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康熙的病情,太医们也束手无策,毕竟康熙的年纪也大了,再加上皇祖母、皇额娘、三任皇后、还有他的孩子们相继离去,都让康熙悲痛万分,大皇子、太子他们的储位之争,也让康熙心神损耗巨大,现在一病倒,康复的几率很小。
胤禛亲手将康熙侍奉睡着后,将梁九功叫到一旁,“梁公公,我刚刚看皇阿玛心情郁结,如果这时候太子能够来看皇阿玛,皇阿玛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这个,老奴不知”梁九功吓了一跳。
“不用紧张,您是皇阿玛身边伺候多年的人,我是皇阿玛的儿子,我们都希望,皇阿玛能恢复健康,我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胤禛道。
梁九功低下头,不再说话。Χiυmъ.cοΜ
胤禛叹了口气,“梁公公,我走了,等下老八就来陪着皇阿玛了”。
“恭送雍亲王”梁九功道。
胤禛离开皇帝的寝宫,脚不自觉的走到了咸安宫门口,他在咸安宫门口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老四走了?”胤禟他们过来,发现没有看到胤禛,有些好奇。
“雍亲王刚走”梁九功恭敬的回答。
胤禩瞪了胤禟一眼,然后转头询问梁九功,“皇阿玛今天情况怎么样,晚膳用了吗?用得香不香,太医怎么说?”。
“皇上晚膳用了一些,雍亲王伺候着用的,不过也就小半碗,雍亲王陪着皇上说了一会儿话,刚刚才睡着”梁九功道。
“皇阿玛身体不好,他怎还拉着皇阿玛说话,耗费皇阿玛心神,只可惜老十四没有回来,还在准噶尔为皇阿玛征战,他性子最为活泼,说话也风趣幽默,如若是他在这里陪着皇阿玛就好了,皇阿玛必定心情舒畅”胤禟道。
胤禩心中也有些着急,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皇帝会生病,现在皇帝生病,十四还在外面,虽然已经通知他了,快马加鞭,最起码两个多月他才能赶到,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归期又要延迟,万一皇阿玛撑不到那个时候,胤禩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太医,能让皇阿玛等到十四归来。
皇上没有睡多久便醒了,梁九功快步走到皇帝床边,“皇上,您醒了,八贝勒和九贝子过来了,您要不要喝茶?”,梁九功的声音中有些担忧,皇上晚上睡不了几个时辰就会醒,然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皇阿玛,您身体还好吗?可有什么地方不舒坦?”胤禩上前询问。
康熙摇了摇头,问道:“老四呢?”。
“雍亲王才走,是不是要把雍亲王召回来伺候?”梁九功问道。
“算了”康熙拒绝了。
一旁的胤禩听到,眼睛微眯,“皇阿玛,儿臣已经传信给十四了,想必十四弟也能马上赶回来给皇阿玛侍疾”。
康熙知道胤禩的意思,不外乎是希望十四争夺皇位,可是十四的性格,冲动易怒,还容易被小人挑拨,除非如他的意,逆着他来,即使是规劝的好话,在他那里也是一个坏人,这样的性格,适合当一个将军,而不适合当一个国家的皇帝。
而且因为他年迈精力不济,确实对老臣太过优渥,导致老臣拥功自傲,对于这种乱象,十四是绝对管理不好的,康熙对朝堂的弊病了如指掌,只是,太子出事,再加上他自己也年迈多病,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这个朝堂,能管理好朝廷的,也就是性格坚毅,不会为外力所动摇才合适。
“朕知道了,你们出去休息吧,这里梁九功守着就行”康熙道。
“是”胤禩和胤禟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康熙和梁九功。
“各个心怀鬼胎,都惦记着朕的龙椅”等人都走只有,康熙道。
“陛下,雍亲王服侍您睡着之后和微臣说,想让太子来看您”梁九功道。
康熙听到梁九功的话,抿了抿嘴,“怎么,看着朕病了,就想让胤礽过来看看朕有多惨吗?”。
“雍亲王不是这个意思,雍亲王最是在意您的感受,他觉得您心中最疼爱的是太子,有他过来看您,您心情便纾解,这样,病情也好得快一些”梁九功道。
“朕看到他怎么就心纾解了,烦死了,下去吧”康熙嘴硬。
梁九功伺候康熙这么多年,知道康熙的意思是允了,如若皇上真的发怒,就在他提起之初便会制止,而不是虚张声势的生气,果然,还是雍亲王更了解皇上,也更能知道,如何才能让皇上解散心结。
等胤禛再来给皇帝侍疾的时候,梁九功将胤禛拉到一旁,道:“雍亲王,杂家想了想,觉得您的提议不错,您将太子请过来吧”。
胤禛了然,将太子请来,必定是康熙同意的,不然即使是为了皇帝,梁九功也不会松口。
胤禛再次来到咸安宫,这下就没有路过而不入,而是直接踏入了进去,虽然太子被废,圈禁在咸安宫,皇上也并未苛扣太子,只是,因为这里圈禁着太子,再怎么一如往昔,还是有一种萧条之感。
“爷,雍亲王来了”杨云进去禀报,他看着喝得醉醺醺的胤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胤礽身边的酒壶拿开,再次道:“爷,雍亲王来了”。
胤礽睁开眼睛,眼睛里的目光有些迷蒙,好半晌才听明白杨云的话,“不见”。
“那奴才去回了雍亲王”杨云无奈离去。
杨云看着等在原处的胤禛,脸上堆了一个笑容,“雍亲王,我们家爷身体不好,病了,怕给您过了病气,所以这次就不见你了”。
胤禛能闻得出杨云身上的酒气,杨云神色清明,自然是没有喝酒的,他刚刚见了胤礽,那谁喝酒随便都能想出,胤禛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杨云,“这是我在宫外买的云片糕,是二哥以前喜欢的那家,既然二哥不想见我,杨公公便替我带进去吧”。
杨云接过糕点,眼睛瞬间就红了,他连忙稳住自己的心神,道:“奴才一定给雍亲王带到”。
“还有,让二哥少喝点酒,伤身,我下次再来见他”皇帝和太子的隔阂太深,不仅只有皇上对太子有隔阂,太子也亦然,这次来咸安宫,胤禛早有见不到太子的准备。
杨云带着糕点回去。
“他走了?”胤礽喝着酒,见杨云回来,道。
“已经走了,雍亲王给您带了东西”杨云将装着糕点的油纸放在桌子上。
“把东西和他这些年送过来的放在一起”胤礽道。
“这是云片糕,是雍亲王从宫外买回来的,您当初最爱吃的那家买来的,四阿哥说他下次再来看您,还说,让您少喝点酒”杨云道。
“孤早就不爱吃了”胤礽道。
“那等雍亲王下次来,您自己和他说”杨云道。
“混账东西”胤礽气得拿起手中的酒壶摔在杨云脚下。
“您别逞强了,雍亲王一直是记挂着您的,每逢过节,都会给咱们咸安宫送礼,从未断过,您当初出事,也是雍亲王替您转圜,还有当初复立太子,那么多大臣都支持八贝勒,只有雍亲王坚定的支持您,对您,他真的是以诚相交,他见到您绝对不会嘲笑,您干吗不见他”杨云不解,太子所有的弟弟中,也就只有雍亲王一直站在太子这边,即使有时候理念不合,雍亲王也只是不理会,当没看到,太子出事,他都有在出力解决,他做得够好了。
“就是因为知道对不住他,孤无脸见他,孤这些天一直梦到小时候,小时候所有人都那么纯粹,即使是老大和孤的矛盾,也不过一点小问题,如若当初孤与老大将那些小矛盾都一一化解了,是不是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杨云的眼睛红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道:“奴才愚笨,不知道答案,或许您可以问雍亲王,他或许能回答您这个问题”。
太子闭上眼睛,他真的累了。
第二天,胤禛再次来到咸安宫,“太子殿下已经在等您了,您随奴才来”。
胤禛跟在杨云的身后见到了胤礽,胤禛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金安”。
“你来了,你还是这幅古板的性格,请安从来不落下,只是孤现在都已经是废太子了,你还给孤请安,不合规矩的”胤礽道。
“已经习惯了,现在看到您,一下没改掉”胤禛道。
胤礽嗤笑一声,“你来找孤有何事?”。
“请您出宫去见见皇阿玛”胤禛开门见山道。
“我去见他?我被关在这里都没疯,怎么在外面的你反倒是疯了”。
“皇阿玛病重,时日无多”。
胤礽惊喜的睁大眼睛,“真的,果然是一个好消息,杨云,等会儿把香点着,这么好的消息,孤竟然现在才知道,多谢雍亲王给孤带来这条好消息”。
“皇阿玛最疼的就是您,最放不下的也是您,我希望您去看看皇阿玛,或许他见到您,会心情愉悦,好起来”。
“哼,你确定他见到孤会心情愉悦?再说,他心情愉悦和孤有什么关系,孤为什么要去看他,他病重,孤高兴还来不及呢”。
“既然高兴,为何您眼角流下了眼泪?”胤禛问道。
胤礽连忙拿过手帕,擦了擦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已经落泪的眼角。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当初的声音依旧在耳畔回响,太子殿下,您扪心自问,是否在争储的路上越走越偏呢?为了获得更多的大臣支持,纵容他们的恶行,为了得到银钱,甚至还贪污救灾的银钱,一层一层的剥削下去,落到百姓手中的能有多少?”胤禛道。
“如若没有朝臣的支持,岂非任人宰割”。
“纵容贪官污吏,鱼肉百姓,这是否为君之道?朝臣的意见本就不是最重要的,您复立太子的时候,那么多朝臣支持老八,只有我极少数大臣支持您,可是,陛下选的是您,而不是老八,您是不是在权欲的海洋迷失的太久了,忘记了,这个天下是皇阿玛的天下,您最应该做的不是权术,而是取得皇阿玛的认可,让他看到您的才能,让他明白,您是有资格替他接下担子的,而不是结交权臣,让他们站队”。
胤礽沉默了,“孤还有最后一个困扰了许久的问题,如若孤和老大小时候解开积怨,是否会如现在这般?”。
胤禛仔细想了想,之后摇头,“历史不会因为你改变一个什么事会有变化的,如若结局你和老大要敌对,即使没有小时候的事情,也会有其他的事情出现”。
胤礽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胤禛将胤礽带到康熙的寝宫,病床上的康熙已经瘦了一大圈,头发也已经花白,胤礽看到康熙如今的模样心中难受,眼睛一下红了。
康熙看到胤礽眼睛中闪过欣喜。
康熙和梁九功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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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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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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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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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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