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雁听这声音好熟悉,这苍老的声音便是萧敬,那一个声音竟是刚才给他带路的那个仆人,他没有跑,原来带萧敬来救玉洁,心里好生感激,然后又听到萧敬道:“哼,狗奴才,下次见到阿六非打他二十棍不行,你说少爷将女孩抱到自己房间里,要是人家女孩愿意也就算了,要是那女孩也就算了,要是人家女孩不愿意,少爷玷污了人家,我非打断他两腿不可。”声音甚是严厉,萧敬果然不亏为一代大侠。
熊玉洁身上仍在发抖,惊恐地问道:“我们该怎么办?”沈思雁一手搂着她道:“没事,没事。”
萧敬一进门来就看到这两个不认识的少男少女相互抱着,刚开口问:“阁下是!”又一下看到儿子的尸体,他就这一个儿子,况且还是老来子,双眼怒睁,对着那仆人怒喝道:“这是你说的少爷欺负人家!”双拳一伸将那仆人打飞了出去,沈思雁看到对自己好的仆人被萧敬双拳击死,心中不由得一痛。
萧敬捏着拳头咯咯直响,大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害死我儿子,还我儿子命来!”声音如同半空中打下了一个雷一样,沈思雁不由得吓了一跳,但知他是丧子之痛,所以昂然道:“萧老前辈,你儿子是我杀的,和这个女孩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杀要剐,朝我来。”萧敬只觉得这少年有些熟悉但丧子之痛是何等的悲痛,骂道:“天杀的小子,你杀我儿子还敢跟我这儿讲条件,我先杀了你喜欢的女人,再杀你。”
这一拳竟向熊玉洁打来,沈思雁转过身用背护住熊玉洁,他本以为自己的颈椎会被打碎,听到砰的一声,身体却无碍,回头一看,萧敬正怒气万分喊道:“谁,是谁!”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竟是先前被自己点了穴道的一个汉子,萧敬正这一拳正准备打在沈思雁背上,突然一个人飞了过来,萧敬一拳重重打在这个人身上,然后一看这个人竟是自己的爱徒,当然怒气万分。
他正在大吼,又一个人向他砸了过来。他一躲,一看又是自己的一个爱徒,只气得青筋暴起喝道:“那里来的缩头乌龟,杀我徒弟,连头都不敢露一下。”对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只听到有人朗声道:“萧敬老匹夫,你当真以为你在天山无人可敌吗,我让你猖狂几年,你倒好竟然欺负我徒弟了。”萧敬的声音已然够大,但这人发出的声音更大,声若洪钟,嗡嗡作响,沈思雁一听这声音,眼泪都快流了下来,连声喊道:“师父,师父!”
萧敬惊慌失措,声音小了很多道:“阁下是谁!”只听那人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道:“天山派岳七湖!”话说完,门口已出现一个身影,只见这人穿一身黑袍,容貌清逸,丰姿飒爽,双目炯炯有神,头发胡须已经花白,但身上仍带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沈思雁欢喜地道:“师父!”这黑袍人正是岳七湖,只见他脸色一摆道:“别叫我师父,我岳七湖没有你这样的徒弟,跟我学艺五年,竟连萧敬老头的徒子徒孙都敌不过。”他并不知道沈思雁身受重伤,只以为沈思雁骄傲自大,败在萧敬徒弟的手里。xǐυmь.℃òm
随后,岳七湖狠狠地瞪了一下萧敬,萧敬故意低下头,岳七湖冷笑道:“萧敬,上一年你马不停蹄地赶到洛阳,是不是要请胡烈刀来向我报仇,你今年已过六旬,不要对我说你想娶百花庄的千金。”萧敬颤颤巍巍道:“小人不敢,胡大侠比武招亲,来参加比武的人肯定很多,小人只想看看这些年武功长进。”岳七湖仰天一笑,突然脸色一变,怒道:“一派胡言,当年我天山派是何等的势大,要不是胡烈刀趁我四位师兄练武走火入魔将他们害死,那能让你杀我天山派十八名弟子,让你名扬西北,只可惜我那日在四川青城,你杀我天山派十八名弟子,我也杀了你十八个徒弟来偿还,只是今日你那八个没长眼的徒弟对我这唯一的徒弟动手动脚,你说他们该死不该死。”
萧敬心道:“我那八个爱徒定让这老贼杀了,大丈夫能忍一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连声道:“该死,该死!”岳七湖点点头又道:“嗯,你也算有自知之明,刚才你骂我是缩头乌龟,从今以后你这神拳府改名叫乌龟府,明天就给我把牌子换了。”萧敬低头道:“是是!”岳七湖又扭头来看沈思雁眼中尽是慈爱之色,缓缓道:“娃儿,闹也闹够了,该回去了。”沈思雁点点头,带着熊玉洁走了出去,萧敬眼睁睁地看着杀子仇人从自己面前走出去,却无能为力,只恨得咬牙切齿。
走出门外,看到一俩马车,原来岳七湖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沈思雁跳到马上,然后喊道:“师父快上车!”岳七湖摇摇头道:“师父年纪虽然大了,但路毕竟还是走得动的。”沈思雁知道师父做事比较荒诞,也不在询问,驾马西去,这马跑得甚快,不到两日就已回到岳七湖的住处。
这里的房屋到是很多,还有一座阁楼,熊玉洁惊奇地道:“你师父住的房子好多啊!”沈思雁笑道:“那里当年可是天山派数百名弟子所居住的地方,听师父说天山另外四祖被胡烈刀杀害后,几个门派一起进攻天山派,才将天山派消灭的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下我和师父两人,而我也是天山派被灭后才被师父收为徒的。”
熊玉洁双眼一转道:“太可怜了,阿呆不如这样,你教我武功,这样天山派就有我们三人,我和你一起去报仇,把他们四大派三大帮,打得落花流水,杀得他们跪地求饶。”沈思雁只是轻轻一笑,却听一人拍手叫好,沈思雁一望,只见远处竹林站着一个人,正是岳七湖,他们马不停蹄走得已经够远了,没想到师父来得更快,沈思雁称赞道:“师父轻功绝世无双,雁二在学十年,也比不上。”
岳七湖哈哈一笑道:“雁儿,那只你没见过你那四位师伯,若看到他们才知道什么是轻功独步一群。”沈思雁知道师父一直为天山四祖的死而内疚,这是他几十年来最大的心事,所以不在说话。岳七湖叹了一口气道:“往事不可提,雁儿这女娃是谁,好生伶俐。”沈思雁正准备开口,熊玉洁抢着答道:“我是他老婆。”沈思雁脸色顿时变得通红。
岳七湖却大笑起来道:“好好,小女娃你愿意跟雁儿一辈子吗?”熊玉洁道:“当然愿意,只是人家愿意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岳七湖道:“他当然也愿意了,就算不愿意,我作主他也得愿意。”熊玉洁脸色一喜道:“好老伯,这天下在没有一个人比老伯你更好了。”这话一说,岳七湖笑得更狠了,道:“雁儿,听到了没,还有人说我好,有人说我老魔头,有人说我老不死,但还没有我说我是老好人呢,雁儿这是你在哪儿找来的小姑娘,师父很是喜欢。”
沈思雁道:“不瞒师父说,这位姑娘是玉华庄的大小姐。”他本想说是顽熊公子的妹妹,但师父十几年都未离开天山一步,而四公子才成名不过五年,恐怕师父不知,但玉华庄是武林世家。岳七湖点点头道:“原来是熊壁辉那老儿的女儿。”熊玉洁奇道:“师父,你认识我爸爸。”岳七湖道:“见过几次面,那是你爹爹还是个年轻小伙子,现在也成了老头子了把。”熊玉洁道:“是呀,师父你今年多少岁了。”岳七湖听得她一口一个师父,心里也很高兴,道:“哈哈,老夫今年都快七十了。”熊玉洁道:“哎呀,我爹今年才五十六,但看起来还没您年轻,师父你看起来就像三十岁左右。”
岳七湖笑道:“我生平最恨那些爱拍马屁谀媚小人,但你的话,我明知道是假话,我也听得开心。”熊玉洁眼睛眨了眨道:“师父,我说的都是真话。”林里又传来几声鸟鸣,这天晚上,岳七湖破例饮起了酒,已到深夜,岳七湖又把沈思雁叫进了屋。
岳七湖轻轻地问道:“雁儿,你在百花庄这两个月觉得如何。”沈思雁道:“雁儿不孝,没有看到胡大侠的武功,但从他的言语和气质,觉得他武功绝对不凡。”岳七湖道:“那是当然,否则他不可能杀你四个师伯,当年胡烈刀号称白道第一高手,现在又将百花庄称为武林第一圣地,那当然是非凡了。”沈思雁突然道:“可是我看胡大侠的为人,不想暗杀师伯的卑鄙小人。”
岳七湖怒道:“不是他又会是谁,他杀就杀了还留下自己的名字,这种藐视天下的作为,只有胡烈刀才会,他每次杀人都要用血留下自己的名字,为的就是让人找他报仇,这人爱武成痴,若不是四位师兄死在他手里,我也真想与他作朋友。”然后他缓缓道:“雁儿,你去万剑山庄找那狗贼了没有。”沈思雁听了这话像吃了**一样咬着牙打颤道:“没有,但我一定杀了他。”岳七湖叹了一声道:“好孩子,可苦了你了,但你别忘了你妈妈是我的干女儿,你妈妈被那狗贼害死,我也心痛的很,但我们要以大事为重,等我杀胡烈刀,咱爷俩一起去杀那狗贼。”“是,师父!”沈思雁低头道。
外面忽然传来了熊玉洁的声音,只听熊玉洁道:“阿呆,师父,你们在干什么,是不是要练武功,不,我也要看!”沈思雁道:“玉洁你先回房睡吧,我和师父有些私事要谈。”岳七湖道:“哎,玉洁要做你的妻子,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什么私事私事的,进来吧,玉洁。”熊玉洁闯了过来开心道:“谢谢师父!”
岳七湖从墙上随便拿了一把剑道:“雁儿,我教了你七湖剑法,这剑法其实是原先的天山剑法被我改进后的剑法,这套天山剑法分三层,第一层是混,共分七七四十九招,每一招都是乱招,让人防不胜防,我给你演示一遍。”只见他对着那只火烛,忽然刺去,左右一摆,上下一摆,便是漫天剑影,但他剑来来回回,在那火烛上砍了几十剑,但这火烛依然安然无恙,岳七湖收起剑道:“这一层十招里面九招都是虚,真真假假,让他分不清虚实,这个浑你已经全部都会了,我也不在给你演示,天山剑法的第二层是一个重字,又分九九八十一式,一招比一招凶猛,最后一招千山移位你练得怎么样了。”
沈思雁不语,不过那次他用手使出来的这一招威力已然不小了,岳七湖轻轻一笑道:“这是第一招!”他剑往后一转指向沈思雁,沈思雁只觉得一股劲风来袭,连忙道:“师父以你的功力,不出十招,这个竹屋就要塌了,还是不要使了。”岳七湖收回剑道:“好,你跟我演示演示。”沈思雁抽出身上的佩剑,剑风一转来了一招金猴献果,然后他又哗的一下倒了下去,他已使剑才知道自己全身痛的厉害。
熊玉洁赶紧扶起他道:“阿呆,你就不要逞强了。”岳七湖冷笑道:“就神拳府那几个兔崽子都把你打成这样,我真不知道你这五年来学的武功跑那了。”熊玉洁解释道:“师父,你错怪阿呆了,她将沈思雁受司马傲群三掌的事讲了出来。”岳七湖道:“幸好那老小子没把你打死,要不然我让他整个青城派为你抵命,我也早料到会有这一步,所以以前你天天受我三掌,只是我使得摧心掌不敢用全力。”
沈思雁道:“幸好以前天天受师父三掌,要不然我挨了青城派掌门的三掌焉能活命,我到不要紧,师父玉洁的毒你能治好吗,我一直很奇怪,玉洁后来又种了唐门的毒,怎么到现在还没发作。”岳七湖道:“噢,这个我得看看!”他拿起熊玉洁的脉搏一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忽然大笑道:“恭喜恭喜啊。”沈思雁不解道:“师父是不是糊涂了,中了两种毒,还说恭喜。”岳七湖道:“你这女娃好生命大,你若不是中了阴魂回春毒,唐门的毒早把你毒死了,这阴魂回春毒不仅吸人内力,也能将她身体的一切毒排到体外,这样子女娃不仅没事还练成了百毒神君,谁被她咬一下,或者抓下都休想活到三更,哈哈!”
熊玉洁道:“我才不要呢,这将来我要和阿呆成亲,岂不。”想到这里脸又红了,岳七湖道:“放心吧,在你师父这儿住上几天,不出一周,我便让你康复,什么阴魂回春,什么唐门,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岳七湖不仅武功高强,医术也身上了得,他被称为,只因他性情古怪,做事常常离经叛道,狂傲不羁。
岳七湖仰天一叹,望着沈思雁道:“天山剑法的第三层名为一个怪字,我没有教你这一层,是因为这一层并不怎么重要,而且这一层你三天就学会了,它不像前两层,无论你怎么刻苦的练,它还是那样,只有当你用心体会到那一层的心法,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你平时勤奋刻苦,我想前两层在你手里一定变得厉害,这第三层等时机到了,我也会传你。”沈思雁拜服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雁儿难以回报,又何敢贪往那精妙剑法。”岳七湖手一摆,示意让他退下。
这样他们住了半个月,熊玉洁的毒也好了,岳七湖让他们东行,收拾好马车后,熊玉洁不解地道:“师父,你为什么这么早让我们去,让我们在陪陪你吧。”岳七湖笑道:“师父一个人一向呆惯了,在说你老爹和你哥还不担心死你。”想起父亲和兄长,熊玉洁又看看沈思雁心里一阵甜蜜,道:“好,阿呆我们走吧,老伯你不要忘了,一定要来洛阳看我们啊。”岳七湖点点头,几只大雁排成人字型飞向南方,天山的冬天来得比较快,沈思雁也担心熊玉洁忍受不了这的冬天,一架车马向东驶去。
一阵寒风吹过,只剩下岳七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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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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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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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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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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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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