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起官司为何会牵涉到日本公安呢?”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真相还是最重要的。”
“小山田健的未婚妻,是叫什么来着?”
……
白羽此时想到这里,却是感觉自己的记忆被割裂,而后是痛苦的摸着头醒过来。
请注意,这里始终是在精神病院,而白羽不过是在回忆着一个月前发生的事。但没当想到这里,他就会有种割裂开的头疼感。
没错,这起案子回想至今,至始至终都没提到小山田健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白羽感觉自己的记忆像是被谁偷走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肯定不是精神病……虽然如今一个在精神病院的病人这么说大概率没有人相信,但确实是这样的。
“律师想见白羽,他的精神可有什么问题?”
白羽听到医生的对话,照情况来看是妃英理要来见他了。
要说他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这精神病院看着舒服自在什么设施都有,但背地里要承受的是难言的精神折磨。
所以难怪有一个正常人进了精神病院迟早会被同化的说法。但是这样的日子,她还要继续。
白羽此时被医生带出去,倒是见到了妃英理,而跟着妃英理一起来的竟是毛利兰。
“加藤先生,你怎么样了?”妃英理见面后是低声问道。
显然白羽并不是坐牢,此时的见面是没有专门的人看着。
“情况不太乐观,但我总算是有了具体的目标。”
而毛利兰则是显得困惑,这是加藤先生进来精神病院的第四天,原本她觉得不可思议,但看自己母亲的问话,就像是加藤先生进入精神病院是有目的的一般。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感觉我被下药了。”
“怎么会……明明院长和副院长当初已经保证了你的药都是被换了的。”
“不,就是换了我也一颗没吃。但还是被下药了。虽然这听着像是被迫害妄想症一般。”
妃英理此时是皱眉,她显然也明白,有人是要加重白羽所谓的“被迫害妄想症”,这个原本就是说好的假疾病,如今有人是要给白羽给加上。
“但是真的,我有一个问题到现在一直都想不起来。”
“你说。”
“小山田健的未婚妻,是叫什么来着?”
这个问题不像是被遗忘,而像是有人让白羽忘记了一般。
这种手法,他偶然间惊觉是什么手段:“催眠。”
“小山田健的未婚妻叫北乃沙耶。”
“北乃……沙耶……”
白羽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切记忆都被刺中一般,此时却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记忆是全部涌了进来。
或者应该说,他并不是失忆,而是记忆里的千分之一还是万分之一不知被什么人用什么办法封存了一般。
很不可思议是吧,但这确确实实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而通过妃英理这句话,他那缺失的一丁点记忆全回来了。
他想起了北乃沙耶是谁,是一个新星画家,代表作是《日暮下的星空》。
这个女人的记忆他是强加在了和堂本谅相遇的记忆里。(本卷第一章)。
事实上当时电视里播放的并不是北乃沙耶的事,而是他被遗忘的记忆被“渗透”到其他的记忆。而这样的渗透是有绝对关联的。
之所以北乃沙耶的事出现在有关堂本谅的记忆里,其实通过回来的记忆已经很明显了。
北乃沙耶和堂本谅的关系,被他遗忘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某人想让他忘记有关堂本谅与北乃沙耶的事……
“加藤先生,你还好吧。”妃英理此时是疑惑。
“放心吧妃律师,谢谢你的提醒,让我想通了很多事。”
妃英理倒是有些疑惑,毕竟小山田健的事件已经是结束了二十天有余了。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帮我带一份报纸,现在就要。”
“报纸?”
……
结束了和妃英理的对话,白羽是被带到了休息区,这里的每个病人都像是歇斯底里般在忙着做自己的事,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
而白羽眼睛望过去,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是扬起了笑容。
此时的白羽还是坐在了他的隔壁。这个人正是一直抱着一只大白鸭子的岸本先生。
岸本先生在见到白羽后却是面带疑惑。
“你没事吧。”
“没事。”白羽此时是微笑着看着岸本先生:“只不过是偶然想起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呢?”岸本先生自然是疑惑,但脸上还是带着老实巴交的笑容。
“我想和你继续说说一晚上死七个人的事件。”
听到这里,岸本先生的笑容却是僵住。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边走边说。”
……
虽然在精神病院的感觉像是在坐牢,但比起坐牢有时候还是自由很多的,就像如今是坐在像是公园里的长椅上一般,他和岸本算是彼此坐下,都是笑看着对方。
事实上岸本先生抱着的“大白鸭子”不过是一个玩偶,他一直就这样紧紧抱着。
“这个杀手叫杀戮鬼,他的确杀了七个人,但并不是在我讲的关于小山田家的故事里。”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你会明白的。”白羽此时是露出微笑。
“我们先回到小山田健的案子里。如我所言,这起案子确实发生了一件事,但并不是出现杀戮鬼的事。就在我知道了这起案子是七个人合谋杀死小山田健之后,事实上这起案子在第二天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了。而当时毛利侦探是进行了一次推理,在那之后却是发生了一件事。”
白羽自然没说柯南对毛利小五郎用麻醉针的事,而是说这是毛利小五郎的推理。
“事实上这起案子确实另有隐情,那就是给小山田健的未婚妻下安眠药的究竟是谁。
昨天我和你说了,这个人是小山田健的弟妹,叫小山田真帆,但这其实是错误的。是因为一段记忆扭曲了我的记忆。事实上这个人是小山田美和,也就是小山田健的母亲。”
“照你这么说,是亲生母亲有份合谋杀死自己的孩子?”岸本先生听到这里却是不禁笑着鼓掌:“动机是什么呢?”
“小山田美和的控制欲。”
“控制欲?这能让一个母亲杀死自己的孩子。”
“你是心理医生,不知道?”白羽此时看着岸本先生时的眼睛是眯着的:“或者应该说,你比谁都更清楚才对。因为小山田美和是你的病人。”
岸本先生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终于是消失了:“你的病又犯了,你的妄想症。”
这次倒是轮到白羽听了不禁鼓掌了。
“小山田美和一旦有份杀死自己的儿子小山田健,那么受益人会是谁呢?显眼人都会说是小山田润夫妇。但要知道虽然名义上是未婚妻,但北!乃!沙!耶!已经和小山田健在法律上成为了合法夫妇,那么到时离婚,是能分到一笔巨额补偿和遗产。”
白羽说到这里看着岸本先生,再次露出笑容:“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因为我想起了北乃沙耶是谁而让你觉得震惊。”
那岸本此时是准备将右手伸进白鸭子里面,而白羽的手已经是按住了他的右手。
“同样的手法对我用第二遍是无效的。其实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催眠大师。我在那天居然被你催眠了,不可思议。”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怎么解开催眠的!”岸本此时是摇头看着白羽,他现在才觉得自己是轻敌了,眼前的家伙并不是他能控制的。
“没错,你的催眠没有关键字,也就是北乃沙耶是解不开的。但实际上当年我和我的师傅学过一堂课。实际上催眠不是抽离我的记忆,而是把我这段记忆和其他记忆混杂在一起。直到有个人告诉我北乃沙耶……”
“那个律师……”
“哦?岸本先生好手段,你既然知道我见了律师。”白羽此时是一把抢过岸本的白鸭子。在白鸭子里面是一种迷幻药,能够很快让人不知觉进入浅睡眠。
“那么说回杀戮鬼的事件。这一晚上杀七个人的事件确实发生过,不过却是在我处理的案子几天后。你既认识北乃沙耶,也认识杀戮鬼,那么应该也认识堂本谅。”
听到堂本谅这个名字,岸本却是眼神一慌。
“堂本谅的事,我等下再和你算账,先说说你的事吧。”白羽此时是坐下,看着岸本。
“你的底细,只要我查一查也能很快查清楚。事实上我也知道了。你这个医生可不简单,杀了人,靠一个骗过所有心理医生的精神证明就在这里过上了安稳日子。倒不是你的专业技能多厉害,只能说你这靠山找的好。”
岸本此时也算是认栽,老实坐下。
“我实在没想到你真的敢只身一人进来精神病院。”
“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嘛。”
“倒也是。”岸本此时是笑着摇头:“只是我看你的身手,可不像是普通人。也不知道堂本谅是怎么惹了你这个家伙。”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白羽此时却是笑道:“不是堂本谅惹的我,堂本谅是我的朋友。”
“怎么可能,是你朋友,他能让我整你?”岸本先生却是笑着摆手,显然是认为白羽在诓骗他。
“所以我才说你在这精神病院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消息闭塞。”
“什么意思?”岸本先生此时却是满脸疑惑。
白羽此时是拿出一张剪下来的报纸,那是刚刚他紧急让小兰去拿过来的。
精神病院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消息确实闭塞了些。
而白羽拿着的报纸已经是差不多十天前的了。
“看到报纸没有,背中三刀的男子,他的相片,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谅……不!不可能!”岸本先生此时是一脸难以置信,此时是吼得歇斯底里。
而白羽是赶忙示意他小声点。毕竟这要是让医生以为岸本“精神病”犯了,那可就糟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当时见他最后一面的就是我。”
白羽想到堂本谅时,不禁面露哀伤。
而看得出来,岸本和堂本谅的关系相当不错。
“难道,我被人利用了?!”
“没错,他们不告诉你真相,目的不是很明显了嘛。”
岸本此时握紧拳头,让白羽都担心他的手指甲会掐进自己的肉里。
“堂本谅不是你的孩子,也和你没有亲属关系,这点我是调查过的。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过命的交情。”岸本此时显得冷静下来,而白羽能感觉得到他脸上的杀意。
“谅,是谁杀的……”岸本此时是看着白羽,想从他的口中知道一个名字。
“你和堂本谅认识多久了。”白羽没有回答岸本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声岸本。
“现在想想,应该有十年了吧。”
“那你知道谅的秘密吗?”
“说知道,其实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喜欢北乃沙耶……”岸本此时是叹了口气。
“想不想听谅最后发生的事,这之后,你就会知道杀死谅的会是谁。”
岸本此时是看着白羽:“这起事件,莫非起因就是杀戮鬼的事件。”
“没错,就是杀戮鬼。那天,下着小雨。”
白羽总算是知道自己的记忆里回到东京为什么会是下着绵绵细雨了,这一切都和自己的记忆有关。
因为堂本谅死的那天正是下着小雨,就如同当时白羽的感受一般,仿佛这天气像是在为堂本谅而哭泣。
堂本谅死的那时候正是日暮的时候,但因为下雨,完全看不到日暮,这想来会是谅心里的遗憾吧……
而白羽也知道当时的自己分身乏术,救不了自己这位认识时间短暂但足够铭心的朋友……
堂本谅,是他的朋友,这点倒是一直都不会变的。就如同他现在只身进来精神病院,也是为了堂本谅。
但若要说起堂本谅的事,就不得不说一说他和北乃沙耶,这是一段日暮追赶着星空的故事。
“沙耶,我将在日暮时消逝,再也无法和你仰望同一片星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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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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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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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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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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