最美好的时光,贝芙丽没有回伦敦她在普罗旺斯走完了她生命中最后的时光,约翰在当地的墓园里举办了葬礼,让她留在了她生前最快乐最有纪念意义的地方。”这时的阿普顿督查看着墙上的照片,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慢慢的叙说着曾经的过往。
在之后的时间里,阿普顿督查不自觉的讲述了和贝芙丽夫人在战地医疗区的一些趣事儿。从二楼到一楼去“闲逛”的林恩下士听到楼上中厅的议论声,从楼下走了上来,静静的听着。
在听阿普顿的讲述中,楚龙感觉的出来他曾经喜欢过贝芙丽夫人,而贝芙丽夫人也对于他有那么一丝情愫。说是情愫也好,说是超越好感的那个“度”也好,让他们曾经有缘遇见过,可是战争的缘故让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而时间也冲淡了他心中对贝芙丽夫人的那丝情感。
以致于在开始坐车来约翰商店的路上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对约翰一家的熟识。楚龙看的出来阿普顿督查对于那段记忆深埋心底,如果不是这次的案件,恐怕会一辈子都不想起他。
“枪伤伤到了我的左肩和腹部,战场上的医疗条件有限,直到现在左肩处每逢阴天下雨时会出现酸痛的感觉,这是回忆那段时光的钥匙,痛处将那段时光的画面感加强了”阿普顿督查看着那副画感叹着说道。
“一等兵,你伤的很重,你需要休息。”
“身体好些了吗?这是新运来的药,可以缓解你的痛处。”
“你真的很坚强,没有像其他那些士兵那样大喊大叫,像一个英勇的骑士一样。”
“阿普顿,这是我采到的花,希望它可以给你带来好心情。”
……………,一段段的记忆在阿普顿督查看着相片中女子时浮现于眼前,有美好的,有酸楚的,不管是哪种记忆都不断的提示着他,自己的生命旅途中曾经走过的“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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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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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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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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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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