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诸如玄武门事变中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及其家眷是什么下场就多说了,近的比如九子夺嫡的失败者直郡王、太子、诚郡王、八爷、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当中有哪几个有好下场的?
又或者说有哪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没有,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昔日的大千岁三十七岁就被囚禁于高墙内,直到六十三岁被幽死;被当做国之储君的太子二废二立,晚景凄凉;诚郡王在新皇上位后因弹劾而与家人一同被幽禁至死。
八爷和九阿哥就更加不用说了,得新皇厌恶之深不仅被圈禁,甚至被改名为阿其那猪狗不如的人和塞思黑讨厌鬼,最终在囚禁中绝望而死。
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虽然活到了乾隆年间,可惜两人被释放的时候,一个早就经历了人生至苦,一个则被囚禁了半生,活着也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或许因为柔嘉穿越之后并没有身处其中,所以她仍然觉得这些离她很远,直到她听说太子的叔祖父索额图被康熙以大清第一罪人的罪名被押解赴京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
要变天了。
所有人都知道佟国维的外号叫佟半朝,但是与此同时所有人也知道索额图是大清的第一权臣,他曾经辅助康熙计擒过鳌拜,平定过三藩,收复过台湾,征讨过噶尔丹,同时还代表大清朝廷签订过中俄的尼布楚条约。
虽然他曾经因为被参而失势,但是却依靠出征有功而官复原职,再次成为太子一脉的领头羊。
然而这样一个权臣如今却被康熙以大清第一罪人的罪名押解赴京,如何不引起朝中的震荡?
要知道索额图除了朝中重臣之外,更是太子的叔祖父,如今康熙将这样的罪名扣在索额图的头上,那是不是代表太子已经失了圣心了?
要知道太子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绝对是无人能比的,怜惜他自幼丧母的原因,康熙亲自抚养太子,在他入住毓庆宫之前他与康熙在乾清宫都是同吃同住的。
如此可以想象得到康熙和太子之间的父子情有多深了,所以很难说康熙在索额图行事越来越出格的时候仍然选择容忍他的原因之一不是因为碍于太子的情面。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索额图和太子已经绑在了一起,处罚索额图就等同于打太子的脸,这个道理别说是朝中那些老狐狸了,就连柔嘉这样的政治小白都知道。
如果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的话,那么问题来了
“皇阿玛这是对太子很不满吗?”因为索额图被押解赴京的原因,宜妃就让人来传话说让她最近不用进宫了,虽然说康熙现在不在宫里,但是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人家宜妃吃过的盐指不定比自己吃过的饭都要多了,所以她说什么,柔嘉自然是听的,这样一来,能够给她解疑释惑的人也就只有九阿哥一个人了。
“那倒不至于。”九阿哥不是那种特别大男子主义的人,虽然宫里立着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但是那是宫里的规矩,关他一个宫外人什么事?
反正柔嘉问了,九阿哥就跟她说了,不过私下妄议朝政是什么罪名,九阿哥很清楚,哪怕这会儿是在自己府上,但是会不会隔墙有耳谁知道呢?
所以九阿哥就直接拉着柔嘉上了床,然后才对她道,“不过对索额图不满倒是真的,这老匹夫仗着自己是太子的叔祖父,以及皇阿玛的宠信,做事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他也不想想,太子是什么?太子是储君,储是什么意思他没搞清楚吗?”
“再加上皇阿玛这岁数……”话到了嘴边又被九阿哥咽了回去,他含糊过去后继续道,“而太子却正值年轻,皇阿玛看着心里能舒服?这个时候索额图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了,还倨肆张扬,贪黩敛财,爷看他那个老糊涂怕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了。”
“皇阿玛突然下旨办他,爷想应该是他在南巡的时候做了什么被皇阿玛知道了,否则的话皇阿玛怎么会以这样的罪名办他?”
说到这里,九阿哥皱了皱眉头,至于具体索额图在南巡途中做了什么他不清楚,毕竟江南离京城十万八千里那么远,他既没有顺风耳,又没有千里眼,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不过九阿哥想,能把康熙逼急了,那索额图犯的错肯定不小了。
“那索相倒下的话,那朝中不就剩下明相一枝独秀了吗?”柔嘉不懂就问。
“你觉得可能吗?”九阿哥道,“索额图和明珠两人确实是死对头,都恨不得把对方踩在脚下,踩得死死的,翻都翻不了身的那种,但是事实上他们只有互相牵制才能够在朝中继续生存下去。”
九阿哥侧了个身,面对着柔嘉道,“当初索额图多威风,从康熙八年到康熙十一年间,短短四年内就从内廷侍卫升至内阁大学士,甚至当上了太子太傅。”
“可惜索额图的聪明大概在辅助皇阿玛擒鳌拜的时候都花光了,在三藩这件事情上面和皇阿玛意见不合,反倒是明珠议请撤藩,合了皇阿玛的心意,从那时候开始明珠的风头就盖过了索额图,在被皇阿玛加封为太子太师之后明珠更是权倾朝野,把索额图逼得不得不假借病重之名来卸任避他风头。”
那时候威风的人就成了明珠了,在将索额图排挤出官场之后,明珠独揽朝纲,利用康熙对他的信任私底下没少结党营私,卖官鬻爵。
“眼见着朝堂都快成了明珠的一言堂了,皇阿玛哪里坐得住,就把索额图提溜出来和明珠打对台了。”九阿哥道,“皇阿玛这些年也就只有那一招,时不时地点拨这个,时不时地重用那个,反正就是让索额图和明珠两人互相牵制。”
只是九阿哥想,怕是连他皇阿玛也没想到让索额图和明珠两人互相牵制的结果会是把太子和直郡王都拉下来,使得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儿子都斗红了眼。
现在谁不知道太子和直郡王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想要化干戈为玉帛?
不可能的。
“你瞧着吧,索额图这一倒下,明珠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九阿哥笃定地道,事实上在康熙二十七年明珠因为朋党之罪被罢黜之后,他即便随康熙西征噶尔丹而再次复起,也没有再受过重用。
如同索额图在康熙三十五年因作战不利而被连降四级那样,即便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让他官复原职了,索额图也不再身居高位了。
九阿哥严重怀疑康熙还留着明珠和索额图两个人在朝中的原因就是想让他们牵制住朝中想要站队的大臣,否则的话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够让康熙那么容忍这两个老匹夫在朝中争权夺势。
“皇阿玛不是始终都要有一个继承人的吗?”柔嘉开口问道。
“你看看老大那像是能当继承人的样子吗?”九阿哥不屑地道,虽然直郡王确实是他们的大哥,但是对于这位大哥,九阿哥却不敢苟同。
都说直郡王骁勇善战,事实上他的拳脚功夫确实是很厉害,他们那么多兄弟也没有一个打得赢他的,但是想想他当初奉命以副将军的身份随福全出征,结果却因为自己的肆意妄为而连累福全不得不给他背锅就可以看得出,直郡王只适合当被指挥的那一个而不是指挥人的那一个。
可偏偏直郡王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以至于他根本不听从指挥,这样的人康熙会选他当继承人除非他是想清五代而亡了。
“而且太子到底是皇阿玛亲手教养长大的,别的不说,为君之道他可比我们个个兄弟学的要透很多,再加上皇阿玛那么疼爱他,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皇阿玛肯定不会轻易动他的。”
听到九阿哥这么说,柔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然后道:“你不傻啊?”
九阿哥:“……???”
他什么时候给了她他很傻的错觉?
迎上九阿哥那不高兴的表情,柔嘉心想别不高兴了,他要不是傻子的话历史上的他怎么会那么惨?
虽然结合现在这个九阿哥的性格,柔嘉可以猜想得到历史上的九阿哥会那么死心塌地的追随八爷的原因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想要得到从龙之功,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他重情重义的性子。wWW.ΧìǔΜЬ.CǒΜ
因为重情重义,他一条道走到黑,因为重情重义,即便被新皇下旨押解赴京他也以为新皇对他痛下杀心,所以说他是不是傻?
想到这些,柔嘉忍不住道:“你就是傻!”
傻到没边儿了。
九阿哥:“……!!!”
过分了啊,他哪里傻了?
九阿哥在床上身体力行地向柔嘉证明自己一点都不傻,他要是傻子的话,哪里懂得那么多的花招和手段?
一夜过去之后,九阿哥傻不傻的先不说了,反正花招和手段确实是很多的,一晚上都不知道小死过多少次的柔嘉表示日后她还是不要随便在床上招惹九阿哥比较好。
因为男人在床上就跟禽兽没两样了,而且还是说话不算数的禽兽!
说了几次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结果最后一次之后还会有最后一次。
柔嘉:“……”
遭不住了遭不住了,他昨天晚上是打桩机上身吧?
“别翻脸不认人啊。”九阿哥一起床就见柔嘉气呼呼地瞪着自己,连忙开口道,“你昨儿可是很受用的。”
“滚蛋!”柔嘉见九阿哥这么没皮没脸的,恨不得踹他一脚,可惜昨天晚上“运动”过度,现在别说是踹九阿哥了,她严重怀疑自己这会儿走路步子稍微大一点都会不舒服。
“说实话你还不高兴了?”九阿哥忍不住“啧”了一声,嘴上是这么说的,他却不敢真的惹恼了柔嘉,所以说完之后他就上前伸手拉住了柔嘉,哄着她道,“大不了爷下次收着点。”
“还说还说还说。”九阿哥主动上前来靠近她倒是方便了柔嘉站着不动都能够打他了。
被打了九阿哥也没有不高兴,反倒是笑得坏里坏气地问她:“怎么?爷说的不合你心意吗?”
“好烦啊你。”柔嘉白了九阿哥一眼,唇角却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
一旁伺候的葡萄等人虽然不知道狗粮为何物,但是此时她们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有点饱了,她们发现自从福晋和主子爷两人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之后,她们每日的早膳不用吃也够饱了。
大方地给桂圆她们每人都发放了今日份的狗粮之后,柔嘉就和九阿哥坐下一块用膳,九阿哥见柔嘉一坐下,眼睛都快要黏在那份新鲜吃食上了,便伸手替她夹了一碗递给她道:“这又是什么好吃的?是凉皮吗?”
“干炒牛河。”柔嘉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你尝尝,和凉皮不一样的。”
也不怪九阿哥误把河粉当做是凉皮,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根本就没有河粉这玩意儿,和至今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凉皮不一样,清朝……至少是清早期根本没有河粉。
不过没有归没有,想要做出来并不难,当然了,这个不难指的是有陈大厨他们,要是让柔嘉自己动手的话……
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够吃上了。
九阿哥见柔嘉吃得那么香,他也没有什么犹豫就直接开动了,原本见河粉染上了酱油的颜色后看起来油润光亮的,还以为吃起来会很油,但是谁知道入口之后却油而不腻,筋道十足的河粉吃起来爽滑无比,尤其是那经过摔打的牛肉又嫩又香,仔细嚼起来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焦香,再搭配清脆碧绿的菜心,咸香中多了一份清甜。
“这干炒牛河不错。”九阿哥是那种一吃到好吃的东西就会一直吃的人,因此明明桌上还有别的食物,但是九阿哥就跟认准了那份干炒牛河似的。
吃了一碗又给自己夹了一碗的九阿哥道,“抱着你这个聚宝盆,爷就更加不想去当值了。”
九阿哥没有什么事业心,或者说他的事业心不在升官加爵上面,虽然说他在工部也没有干得不开心,但是也没有干得多开心啊,对于九阿哥来说,他觉得躺在家里赚钱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可惜康熙默许九阿哥经商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想只经商不入朝?
想都别想,康熙是不会允许的。
“都说黄白之物俗不可耐,可偏偏人生在世吃喝拉撒、婚丧嫁娶哪样不需要用到这黄白之物?”九阿哥摇摇头道,“尤其是老三那家伙,他要是真的视钱财如粪土的话他倒是别跟户部借钱啊,他这算什么?主动往自己府上舀屎吗?”
“恶不恶心啊你?”听到这话,柔嘉拿着手里的豆沙包是再也吃不下去了,直接往九阿哥嘴里一塞道,“给你吃吧。”
九阿哥:“……”
他也吃不下了。
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再看到这豆沙包,嗯,九阿哥觉得他要是吃的话分分钟有种吃那啥的既视感。
连柔嘉这样的政治小白都知道索额图被康熙下旨押解赴京对太子一脉的打击有多大了,那就更别说其他身处在政治中心的人了。
“大清第一罪人?哈,爷瞧索额图那老匹夫这次还怎么翻身!”知道这个消息的直郡王恨不得让人放几串鞭炮来庆祝庆祝,和九阿哥一样,直郡王也觉得索额图肯定是做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才会被康熙扣上这样的罪名的。
哪怕直郡王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不得不承认康熙确实是十分疼爱太子,但是康熙越是疼爱太子,就越是代表索额图这次所犯的事情不小,如此一来直郡王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长久以来直郡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扳倒胤礽,然后让自己顺利上位当太子。
没错,这话听起来像是两个目的才对,但是在自信的直郡王看来,这就是一个目的,因为只要扳倒胤礽,太子之位就非他莫属了,所以怎么可能是两个目的?
不过直郡王到底还是有点脑子的,既然他这会儿再高兴也知道不能够表露出来,否则要是传到康熙耳边的话,那么等他削完索额图就该削他了。
于是直郡王只能够想些别的事情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他道:“你们说索额图这老匹夫在德州到底做了什么?惹得皇阿玛如此生气?”
这事也是很多人都好奇的,然而怕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原因居然是索额图教唆太子弑父夺位!
“你说的是真的?”直郡王听到八爷说的话,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起得太急的原因甚至带倒了椅子,不过此时直郡王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个了。
“是真的。”八爷点点头,低声对直郡王道,“大哥你也知道十四弟与我向来走得近。”
这事直郡王也是知晓的,作为大哥的他放不下身段来拉拢这些弟弟们,也是这个任务就交给八爷了,不得不承认八爷也确实是有这份能耐,要知道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不一样,他上头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四爷,结果这会儿他却跟在八爷屁股后面转,反倒是和自己亲哥的关系不太好。
所以八爷这么一说,直郡王就知道这个消息十有八jiu是真的了,当下他就连忙问道:“那皇阿玛如何了?”
“无事。”八爷道,“皇阿玛早有察觉,所以先下手为强扣押了索额图和他的人。”
闻言,直郡王先是松了一口气,再是喜上眉梢,这索额图要是没教唆太子弑父夺位不好,教唆了太子还让他弑父夺位成功了也不好,什么最好?
就是现在这样最好。
康熙知道了索额图和太子的野心,却没有让他们得逞,直郡王大笑道:“这次索额图肯定是必死无疑了,胤礽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弑父夺位是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管有没有做,只要太子有了这个想法还被康熙知道了的话,那么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知道了原因之后,直郡王整个人走路都带风的,尤其是当康熙回京之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办了索额图,不管朝中太子一脉的人如何求情,康熙仍然下旨严办索额图及其党羽。
除了索额图本人之外,他的兄弟和同祖的子孙们皆被囚禁的被囚禁,被革职的被革职,依附索额图的党羽要么被流放,要么被拘禁,要么和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一样被杀。
这场除索党行动闹得浩浩荡荡的,别说朝中了,就连京城的气氛都倏然一变,大概除了无忧无虑的幼儿之外,人人都难免风声鹤唳的。
这次除索党行动结束之后,元气大伤的人绝对就是太子了,而和他与之相反的则是直郡王,这位大千岁近日来只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看到胤礽那个倒霉样儿也觉得顺眼了。
虽然直郡王不高兴康熙这次没有顺势连同太子也一起办了,但是想到太子如今的势力被打击得七零八落的,直郡王心里就舒服很多。
尤其是最近不少朝中的大臣都频频对他示好,这让直郡王觉得自己取代胤礽成为太子那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直郡王这股西风压倒了太子那股东风,作为直郡王表面上的头号小弟的八爷自然是跟着水涨船高起来了。
八爷虽然看不起直郡王的智商,但是利用他来扩展自己的人脉倒是利用得非常起劲,眼见着八爷借着这次的事情获益匪浅,八福晋忍不住皱眉,老大是吃屎长大的吗?他的墙角都快被八爷挖空了他还傻乐呵呢?!
作者有话要说:八福晋:好生气!老大那完犊子是吃屎屙饭长大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智商上线的八福晋又要出手拖八爷后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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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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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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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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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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