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呼呼的陈丝丝感觉到她身边好像有一个身影。
睁开迷蒙的睡眼,借着透进来的月光,陈丝丝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她的床边望着她。
心里一惊,想都没想,陈丝丝伸出手,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室内尤其的突兀。
“陈丝丝,你胆子不小。”
咬牙切齿,熟悉的声音从陈丝丝头顶传来,让陈丝丝瞬间清醒了过来。
“墨珹玉?”
带着试探,陈丝丝轻声的问道。
点燃圆桌上的蜡烛,墨珹玉坐在那里,借着那蜡烛的光线,陈丝丝终于看清楚了墨珹玉的那张顶着她巴掌印的脸。
他整个脸黑沉如墨,咬牙切齿的望着陈丝丝。仿佛要把陈丝丝生吞活剥了一般。
“王爷,这是小女的闺房,不是你王府的后花园,深更半夜您是不是走顺腿了?”
打墨珹玉一巴掌让陈丝丝有些心虚,可是想着现在的时辰,墨珹玉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所有的心虚一扫而光。
“这是你对本王动手的理由?”墨珹玉带着冷意让陈丝丝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刚才光图着嘴上痛快了,忘了这个人,可是权势滔天的王爷。
“王爷您误会了小女了,刚才只是猛的看到人受到了惊吓,手误,手误。”
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陈丝丝立刻解释道。生怕不小心,这货和暴君似的,自己小命不保。
“我问你,你答应了上官云推荐你做女官的事?”
看着陈丝丝那狡黠的笑脸,墨珹玉心中所有的怒气一扫而光,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进入主题。
“是。”没有犹豫,陈丝丝清脆的回答。
“你是不是把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啊?本王是不是警告过你离上官云远一些?”
“明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你竟然还主动往他身边凑,你是脑袋缺根筋呐,还是嫌自己命长?”
陈丝丝干净利落的回答让墨珹玉心中更是气愤,手指着陈丝丝,墨珹玉不客气的训道,那模样仿佛是训三孙子一般。
噘着嘴,陈丝丝心中不满,可是这位大佬级别的人正在怒火上,陈丝丝可不敢主动上前充当炮灰。
墨珹玉越想越觉得气愤,他坐在圆桌前,手重重的拍着圆桌,见到陈丝丝低头如同鹌鹑的模样,终是心中不忍。
“这是小女的事情,不劳王爷操心。”
他的话音刚落下,陈丝丝说出来的这句话却让墨珹玉心中的怒火中烧。
这丫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墨珹玉觉得他的血液就像是喷发的火山一般,猛地冲上脑壳。把他气的一魂出窍,二佛生天的陈丝丝是第一人。
“你,简直是不知死活。”墨珹玉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那是小女的事。”xǐυmь.℃òm
陈丝丝也是够扭的,她不想欠墨珹玉太多,咬着牙,顶着墨珹玉犀利的目光,壮着胆子说。
“陈丝丝,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拿你无可奈何?”
论气人的本事,陈丝丝说自己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说他是第一。
“明知道上官云不怀好意,你想落一个和你母亲一样的下场?”
墨珹玉真的是被陈丝丝气的血液翻滚。他有些口不择言。
“我母亲是傻,所以说早早的香消玉损了,可是身为她的女儿,我要替她报仇。”
墨珹玉的话激怒了陈丝丝,她掀被下床,站起身来,不惧墨珹玉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冷气,反驳。
“你,”
这模样让墨珹玉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触动了陈丝丝的疤痕。张张嘴,没有说出什么话。
“小姐,你没休息吗?”
房间里,墨珹玉和陈丝丝对视着,两个人面红耳赤,谁都不肯退步。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絮儿在门外问道。
“絮儿,我已经休息了。”
陈丝丝脸上一慌,她狠狠地瞪了墨珹玉一眼,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和墨珹玉争吵声音太大了,引来了絮儿,立刻搪塞。
“小姐,房间灯亮了,奴婢进去了。”
絮儿有些不放心,她仿佛间好像听到了陈丝丝的房间有男人的声音,敲了敲房间门,絮儿在外面说。
“快躲起来。”
看着坐在圆桌前面不改色的墨珹玉,陈丝丝急的直跳脚。
拉着墨珹玉的手,四处打量着房间,看什么地方可以躲。
墨珹玉这块头太大,无奈之下,陈丝丝把墨珹玉推到了床上,拉起锦被盖在墨珹玉的身上,然后自己稍微扯松一下衣襟,做出来睡眼朦胧的状态。
房间的门被推开,絮儿已经绕过屏风来到陈丝丝的床前,看到陈丝丝斜靠在床头。
“小姐,你醒了有什么需要?”絮儿四处在打量房间,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醒了,有些口渴。就点亮蜡烛,给自己倒点水喝。”陈丝丝找着憋脚的借口。
为了不让絮儿发现墨珹玉,陈丝丝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陈丝丝甚至感觉到了墨珹玉浑身发烫的身体。
“小姐,有什么事情您叫奴婢?”
“好,快去休息吧。”
有一个不确定因素,陈丝丝不敢让絮儿多留,急急忙忙地摆手打发掉她。
房门被关上,直到絮儿的脚步渐行渐远,陈丝丝才掀开锦被,露出墨珹玉那张祸国殃民帅气的脸。
“嗯,本王回去了。”
墨珹玉感觉到浑身燥热,刚才在锦被感受着陈丝丝那柔软的身躯,墨珹玉竟然心猿意马。
从床上下来,墨珹玉不敢看陈丝丝,扔下这句话,推开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低笑一声,陈丝丝刚才注意到了墨珹玉的耳根竟然微微发红,陈丝丝心情莫名的好。
几个跳跃之间,墨珹玉回到王府自己的院子。
“准备冷水。”
墨珹玉感到身浑身燥热,他对守在门口的流云吩咐。
“是。”双手一抱拳,流云有些疑惑,但识趣的没有问。
流云不经意间扫到,自己的自家王爷脸色有些发红。
“王爷,你的脸怎么发红?是天气热吗?”
要离去的流云嘴贱的问道。
“滚。”回答他的是墨珹玉冷冷的一记眼神杀。
冲了一个冷水澡,墨珹玉才堪堪压下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欲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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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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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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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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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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